081 與本將軍有約

2024-05-30 19:37:44 作者: 落雲呀

  眾人見著銀子,心思又飄去了別的地方。

  雲照的眼睛黏在銀子上,趕緊道:「挽月說的也對!先建祠堂,以正雲氏家風才是正事。」

  「老大,我看咱們這次得用大理石和和田玉再建一座華麗點的祠堂,也算給祖宗賠罪了。」雲耀接著道:「這玉石你出,費心費力的事,我來做就行。」

  「我再去找幾個高僧超度超度,不過,香火錢,老大你看……」雲照搓了搓手指。

  兩人一唱一和,分明就是來雲府要錢的。

  雲挽月從這些親戚最開始的談話中,就已經知道他們並非真的要討回什麼公道,而是暗懷鬼胎。

  畢竟,當年雲府分家時,侯府已經沒落了,他們沒分到什麼。

  後來,雲宗輝娶了姚若蘭,雲府才又恢復昔日榮光。

  

  這些米蟲也就一個個挖空心思,想從雲宗輝這兒討些好處。

  雲挽月說要重建祠堂,無非是將他們的注意力重新引到雲宗輝身上。

  至於他們能在雲宗輝那黑多少錢,就不是雲挽月關心的了。

  雲挽月坐在一邊愜意地喝著茶。

  眾人圍著雲宗輝,嘰嘰喳喳,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雲宗輝頭疼不已,突然暴怒,一把將桌子掀了個底朝天。

  「錢、錢、錢!礦都沒了,還去哪弄錢?!」

  雲宗輝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指著在場的眾人,「一個個不省心的東西,都給我閉嘴!」

  大堂里,頓時鴉雀無聲。

  就連雲挽月也沒想到,雲宗輝這麼快就把手上的礦產拱手送出去了?

  雲府可都靠著這個呢。

  如今雲宗輝丟了官職,手上又沒了權利,雲府豈不是又被打回原形了?

  眾人錯愕,互相使了個眼色,卻都不敢再發一言。

  但是雲楚然頭鐵,見雲宗輝發脾氣,連忙抓住時機,跪到了雲宗輝腳下,「爹,就是雲挽月!她燒了祠堂,才導致雲府氣運越來越差的!」

  我靠!

  拉不出屎怪地球沒引力?

  雲挽月擠了擠眉心,這貨還真是處處想著她呢。

  這話正戳中了雲宗輝的痛點。

  雲宗輝本不想在宗氏面前跟雲挽月理論,但如今連礦產的事都說了,也就沒什麼可顧忌了。

  雲宗輝怒目瞪著雲挽月,「燒祠堂的事,你能自證清白嗎?」

  雲挽月嘴角抽了抽:「你聽說過誰主張誰舉證嗎?雲楚然告我,當然是她拿出有說服力的證據啊。」

  「……」雲宗輝一臉懵逼,完全聽不懂雲挽月說了個什麼新鮮詞。

  雲挽月撇了撇嘴,暗自吐槽:「也難怪你玩不轉大理寺了。」

  「你說什麼?」雲宗輝面帶慍怒。

  「沒什麼。」雲挽月根本不懼他,直視著他怒火騰騰的眼睛,「我說我沒燒祠堂,你若不信,去大理寺告我吧!」

  雲挽月覺得和這一屋子極品親戚說不清楚,轉身要走,卻被孫立業那傻大個攔住了。

  「這是家事,大伯如何不能處置了?」孫立業疼惜地看了眼雲楚然,「楚然妹妹身份低,人又柔弱,怎麼可能誣告你一個嫡女呢?一定是你的錯!」

  雲挽月翻了個白眼:誰弱誰有理唄?

  「走開!」雲挽月不以為然,淡淡吐出兩個字。

  這下反而激怒了眾人,齊齊把雲挽月圍在中間,「雲挽月,你什麼態度啊,在站的都是你的長輩!」

  「放肆!」雲宗輝簡直覺得最後的臉都被雲挽月丟盡了,抽出鞭子猛地揮向雲挽月。

  雲挽月眼疾手快將雲楚然拉到面前。

  鞭子結結實實打在雲楚然臉上,剛剛結痂的臉頓時又皮開肉綻。

  「孽女!給我把她抓起來沉塘!沉塘!」雲宗輝幾乎要炸了。

  「我看誰敢!」雲挽月扼住雲楚然的脖子,眼中寒芒閃過。

  鬧騰的大廳里,氣氛頓時降到了冰點。

  雲挽月本不想與雲宗輝廢話,但他一定要自取其辱,就怪不得別人了。

  「雲府衰敗,是因為祠堂被燒嗎?你寵妾滅妻,貪污受賄,黑白不分,連子女都是你的棋子,這樁樁件件才是雲府落得如此下場的根因吧?」

  雲挽月雙目凌厲,掃過一群米蟲,冷嗤:「想讓雲府氣運變好,除了重修祠堂,還得重新做人!」

  「你……」雲宗輝指著她的鼻子,手指打顫,「簡直不可理喻!」

  「看在你是我爹的份上,我再強調一次,我最討厭別人指著我的鼻子!再有下次,莫怪我翻臉不認人!」

  雲挽月一把將雲楚然拎到了他面前,「此人目無尊卑,嫡長不分,我想教訓她,輕而易舉,何需大動干戈燒祠堂呢?」

  雲挽月手掌一松,雲楚然猶如一灘爛泥癱軟在地上。

  雲楚然心中澀澀,往雲宗輝腳下縮了縮。

  末了,雲挽月對著雲宗輝福了福身,「我想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女兒先行告退了。」

  雲挽月每句話都戳中了雲宗輝的痛點,偏偏禮儀上還是周全的,這讓雲宗輝根本無從懲治她。

  劉氏自然看出了雲宗輝心裡憋著的那股怒火,盈盈上前,勸慰雲挽月,「挽月啊,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誤會,說清楚就行了,何必爭鋒相對呢?」

  劉氏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你告訴姨娘,壽宴那天,你沒跟沈老夫人回府,去哪了呢?有人給你作證,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麼?」

  劉氏一語中的,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雲挽月身上。

  壽宴過後,雲挽月一不留在雲府,二不回沈府,一個大姑娘家,大半夜能去哪呢?

  這事可真引人遐想了。

  雲挽月瞥了眼劉氏,看來著雲侯府最機敏的是劉氏了,這倒問得她不知如何作答。

  畢竟祠堂大火那晚,她真的就在案發現場。

  雲挽月只能故作鎮定,「我與人有約。」

  雲宗輝雙目一眯。

  雲挽月這話模稜兩可,正是突破點。

  「與誰有約?」

  「她與本將軍有約!」

  此時,大廳外傳來矜貴而霸道的聲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片刻,高大的身影款款走進雲挽月的視線。

  一張銀色面具下,薄唇微揚,對著她頷首示意。

  這一刻,雲挽月覺得他身上有光,愣愣盯著他。

  凌霽風與她並肩而站,語氣中帶著厚重的威壓,「雲侯爺,還有疑問嗎?」

  「鬼面……齊將軍?」雲宗輝瞠目結舌。

  眼看就要把雲挽月問住了,鬼面將軍為何突然造訪?

  雲宗輝除了忌憚,心中也有些許不滿。

  說打底,鬼面將軍不過京中新貴,在地位和品級上怎麼能跟他世襲的侯爺相提並論呢?

  雲宗輝如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沉聲道:「將軍,此事乃我雲府家事,將軍插手不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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