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有事跟我說？

  謝母心裡亂的很。

  身邊所見所聞，壓根沒有女子和離。

  再不如意，都是生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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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明棠一句和離，讓她六神無主。

  「娘，大嫂是為二姐打算。」謝茯苓認真想了一圈，覺得沈明棠說的很對，大不了她養二姐一輩子。還有一個原因，謝茯苓對沈明棠有一種迷之信任，既然提出來，一定能夠處理好：「您自個想，二姐是被張家欺負死好，還是給人嘴碎幾句好？」

  「你瞎說什麼呢？什麼死不死的？」謝母臉色發白，急得悶聲咳嗽，「臭丫頭，你趕緊呸掉。」

  謝茯苓忙呸呸呸幾下。

  沈明棠知道謝母聽進去了，只是「和離」這種事，對她而言是一件大事，衝擊太大了。

  謝茯苓能想通，是意氣行事，太年輕，才無畏。

  「阿沅好在沒有孩子，等我們家的人全都出息了，她是個很好的姑娘，還能再嫁一個好男人。」沈明棠把繡樓的事情說出來，安謝母的心：「阿沅針線活好，她可以在繡樓做工，靠她自己也能養活自己。」

  這句話說到謝母心坎上，今後什麼光景，誰也說不清楚。即使三郎和五郎媳婦不嫌棄，阿沅的性子也不愛給人添麻煩，重要的還得靠自己。

  「嬌嬌，娘沒見識，和離是大事，我這心裡慌。」謝母拿不定主意，絞緊了手指：「等大郎回來，看他怎麼說。」

  沈明棠點了點頭：「我跟他商量一下。」

  謝母心神不寧的進屋。

  謝沅的事情，像一塊石頭，沉沉壓在沈明棠的胸口，她拎起麻袋準備進廚房。餘光瞥見謝茯苓往外走，她連忙叫住人：「你去哪兒？」

  「我……我去給二姐送藥。」謝茯苓沒見著謝沅，心裡很不安。

  「等一下，我做紅燒肉，待會你帶一碗過去給阿沅吃。」沈明棠交代幾句，鑽進廚房做飯。

  謝茯苓收住腳，跟著進去：「大嫂，我來洗菜、切菜，你下鍋炒就行。」

  「一起吧。」

  姑嫂兩人在廚房裡頭忙活開。

  時間很充足，沈明棠做幾道拿手菜，一道四喜丸子，一道椿芽煎蛋，一道三鮮湯，一道竹筍紅燒肉。

  她先把五花肉放水裡焯一下，切成方塊放在碗裡蒸，蒸出來的肉湯里再放竹筍燜。只是這半道工序，肉香糅合著竹筍的清香溢滿廚房，謝茯苓雙眼冒出饞光，盯著鍋默默吞口水。

  沈明棠見了覺得好笑，用肉湯紅燒出來的竹筍墊在碗底，上面整齊擺放已經蒸透，變得亮晶晶，顫巍巍的紅燒肉。

  謝茯苓眼睛發直了，盯著紅燒肉挪不開眼。等她艱難的移開視線，沈明棠已經將四喜丸子盛盤子。

  瓷白的碗裡配上翠綠色的青菜，裹著紅潤油亮的肉丸子，陣陣撲鼻的香味，像鉤子一樣勾得她撲過去吃了。

  咕咚！

  吞一口口水。

  沈明棠看她這副饞樣兒，挾一個丸子塞進謝茯苓的嘴裡。

  「嘗一嘗。」

  謝茯苓下意識咬開，醇香味濃的汁液在唇齒間四溢開，一雙丹鳳眼睜的圓溜溜的，發出光來。她細細咀嚼，肉質細嫩容易化開，不肥不膩，滿嘴的肉香味，連舌頭都想卷著一起吞進去。

  「大嫂，你的廚藝太好了，比酒樓的菜都要香。」謝茯苓讚不絕口，一通彩虹屁拍下去。

  沈明棠點著她的腦門，「饞癆嘴兒，把菜端出去，待會你大哥回來了。」

  「是。」謝茯苓歡快的把菜端出去。

  沈明棠蹲在地上拿碗筷，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仰頭望去，謝裴之高大的身影像大山一樣壓過來。

  她嘴角揚起笑：「回來啦？」

  「嗯。」謝裴之舀水洗乾淨手，頓了頓，低聲問道：「娘說你有事要與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