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放長線釣大魚

  之後鋪里招了好幾個姑娘，以碧落為首一同跟著季辛夷學習，不到七天，藥鋪就面向大眾打響了女性理療的旗號。

  一開始也沒人光顧，但禁不住人們獵奇的心態，不久就來了第一批客人，季辛夷將理療收費定得很高，所以能來消費的絕對是大家富戶的夫人。

  果然一試下來，神清氣爽，身子都輕盈了許多，夫人們很是滿意，並且自發開始為其宣傳。

  一傳十十傳百，不久後就連官家的夫人大娘子們都來光顧，而且還得提前預約才約得上，直夸錢花得值了！

  眼見宣傳目的已經達到了，這天季辛夷單獨叫來碧落，關心幾句後提道：

  「碧落，雖然咱們現在生意不錯，可我還想做大一些。」

  「小老闆，」現在碧落對季辛夷的稱呼都變了，她問道：

  「您的意思是？」

  「相府離咱們鋪子不遠，我聽說丞相夫人身子也有些不舒服，若是能拉攏這個大主顧，那咱們的生意可就更加興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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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落聽完也贊同不已：

  「若是丞相夫人能來，肯定能成咱們的活招牌！」

  「正是這個理兒，」季辛夷笑盈盈的說：

  「不過丞相夫人不比常人，極少出門，出門也未必能注意到咱們這個小店，我見你心思玲瓏，若是有機會……」

  「您放心！」碧落當即保證：

  「奴家能有今日全靠小老闆一手提攜，不論用什麼辦法，奴家一定想方設法與丞相夫人搭上話，讓她來咱們店裡消費！」

  消費這個詞還是季辛夷教她們的。

  「好好好，」季辛夷心裡直樂，言道：

  「那就拜託你了。」

  碧落回去工作後倩影這才知道季辛夷真正的用意。

  「主子，原來您一早就盯上碧落了？」難怪那次她盯著她看。

  「什麼叫盯上啊，」季辛夷瞥她一眼，解釋道：

  「碧落是梨園出身，見多識廣，善於接人待物，而且這一年來她時常出現在附近，不會引人懷疑，她是釣來於瀾最好的人選。」

  「主子英明。」倩影笑道。

  季辛夷勾勾唇，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另一邊，季澤宸也早已熟悉了副手的工作，別說他是丞相之子，單說他是炎王的妹夫就夠尊貴的，誰對他不是客客氣氣。

  除了處理日常要務，楚卿絕更多時候是與他一道研讀兵法，布置防務，暗暗助他增加知識累積，畢竟他的認知只停留在失智之前。

  兩人相處極其融洽，像是有種天成的熟悉和默契一般，很快便發展成形影不離的程度，但凡楚卿絕出現，身邊絕對跟著季澤宸。

  楚昱已經不止一次從臣子耳中聽到對他們二人默契的誇讚之詞了，不久後便將季宏單獨召進宮中問話。

  季宏接到旨意時喜不自勝，暗暗欣慰皇上還沒忘了自己，當即奔赴皇宮面聖。

  到時楚昱正在品茗，坐在榻上神情是難得的慵懶，見仇閔領著季宏進來只是瞥了他一眼。

  季宏心裡咯噔一下，當即俯身行禮。

  「老臣給皇上請安。」

  楚昱沒搭理他，把玩著手中的碧玉蓮瓣茶碗，像是沒聽到一樣。

  季宏才站一會就開始冒冷汗了，心知龍心不悅，不過他畢竟是三朝元老，心竅沒通七孔也通了四五孔了，上前一步垂首恭謙：

  「皇上但請吩咐，老臣必定赴湯蹈火。」

  「哼，」楚昱輕哼一聲，總算將目光投在了季宏身上，淡淡問道：

  「你是願意為朕赴湯蹈火，可你兒子呢？

  這些時日過去了，你真當朕是讓他去協助楚卿絕的？」

  季宏暗暗皺眉，趕緊表忠心：

  「澤宸與老臣父子同心，誓死效忠陛下！」

  「既然如此，你就應該知道怎麼做，而不是讓朕親自將你召來。」楚昱語氣冷冷的說著。

  「老臣領旨。」季宏誠惶誠恐，連聲應和。

  當晚，季宏便將兒子叫到跟前，言語間暗示他將楚卿絕每日的行蹤匯報給自己，季澤宸聽罷很是疑惑：

  「父親，孩兒不解，您為何想監視炎王殿下？」

  季宏一口茶差點噴出來，自己暗示了半天他一句話就點破了，不過思及他心性不成熟，所以並未懷疑什麼，隨口敷衍道：

  「父親是關心，哪有監視一說。

  你妹妹心智尚不成熟，前番幾次作出乖張行為，好在皇上未曾責怪，為父一直擔憂她恐難輔佐炎王，如今你又是炎王副手，正好替辛夷多多關心他的日常，如此父親才能安心。」

  季澤宸看著父親沉默了幾秒，就在季宏以為他又要語出驚人的時候，他點頭允諾：

  「孩兒知道了，父親慈愛，孩兒必定照辦。」

  「好好好，」季宏心情大悅，連聲道：

  「果然是為父的好兒子！」

  從廳里出來，季澤宸徐徐踏步在廊間，走著走著忍不住抬頭望向天邊玄月，心中暗暗嘆息。

  辛夷擔心的事，果然還是應驗的。

  他心中有事，一步一遲疑的往東廂回去，可沒注意到旁邊廊間上站著的人。

  於瀾藏在陰暗處，面上看不清表情，唯有一對眸子幽幽閃著陰冷的光。

  這些日子她躺了許久，今晚覺得好些便想過來找丈夫談談心，維繫一下夫妻情感，沒想到路遇季澤宸，於瀾心裡更是鬱卒了，恨不得九天之上降下霹靂直接把他劈死才好！

  現下也沒有心氣了，於瀾轉身回房，越走腳步越是虛浮，等回到廂房的時候人已經喘的不行了，癱在榻上心裡堵得很。

  「夫人，」心腹姑姑擔憂的攙著她，提議道：

  「要不明個兒奴婢再找一個大夫給您瞧瞧吧？」

  「不用，」於瀾深吸一口氣，擺擺手道：

  「昨日李夫人來時跟我提起附近有間藥堂，那裡有個什麼理療療法，效果顯著，最能安心定神，明日你陪我去瞧瞧。」

  「是。」姑姑扶她歇息。

  次日，於瀾在丫鬟姑姑的陪同下出了相府，不過幾步路也得坐轎，她實在懶得走動，因為當時沒問藥堂的名字，所以便命轎夫四下逛逛。

  此時碧落正在藥鋪前堂和掌柜說話，不經意間一瞥眼就瞧見了門外路過的一頂轎子，而且一眼就認出這是相府專用的。

  自那日小老闆跟她提起想做丞相夫人的生意她就真的上心了，有時得空便到相府周邊逛一逛，故而認得這是相府里出來的。

  不用說，這種時候丞相在上早朝，乘轎出來的只能是丞相夫人。

  和掌柜說了一聲，碧落就朝轎子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