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失蹤

2024-05-30 18:59:35 作者: 錦裕

  馬車「嗖」地疾奔而去。

  護衛全都倒下,脖子撕裂一條口子。

  江泠月靠在車壁上,腹部插著一支箭,鮮血瞬間染紅白裙。

  她呼吸急促,臉色煞白,滿頭冷汗。

  「洪叔,洪叔……」

  江泠月痛苦的喚一聲,每呼吸一下,傷口疼的她要昏厥。

  「小姐,您有啥事?」洪叔一邊趕車,一邊詢問。

  江泠月雙手壓住傷口,嘴唇泛白,抽著氣:「去、去醫館。」馬車顛簸一下,江泠月跌倒在車板上。

  洪叔意識到不對勁,停下馬車,掀開車帘子,看見江泠月氣若遊絲的躺在車廂里,皮膚上全都是冷汗,沒有一點人氣兒,他嚇壞了,連忙喊道:「小姐,小姐?」

  他試探一下鼻息,還有一點微弱的呼吸,傷口的鮮血染紅了車板上的織毯。

  

  洪叔手在發抖,他一抽鞭子,馬車疾奔,馬上就要駛出巷子,幾根粗大的木頭橫滾過來。洪叔瞳孔一緊,立馬拉住韁繩:「吁——」

  馬匹高舉蹄子,堪堪停下來。

  洪叔急得滿頭大汗,看見堵在巷口的一牛車木頭,他一咬牙,鑽進馬車:「小姐,出了一點意外,您的情況危急,老奴抱著您去醫館,得罪了!」

  江泠月如何不知道有人故意的?只有一種可能,她調查鳳家的事情,被鳳家發現了,他們殺人滅口。顯然刺殺她,將她堵在巷子裡,就沒有打算讓她活著出去。

  「洪、洪叔,你、你把……東西……送……送到……紅翠……樓,給……給沈明棠……」江泠月費力的拉著包袱和尚方劍給洪叔:「快、快去,別管我……」

  「小姐,您親自去……」

  「命令……」

  江泠月手重重的抓住洪叔的手,眼睛裡布滿祈求。

  「比……我的命……重要……」

  洪叔急紅了眼睛,一咬牙,「您等我!」

  他拿起匣子和尚方劍要走。

  「等等。」

  江泠月爬起來,後背滑下馬車,只是這幾個動作,便要了她半條命,眼前陣陣發黑,她踉蹌著要倒下,隨便扯出一個裝衣裳的包袱,抱在懷裡,扶著牆壁,艱難而緩慢的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個血印。

  崔永媚從巷子外衝進來,一眼看見江泠月,她一臉恨意,衝上前去,抓住江泠月的手臂,將她狠狠往地上一甩:「小賤人,是你把我休了!」

  江泠月腦袋著地,眼珠子動了一下,合上了眼睛。

  「別裝死!你給我起來!」崔永媚踢江泠月一腳,見她一動都不動,她蹲在地上,啪、啪、啪的拍打她的臉,「你以為裝死,我就會放過你?你這個掃把星,剋死你祖母,剋死你爹,現在剋死你祖母,還想要弄死我!你做夢!」

  崔永媚看到一旁的包袱,將江泠月丟在地上,撿過來一看,裡面是一件披風。

  她想到尚方劍,連忙站起來,朝馬車跑過去,鮮血在織毯上盛綻一朵眼裡的牡丹,她翻找一通,不見尚方劍。

  崔永媚突然想起不對勁,可哪裡不對勁,她沒有想到,從馬車上下來,她驟然記起來,車夫不見了!

  東西被車夫拿走了?

  崔永媚連忙去追車夫,街上車水馬龍,壓根找不到車夫的人影。

  回頭看一眼江泠月,崔永媚冷著臉,扭頭離開。

  ——

  洪叔強迫自己不要回頭,將東西護在粗布披風裡,悶頭衝出巷子,拔腿往紅翠樓跑去。

  沒跑多遠,一輛馬車駛來,洪叔往一邊避讓,瞥了一眼,忽然,他抬頭望去,看見馬車上掛著的木牌,衝過去攔下來。

  殷蘭立即從馬車裡衝出來,手裡的鞭子朝洪叔甩去,卷著他往旁邊一甩。

  洪叔倒在地上,馬車堪堪停下來。

  車夫心有餘悸,差一點,馬車就撞上去了。

  殷蘭跳下馬車,冷聲問道:「你是誰?攔馬車有何事?「

  「我是江府的車夫。」洪叔顧不上疼痛,爬起來,「我家小姐出事,讓我將東西給謝娘子。」

  沈明棠從馬車上下來,接過洪叔遞來的東西,看見他身上的血。

  「你家小姐在何處?」沈明棠不用看也知道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你快上馬車,去遲了,只怕凶多吉少。」

  洪叔爬上馬車,坐在車轅的位置指路。

  很快,到了巷子。

  地上的木頭清理掉,馬車不見了,江泠月也不知所蹤,只有地上踩著的血印,還有一小灘凝固的鮮血。

  「小姐不見了,一定是被夫人帶走了!」洪叔焦急的向沈明棠求助,「小姐為了讓我順利離開,她從馬車上下來,被夫人給抓住,現在人不見了,一定是被她給弄走了。您行行好,幫我找到小姐。」

  「您別急,我馬上派人去找。」沈明棠吩咐暗衛去找,再安排一個人去千戶所,調用錦衣衛去找人。

  洪叔沒有停留,飛快的跑回江府,讓管家找人。

  江伯聽說江泠月受傷,被崔永媚劫走,親自帶人去崔家找江泠月。

  崔永媚沒有回崔家,江伯找了一個遍,沒有找到江泠月。

  江伯快瘋了,滿京城的找人。

  沈明棠坐在馬車裡,冷靜的分析,「殷蘭,你帶人去鳳家,潛伏進去找人。如果找不到,你找鳳無梵。」

  「謝娘子,鳳公子會幫忙嗎?」殷蘭覺得微乎其微。

  沈明棠懷有身孕,不敢貿然的去鳳家。她手裡有這些東西,只怕有去無回,尤其是鳳侯爺對她動了殺心:「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

  「屬下這就去找。」殷蘭下了馬車去往鳳家,輕車熟路的翻牆入內,逕自摸去小竹樓,門口守著的暗衛,今日沒有出現。

  「叩叩。」

  殷蘭敲門。

  門內沒有聲音,她逕自推開,竹屋裡只有一張桌子,兩條長凳,一個小木櫃,一套茶具,別的沒有了。

  她敲開第二間竹屋,一張床映入眼帘,床上躺著江泠月,身上的白裙被鮮血染紅,腹部的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

  殷蘭走上前去,看清楚江泠月的模樣,她臉色清白,嘴唇發紺,胸膛沒有起伏,手指試探她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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