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縫屍
2024-04-30 17:10:44
作者: 今晚吃雞
雖然好奇,但我肯定不敢違背師父的意願,只能心痒痒隔著東窗看西窗,結果是啥也看不到。
棺材放在家裡的第一天,師父並沒有開工,反倒是消失了一整天。
本書首發𝐛𝐚𝐧𝐱𝐢𝐚𝐛𝐚.𝐜𝐨𝐦,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我也沒多想,傍晚時吃了點東西便躺下了。
這一躺下就沒了點,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漆黑一片,安靜的可怕。
「也不知道師父回來了沒有。」
我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卻隱約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師父那屋子傳來的。
「師父回來了?」
「師父!」
我喊了一聲,卻沒有任何回音。
「喝多了?」
我打開燈,躡手躡腳的走到師父門前,敲了敲門。
「師父!?」
還是沒人。
門輕輕一推便推開了,我腦袋向裡面探去,床上空無一人。
「奇怪了。」
我看了看窗外,「這也沒風。」
不過我也沒太當回事兒,裹著大衣就又鑽回了被窩。
可人剛躺下,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便再次傳來。
「靠!」
我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腦袋,昏沉的腦袋想讓我繼續睡下去。
「砰砰!」
然而接下來瞬間傳來的聲響讓我徹底沒了睡意。
悶沉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重重敲門一般。
「難道是家裡進了賊?」
我從床上坐起,腦袋隔著窗戶向外看,聲音傳來的地方,好像是東屋。
「東屋!?」
我眼角輕輕抽動了一下,「放棺材的房間。」
想到這裡,我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一陣涼意慢慢的席捲全身,思索片刻,我還是打算下去看看。
「不會是有人來偷屍體?」
我又披上大衣,四下看了一圈,隨手抄起一根鐵鍬的木柄。
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心底反倒升起陣陣不安。
我推開屋門,站在門外朝東屋望去,東屋內昏黃的燈光透過窗戶,依稀看到一個人影,背著窗戶,不知在幹些什麼。
「難道是師父?」
「這時候在工作?」
我遲疑片刻,抄著木棍向東屋走去。
這時候,我感覺到我的左眼有些漲疼,這是陰瞳即將出現的徵兆。
「難道是不乾淨的東西?」
我緊了緊手中的木棍,咽了口唾沫。
堂屋距離東屋不過十步的距離,走到東屋門口,才發現房門是虛掩著的。
「師父!?」
「師父!!?」
我一次次提高分貝,然而始終沒有回應。
似乎是被折磨的沒有了耐心,這時候,我突然狠下心,手中的木棍向木門桶去。
「咔嚓咔嚓……」
隨著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木門被推開的瞬間,我瞬間僵住了。
出現在我眼前的,赫然便是白天那個穿著壽衣的屍體!
雖然他背對著我,看不到臉,但那身黑色的壽衣錯不了。
一股寒意陡然從脊椎骨直竄天靈蓋。
我盯著那具背對著我跪在地上的屍體,只覺得頭皮發麻。
一時間我傻站在門口,像個木樁一樣。
那具屍體雙手在自己臉上來回的動著,就好像是在給自己化妝,在他身前散落著師父縫屍時候的工具。
難道是在給自己縫屍體?
「你是誰!!!」
終於,我鼓起膽子,高聲的喝問也散去了胸中諸多恐懼。
那屍體手上的動作停止,僵硬的脖子一點點的扭了過來。
而我慢慢後退,死死地攥著手中的木柄,我甚至已經看到屍體慘白的麵皮。
然而就在我即將看到屍體的面龐的時候。
「砰!」
一聲重響,好像是重物狠狠地擊打在我的後腦勺,接著我便倒地不起。
……
醒來的時候,我頭痛欲裂,師父就坐在床邊,渾身酒氣。
「師……」
我剛要開口,師父便打斷了,他瞪著通紅的眼珠子盯著我,「瑪德,老子不是告訴你了,不要靠近這棺材麼?」
「可是師傅昨晚您不在家……」
我很簡單的向師父解釋了昨晚的情況,然而換來的卻是師父狠狠地一巴掌,「老子告訴你,接下來幾天,無論發生什麼,不許踏足東屋一步!!!」
說完,師父便重重的關上門走了,說實話我有些委屈,但內心更多的還是遺憾。
畢竟我還是揪心著那具屍體究竟長啥樣?能把師父嚇成那樣,眼瞅著昨晚就能看到了,結果還是功虧一簣。
往常師父做活都會帶著我,然而這一次師父卻獨自行動了,那天之後他便將自己反鎖在了東屋,和那具屍體待在一起。
我只能遠遠地瞅著東屋的窗戶,但除了偶爾看到師父的身影外,再無其他。
這兩天我一直做著同樣一個夢,夢裡那個穿著黑色壽衣的屍體就站在我眼前,可無論如何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那張藏匿於迷霧後面神秘的臉,越是這樣,我越心急。
第三天,師父仍舊沒從東屋出來。
「到時間了啊。」
我心裡盤算著,一般屍體最多在縫屍人家裡呆上三天,畢竟還有後事要了解,這也是行規,可直至第三天夜裡,師父仍然沒有任何打算出來的意思。
我嘗試著給師父打電話,卻根本沒人接,出於擔心那天晚上我整晚的坐在門口,就盯著東屋的窗戶,只有時不時得看到師父走動的身影,這才能放下心來。
差不多黎明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睡著了,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差不多正午時分,可師父仍然沒有出來。
我開始焦急和擔憂起來,之前還能偶爾看到師父走動的身影,可到了第四天,整個下午都沒看到窗戶邊有人影閃過。
四天了,就算人沒事兒,屍體也要臭了!
我自己打定主意,若是到晚上師父還是不出來,我便要闖入進去。
子時,夜深人靜,漆黑如墨。
師父還是沒有出來。
我手裡抄起那根鐵鍬木柄,再次走向東屋。
「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一邊走一邊想著待會兒看到了師父該怎麼跟他解釋。
站在門前的我正準備暴力破門的時候,卻發現屋門居然是虛掩著的。
「嗯?」
「難道師父出來了?」
我遲疑了一下,而後推開屋門,果然,此時的東屋已經空無一人。
唯獨放在正中間的黑色棺材,棺蓋被蓋了一半。
「師父既然出來了為什麼不喊我?」
「師父!?」
「師父?」
我又嘗試著喊了幾聲,仍然沒有任何回應。
我急躁的在屋內走來走去,這一切顯然太不合常理了。
「就算師父有急事兒,可忙完的他看到蹲在門口等他,不可能不理我的!」
焦急的心情中家在這一絲不安。
黑色的棺材就放在正中間,我一遍一遍的從它旁邊走過,不知道走了第幾遍之後,我突然停了下來。
當我眼角的餘光無意間掃到棺材內部的時候,整個人猛然怔住。
就好似一道閃電突然劈在了我的天靈蓋,瞬間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