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治病

  姑母在一旁小聲的抽泣著，時不時抹一抹眼角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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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雲瑤除了小聲安慰姑母幾句，也是別無他法，姑母家只有表哥一個，自是十分的看重，要是表哥真的去了，差不多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王郎中診了一會兒脈，眉頭皺起，似是碰到的情況十分的棘手，王郎中最後搖了搖頭，「你家兒子怕是不行了，還是準備後事吧。」

  王郎中前幾日也來瞧過，按道理來說，服下他開的那些藥之後，沒道理不會好，現在這人都昏迷了，他真的是束手無策了。

  姑母聽到這話，雙腿一軟，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雙腿在地上挪動了幾下，跪在了王郎中的面前，苦苦哀求道，「王郎中，現在賢兒也就你能救他了，求求你了，救一救他吧，我就這一個兒子啊！」

  王郎中似是十分的懊惱，又帶著不忍，半晌之後，王郎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苦口婆心道，「這真的不是我不救你家的兒子，可這真的是救不活了嘛，」說罷，王郎中一甩衣袖，帶著看診的箱子就離開了。

  「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啊，」姑母像是丟了魂兒一般，癱在地上喃喃自語道。

  沈雲瑤見表哥發燒燒的厲害，現在不管怎樣，最關鍵的就是要將表哥的燒退下去，這怎麼也是一條人命，自己斷然不能做出見死不救的事情。

  沈雲瑤一咬牙齒，也顧不上自己可能會暴露，說道，「姑母，不如讓我來試一試吧。」

  姑母聞言，卻是一動不動，整個人都呆愣愣的。

  沈雲瑤見姑母沒有反應，也管不了了，上前想要看一看表哥的情況到底到哪一步了。

  「不准動賢兒！」就在沈雲瑤快要碰到表哥的時候，姑母卻突然撲了上來，緊緊地護住了表哥，不讓旁人靠近。

  沈雲瑤心下有些焦急，靠近了看到表哥，她發現表哥真的快要油盡燈枯了，根本耽誤不得，「姑母，你就讓我看一看表哥吧。」

  「不行！賢兒是我的心頭肉，你們都不准碰他！」姑母怎麼說都不肯讓開，大有要是有人敢上前她就拼命地架勢。

  沈雲瑤只好將求救的目光看向悲痛立在一旁的姑父，說道，「姑父，既然表哥已經這樣了，不如就讓我試一試吧。」

  似乎是被沈雲瑤眼中的真誠和急切打動，姑父略加猶豫，就上前對著姑母溫言道，「孩子他娘，你不如就讓開讓雲瑤看一看吧。」

  「不行！」姑母依舊是十分的固執。

  姑父跟姑母好歹生活了這麼多年，對姑母的個性已經了如指掌，繼續勸解道，「既然現在有機會能夠將賢兒救活過來，你就給雲瑤這個機會，死馬當作活馬醫，要是真的錯過這個機會，賢兒可就真的沒了啊！」

  說到最後，剛硬的漢子語氣內都多了幾分哽咽，賢兒也是他的兒子，見到賢兒這半死不活的模樣，他心中的痛不比姑母少。

  姑母神情略微鬆動，姑父趁著這個機會，將姑母拉到了一旁。

  沈雲瑤急忙上前看了看表哥的情況，仔細查看一番之後，沈雲瑤對著姑父問道，「姑父，家中可否有烈酒，如果有趕快拿來。」

  「有有有，」姑父急忙應道，火速拿來了一壇塵封了不少時間的酒。

  「姑父，麻煩你用毛巾沾上烈酒，幫表哥擦拭全身，降下表哥身上的溫度，」沈雲瑤交代完了之後，就出去了，她怎麼也是個半大姑娘了，再呆在裡面自是不合適。

  姑父愣住了，他活到這麼大，還沒有聽說過可以用烈酒降溫的辦法，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了，再想到沈雲瑤那信誓旦旦的模樣，便動起手來，姑母也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幫著姑父一起忙活起來。

  「雲瑤，雲瑤，你表哥身上的溫度降了，」姑母興高采烈的從屋內沖了出來，拉住了雲瑤的手，念叨著。

  雲瑤小心的將自己剛才準備的草藥放在了一旁，微笑著說，「姑母，現在你相信我不是說大話了吧，我這是真的有辦法幫表哥。」

  「咦？你家大郎不是身體不好嗎？怎麼，現在又好了？」隔壁的鄰居聽到姑母家的動靜，想到剛才王郎中急匆匆走去的身影，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前來打探情況。

  「是啊，我家賢兒好了，」姑母連忙說道。

  鄰居一臉疑惑，顯然是不太相信，那王郎中都看不好的病，現在倒是好了，「這王郎中剛才還說你家要準備後事了，這現在......這不是『詐屍』吧？」說罷，似乎還害怕沾染上了晦氣，往院子外退了幾步。

  鄉下的人大多迷信，鄰居這般做也不是故意想要傷害姑母，姑母雖是心中有些不喜，當下辯解道，「才不是，我家賢兒那是閻王爺都捨不得收他的命，這次可多虧了......」

  沈雲瑤急忙打斷姑母的話，「是啊，表哥這是吉人自有天相，才會一隻腳進了棺材，又再次好起來，姑母你放心吧，表哥以後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姑母在看到沈雲瑤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的時候，就多少知道雲瑤打的是什麼主意，這王郎中都治不好的病，雲瑤卻治好了，這要是傳出去，怕是會有不少難聽的話，姑母心中瞭然，繼續對著鄰居說道，「我家賢兒那是文曲星下凡歷劫，閻王爺哪裡敢收，你還是哪裡涼快哪裡呆著去。」

  鄰居嘴裡叨叨了幾句，便離開了。

  姑父也從房間內出來，眉宇之間的晦氣已經蕩然無存了，對著姑母說道，「賢兒已經醒了，你快點進去看看，我去給賢兒準備些流食，他幾日沒有吃東西了，怕是早就餓壞了。」

  姑母急忙小跑著進去了，見到自己的賢兒真的醒了過來，高興地眼淚落個不停。

  表哥也是個懂事的孩子，見到爹娘這般，也知道他們為自己操了不少心，沙啞著聲音說道，「娘，讓你擔心了。」

  姑母笑了笑，寬慰道，「賢兒，這都是娘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