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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老三,不能見死不救啊

2024-05-30 18:30:45 作者: 蒼米粒

  說完,一向堅強的珍妃忍不住流出辛酸的淚水,好容易養兒成人,見到希望,誰曾想竟要斷子絕孫,什麼盼頭都沒了。

  韓鴻第一次見母妃落淚,道:「母妃,兒臣可以對天起誓,絕沒有喜歡糙漢,真心實意喜歡女子,若有不實,兒臣願受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珍妃的小心肝被嚇得亂顫:「你···存心想氣死我啊,這麼毒的誓言也敢亂發,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不省心的兒子啊?」

  韓鴻有幾分討好:「發毒誓那是為證明兒子所言非虛,成不了真,母妃可是寬心了?」

  珍妃擦乾淚水:「當真?」

  韓鴻重重點頭:「現在母妃能告訴兒子,為何會誤解兒子喜歡糙漢?」

  珍妃心裡把挑事的賢妃恨個半死,一五一十將賢妃的話重複一遍,韓鴻心中有數,又是那個夏佳冉,真是不知消停。

  回到韓王府,錢棟與李祝隔空交流信息,眉來眼去。

  

  李祝悄悄偷看自家王爺一眼,心裡笑翻天,沒想到再正常不過的王爺被自己親娘懷疑有龍陽之癖,又報不了仇,估計心裡火氣翻騰的厲害。

  最近絕對不能做錯事,否則必會成為出氣筒。

  「夏佳冉多大了?」

  錢棟與李祝對視一眼,紛紛搖頭,韓鴻瞪著他們:「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還不快去查!」

  錢棟與李祝:······

  出氣筒就是出氣筒,怎麼躲都沒用,平時誰會關心一個小姑娘的年齡啊?

  兩人很快查清楚,韓鴻摸著下巴:「夏丞相有一個老閨女遲遲不肯出嫁,想必很苦惱吧?本王好心,不如幫一把!」

  李祝有些擔心:「王爺,今日宮中剛鬧出此事,夏姑娘便出事,想不引人懷疑都難,夏丞相是個老狐狸,不容小覷啊!」

  韓鴻陰惻惻道:「誰說本王要現在動手了?」

  李祝:······

  您不早說,害得他跟著擔心。

  貪污一事過去三天,皇帝沒有任何表態,一切正常,眾臣的心漸漸放回肚子裡,交出貪污銀錢和請罪摺子的人心中沒底起來。

  皇上收下銀子和請罪摺子,卻留中不發,是有幾個意思啊?

  眼見最近收的銀子越來越少,直接影響皇帝的心情,張碩在心底大大翻個白眼,天下哪有偷拿銀子被抓了以後毫無作為的,何況債權人還是當今天子。

  他都懷疑那些大臣是是怎麼一步一步爬上來的?還是皇帝在群臣面前表現的很好欺負?

  皇帝連摺子都看不下去,道:「把名單拿給朕看看,該收尾了!」

  宋來德從懷中取出一封摺子送過去,張碩暗暗豎起一個大拇指,找不到第二個像宋來德這麼周全的下屬。

  第二天朝堂上風起雲湧,皇帝的威嚴和怒氣籠罩整個金鑾殿,大臣們跪在地上,就沒起來過,已經上交銀錢和請罪摺子的大臣們慶幸不已,押對了。

  抱有僥倖心理的大臣們恨不得能夠重來一遍,他們絕對會認清現實,不會存有僥倖,認為朝廷少他們不可,皇上不夠狠心。

  「求皇上恕罪,臣等罪該萬死!」

  皇帝抓緊龍椅的扶手:「你們確實罪該萬死,拿著朝廷的俸祿還不滿意,竟敢伸手進國庫,從朕的子民口中奪食,朕就沒有見過你們這群貪得無厭的人。」

  「枉你們飽讀聖賢書,知禮懂法,便是為朕為大躍王朝為天下子民這般辦事的?朕從來沒有這麼厭惡自己過,給大躍王朝給天下子民養了一幫蛀蟲!」

  「朕每天看著你們一個個為一件事情絞盡腦汁,為民辦事。為了賑災款能夠順利撥下去,朕連祖宗的陵寢壞了都沒有修葺,可是朕撥下來的賑災款沒有發放到災民手中,而是進入到你們一個個打著為國為民口號的欺世盜名的官員手中,背黑鍋的卻是朕,當真是好的不能再好。」

  說到最後,皇帝有氣無力,目光有些渙散。

  躲在帘子一角的張碩沉浸在能夠見到彥如的喜悅中,聽到皇帝震耳發聵的靈魂質問,感受到一個皇帝濃濃的悲哀和無奈。

  遇到這種事,被當成傻子對待,沒有殺人已經很客氣。

  「臣惶恐,臣有罪!」

  皇帝:「你們是有罪,愧對列祖列宗,死了都沒臉下去見你們的祖宗。」

  眾臣心裡鬆了口氣,皇上打算放他們一條生路,回去以後定下將貪下的銀子一分不少的交上去,請罪摺子怎麼誠懇怎麼寫。

  太子跪在地上,面色又燙又紅,父皇這些話又何嘗不是說給他聽的?與此事無關的只有韓王,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靜靜的站立著,筆直如竹。

  逍遙伯也站著,如同青松,他堂堂一國太子,為何要跪下來?明面上他一點錯也沒有啊!

