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再見陸陳詞

2024-05-30 19:09:40 作者: 阿拿巴

  雖驚訝,但轉瞬即逝。

  溫雪輕卻沒有特別的表情,早在之前,她就隱約猜到陸陳詞身份不簡單。

  就連她家五哥溫慕和,一介縣令,都要稱陸陳詞為陸大人。

  而他負責的案子,又是那樣重大的逃犯。

  陸陳詞是大理寺卿,這還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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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比起溫慕和為官的浩然正氣,陸陳詞通身的氣質,更像是肆意灑脫的江湖俠客。

  與溫慕庭有些相似。

  二人都認出了對方,卻都默契的假裝不認識。

  陸陳詞過來詢問兩人證詞。

  「敢問三公主,為何會發現這魏紫花樹下的屍體?」

  屍體埋在花的根部,有些深度,可見她們挖了一段時間才讓底下的屍體面世。

  可是一般的小姐,怎麼會賞花賞著賞著,突然就開始刨土了呢。

  這顯然很不合理,甚至陸陳詞覺得,眼前這三公主,也很有嫌疑。

  他審視的目光落在三公主臉上,叫人極其不舒服。

  三公主此時竟然忘記了自己尊貴的身份, 像個重犯似的被陸陳詞的目光遏住鼻息。

  險些呼吸不過來,旁邊溫雪輕將手搭在她手上。

  驟然回神,三公主指著溫雪輕說:「你問她!是她叫我挖的。」

  這三公主還真是…不太靠得住啊。

  算了,也不怪她,誰讓陸陳詞正經起來,氣勢過於凌冽。

  他又目光森森的盯著溫雪輕,與剛才看三公主的眼神別無二致。

  「……」溫雪輕頭一歪,表情無辜,其中還帶著幾分疑惑。

  陸陳詞憋不住笑意,霎時斂了所有氣勢,嘴角勾了勾:「這位小姐,請問你為何突發奇想要挖開那樹下的土?」

  「我天生嗅覺靈敏,賞花之時聞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卻似酒香,還以為花樹下面藏著好喝的酒,就邀請三公主和我一起挖了。」

  這話聽著像是小姑娘家懵懂任性的話語,也十分令人信服。

  三公主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溫雪輕果然是怪物,竟然臉不紅心不跳的將那森森白骨說成是酒。

  便是知道了所有真相,三公主也沒有戳穿她。

  一來是她對溫雪輕那莫名其妙的信任,二來,她不敢。

  林尚書聽了溫雪輕的話,卻冷哼一聲:「屍體怎會發出酒香,我看這屍體出現得蹊蹺,這小姑娘的證詞更是蹊蹺。」

  他急於撇清關係,便將一切嫌疑往旁人身上推。

  陸陳詞聞言,不置可否。

  邁開修長的腿,走到那屍體旁邊。

  俯身,輕嗅。

  皺眉:「奇了,還真是酒香。」

  除溫雪輕外,眾人面上皆是露出驚異的表情。

  三公主更是震驚,酒香,她方才怎麼沒有聞到?

  再看溫雪輕,表情淡淡,從她臉上根本看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就連林尚書也沒話說了,陸陳詞差人將屍體小心挖出來,又讓隨行仵作驗屍。

  再然後…

  「林尚書,敢問這株魏紫是何時移栽到此處,負責移栽的花匠又有哪些?請將他們全部傳召過來。」

  「好……」

  看林尚書面上表情古怪,三公主不禁猜測道:「不會人真是林尚書殺的吧?」

  溫雪輕瞅了一眼林尚書,搖搖頭:「不是他。」

  在他身上,溫雪輕沒有看到殺戮之氣。

  林尚書應該只是單純擔心他的名聲會受到影響。

  培育花匠的人很快就都被帶過來了,但是這株魏紫貴重,所以前前後後經手的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花匠,大家都是一起小心移植過來。

  但卻沒人發現魏紫花樹下面還藏著屍體。

  就算是知道了,為了自保,此時也不會有人承認。

  此時那屍體的驗屍結果已出。

  仵作說:

  「這是一具女屍,骨齡雙十上下,頸骨有凹陷損傷,死因是被掐住脖子窒息而死。死亡時間……不詳。」

  大理寺卿的仵作是千挑萬選,有驗屍多年的經驗,不可能出錯。

  「時間怎會不詳?」陸陳詞不解。

  仵作也是不解,驗屍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

  他只能將自己所見的如實稟告:「這女屍骨架完整,骨質潔白,不曾受到外物的侵蝕,這樣的情況,死了應該不超過半年。

  古怪的是,若是死了半年,這骨架又不可能幹乾淨淨,上面竟無一絲皮肉的殘留,便是連蛆蟲啃食過的痕跡都無……」

  這仵作絲毫不在意旁邊還站著兩位嬌滴滴的小姐,一臉嚴肅的討論這屍身腐爛之事。

  三公主聽得臉色越來越蒼白,只恨自己竟然聽了溫雪輕的話,親自挖過那屍體。

  她很快撐不住到一旁乾嘔去了,自有兩個小丫頭上前安撫。

  而溫雪輕卻讚賞的看了那仵作一眼。

  誠然,這仵作的分析絲毫不差。

  其他的他全都說對了,至於這死亡時間之所以不詳,該是那花妖所為。

  光怪陸離之事,尋常人又如何看得出來。

  死亡時間不詳,便很難推斷出來兇手的殺人時間。

  這給破案增加了難度。

  而陸陳詞從來不是知難而退的人。

  他讓那些花匠一一上前,問了口供。

  而溫雪輕也打量著每一個到前面來的人。

  大多數人都面相平平,身上的氣息趨於穩定。

  直到一個人站到了陸陳詞身前。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相貌無出奇之處,溫雪輕在意的卻是他臉上浮現的若有若無的死氣。

  以及他身上傳來的煞氣。

  這個男人,殺過人。

  陸陳詞將他帶到屍體旁邊,對方面上浮現出驚恐的神情,除此之外,並無不妥。

  這樣近距離的靠近一具骨架,任何人都會覺得恐懼。

  他要麼就是隱藏得太好了,要麼就是這件事確實與他無關。

  那花匠也提供了一些口供,沒什麼用,陸陳詞準備讓人退下。

  此時又是一陣風起,溫雪輕坐著,鼻尖輕嗅,又聞到了那陣微妙的酒香。

  卻是從那中年花匠身上飄過來的。

  溫雪輕突然轉頭看了一眼那花樹,眼中浮現瞭然神情。

  原來如此……

  一碼歸一碼,既然如此,她又豈會讓殺人真兇逍遙法外。

  「你們看那屍體似乎動了!」溫雪輕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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