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酒後容易犯錯
2024-05-30 19:00:42
作者: 錦裕
「百花樓?」謝三郎表情變的微妙,那種煙花柳巷,他從未踏足過,連忙推辭道:「我們換一家酒樓罷?」
「謝三郎,你都二十歲了,矯情個什麼勁兒啊。你去那兒看一看美人,喝一杯酒,還能叫你吃虧不成?」吳成一條胳膊搭在謝三郎肩膀上,滿面紅光道:「你現在在兵部當值,升為武庫司郎中,往後軍械都歸你管,那幫武夫都得看你的臉色。這樣好的事情,你就別尋不開心了。」
其他幾個人,也連忙說道:「就是就是,謝三郎,又不叫你睡女人,你就作陪吃幾杯酒就行。」
「知道你心裡有人,為小姑娘守身如玉,我們保護好你,不叫人沾你的身。」
這話一出,眾人哄堂大笑。
謝三郎抿緊嘴,想要撂下他們走人。
可他剛剛才到兵部,與人一起共事,不好下他們的臉面,免得同僚關係鬧僵。
他心裡打定主意,待赴完這一場宴會,往後避著他們一點。
謝三郎心裡其實也是美的,今後軍械的更換,製造,貯藏,以及研發都歸他管。這是他喜歡的事,已經準備好大展拳腳。
馬車停在百花樓門前。
夜色暗下來,幽暗的長巷裡,兩邊掛著燈籠,亮如白晝。
姑娘們打扮的花枝招展,千嬌百媚,各有風情。
謝三郎被脂粉香氣熏的一連打幾個噴嚏。
吳成看謝三郎一連抗拒,不由得失笑,將人摟住,一起進了百花樓。
今日是玉灼姑娘的拍賣日,她原來是江南的瘦馬,輾轉賣到京城,一手古箏彈的很妙,舞姿驚鴻,很快成為百花樓的頭牌。
許多人慕名而來,樓里人頭攢動。
謝三郎只覺得吵的慌,很不適應烏煙瘴氣,紙醉金迷的花樓。
吳成看出他的不適應,斜眼睨他:「謝三郎,你沒有見識過這裡的美人銷魂處,待你嘗過一回,知道其中的妙處,往後得經常往裡頭鑽。」
謝三郎苦著臉,告饒道:「我、我們謝家家規甚嚴,只能碰自己的媳婦,不能亂沾花惹草。」
吳成嘲笑道:「謝三郎,你這個窩囊廢,不過是露水情緣,你怕個屁?你不說,褲子一提,誰知道啊!」
謝三郎撇開臉,掙開吳成的手,「我去一下茅廁。」
「行,我們在二樓煙雨閣。」吳成攏一攏袖子上了二樓。
謝三郎長長舒一口氣,看著姑娘們和恩客勾肩搭背,你儂我儂的從身邊走去,他臉色僵硬,低頭捏著鼻子去後院。
「放開我!救命,救命啊——」
謝三郎腳步一頓,循聲望去,便見一個中年男人,將一位姑娘強壓在柱子上。
姑娘嚇得花容失色,淚珠子不斷往下掉,一雙嫵媚的鳳目里布滿了絕望。
謝三郎不想多管閒事,打算繞回去。
「啊——」
男人痛叫一聲,手掌虎口被咬一口。
「賤人!當了婊子,裝什麼貞潔烈女。你這般貞烈,出來賣什麼?」
男人掐住女子的脖子,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似乎不解氣,抓住她的頭髮往柱子上撞,摜倒在地上,一腳踹在她的胸口。
女子蜷縮成一團,悽慘的痛叫。
謝三郎聽著慘烈的叫聲,腳步停頓住,回頭望去,對上女子蘊著淚水的眼睛,額頭上流下鮮血,襯得她巴掌大的臉頰更為瘦削蒼白。
男人泄憤一般,一腳比一腳重,不將人給踹死不會罷休。
謝三郎不期然想起大嫂和大哥將二姐從張家抱回來的那一晚。
二姐被張三打的奄奄一息。
可謝三郎終究顧及這是煙花柳巷,魚龍混雜,不願意給家裡招禍。
他快步離開,找到百花樓的護衛,給他指一個方向:「去茅房的那條路,有一個小亭子,你們的樓里的姑娘在遭人欺負。」
護衛一聽,立即快步去往後院。
謝三郎不放心,走到門口,隱在陰影處,看見護衛將姑娘救下,他折身上了二樓雅間。
他驟然站在門口,屋子中間一張大圓桌,同僚依次坐下,每個人身邊都有兩個姑娘陪酒,一旁空著的位置,顯然是為他留的,一位姑娘雙目含情的望著他。
謝三郎打起退堂鼓。
「欸,三郎,你快來坐啊,等下玉灼姑娘出來了。」吳成嘿嘿笑道:「你們謝家是巨富,你若喜歡可以拍下給你開葷,還是黃花閨女呢,不髒。」
謝三郎臉沉下來,「吳成,你覺得很好笑嗎?我覺得一點不好笑。」然後走到他的位置旁,對陪酒的姑娘說道:「你讓開,我不需要人陪酒。」
姑娘一愣,眼睛水汪汪的,泫然欲泣。
謝三郎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除了對沈明棠和喻晚好,對別的女子毫不開竅。
吳成臉色一僵。
其他的同僚紛紛給他遞一個眼色,謝三郎可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
今日給謝三郎慶祝,原來也是想要拉好關係,多一條門路,可不是奔著得罪人來的。
吳成羨慕謝三郎,又嫉妒他,可又不得不巴結他。
他將手裡的酒杯砸向姑娘:「喊你滾,聾了?聽不見!」
「啊——」姑娘捂著額頭,哭著跑出去。
「三郎,吳成拿你當自己人開玩笑,你別往心裡去,快坐下。」
其他人做起和事老勸和。
謝三郎不愛讓人下不來台,他落下座。
吳成站起來,端起一杯酒敬謝三郎:「三郎,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我這人嘴欠,把不住門。」
謝三郎喝了酒。
其他人輪番敬酒,慶祝他到兵部,升官了。
謝三郎架不住大家的熱情,來者不拒。
他的酒量並不好,一圈下來便醉了。
——
淡薄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床上躺著兩個人,衣裳凌亂的散落一地。
「唔——」
床上的人動了一下,謝三郎睜開眼睛,手按住疼痛的腦袋。
驀地,有東西動了一下,他猛然轉過頭去,看見一張女人的臉,嚇得頭都不疼了,一臉驚恐的往後退去,一頭栽倒在地上,這才發現自己只穿了一條底褲,上身都是光裸的。
女子被這般大的動靜驚喜過來,她擁著被子坐起來,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布滿了紅痕,含羞帶怯的看向謝三郎:「公子,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