  現在站起來還來得及嗎?

  皇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卻清楚眾臣心中的想法,雖然此時大臣們跪在地上,可從每一個不一樣的脊背上也能看出一二。

  掠過太子時,皇帝的目光中閃過失望,太子還沒當上皇帝,便從災民手中掠奪銀子,吃相難看。

  燕王劉王,皆無一倖免,出生皇家,吃穿用度皆出自內造府,每年封地里的銀子不知能養活多少人,還有什麼不滿足,要從災民口中奪糧呢?

  每一個人都從皇上的目光中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失望,沒有人敢辯駁,因為自身犯下大錯。

  金鑾殿中氣氛可怕,每一個人都戰戰兢兢,似被一把無形的大刀懸在頭上,不知什麼時候就落下來。

  「將所有人的證據拿上來!」

  皇帝突然開口,眾臣心裡涼半截,皇上端證據上來,是沒打算放過他們?

  兩個小太監抬著一個大大的托盤,上面的摺子堆積似是小山一般,觸目驚心的證據,皇上查得有多嚴格啊?

  又有兩個小太監抬著一個大火爐進來,眾臣不解,又不敢多看,驚嚇過度的心無法正常思考,見小太監將證據一個一個丟進火爐中,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

  皇上要饒了他們?

  皇帝在眾臣的翹首以盼中開口:「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看在這個慣例一直沿用至今,而無人阻止或者提出,朕便給你們每個人一個機會,以後再出現這樣的事情,朕絕不留情。」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眾臣真心實意磕頭謝恩,皇帝沉步離開,有人一驚一嚇一喜早已身體不支,等皇帝一走,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又是一番忙碌。

  太子心中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惴惴不安,父皇臨走的那一眼,看得人心底發涼,那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失望,一國之君對未來繼承人的懷疑。

  他也許根本不該在青州一案上動手腳,此事朝堂上的人怎會不知?又怎能避開錦鱗衛與父皇的耳目?

  那筆銀子如鯁在喉,吞不下去,吐不出來。

  燕王與劉王對視一眼,惺惺相惜,到嘴的銀子保不住了,若是不交出去,父皇估計以後都不拿正眼看他們。

  韓鴻抬腳往外走,對上一臉感激的秦尚書和趙辭沒有表示。走出門外,燕王跟上去,抬起手攬住韓鴻的肩:「三皇弟,二皇兄心裡苦啊!」

  韓鴻掃了一眼那張美艷絕倫的唱衰臉,後直視前方:「二皇兄還在新婚期,突然說心裡苦怕是不吉利。」

  燕王:······

  有這樣的習俗嗎?可他的新婚期早過去了,不會是老三故意膈應他才說的吧?

  「老三,你也知曉為兄我在新婚期,娶了一個敗家娘們,花出去的銀子比流水還厲害,若是不貪點拿點,怕是要去喝西北風,如今都要還回去,你可要幫幫為兄啊!」

  韓鴻無語:「二皇兄,你說父皇若是聽到你這番話心裡會怎麼想?」

  燕王突然感覺脊背涼颼颼,抬頭四處看了看,見旁邊的大臣各個愁眉苦臉,感同身受,拍了一下韓鴻的肩:「老三,你不能見死不救,讓為兄真去喝西北風吧?」

  「三皇兄,就屬你韓王府中的開銷最少,能幫幫二皇兄,也要拉弟弟一把啊!」劉王從後追上來,拉住韓鴻的另一側手臂。

  身上一左一右多了兩個人形沙包,韓鴻的嘴角抽了抽,一個個想拿他當冤大頭,天下有這麼好的事情嗎?

  「其實兄弟有難,本該伸出援手,共同面對才是···」

  沒等韓鴻把話說完,燕王感動道:「有老三這句話,為兄便知足了,好兄弟,什麼時候把銀子送到為兄府上?不,老三身上有傷,不宜操勞,還是為兄帶人去韓王府取吧!」

  劉王接著道:「就沒有見過像三皇兄這般重情重義的人,弟弟感激不盡。二皇兄說得對,三皇兄身上有傷,不敢勞煩,弟弟過一會兒便帶著人親自去取!」

  燕王:······

  他這個當兄長的還在,當小弟的眼中就看不見他,算了,以後再讓這小子知曉他的厲害。

  韓鴻輕嘆一聲:「二皇兄、四皇弟你們誤會了,我也想幫忙,可是能力有限,父皇若得知二皇兄與四皇弟用借來的銀子填補窟窿,怕是會有什麼想法,」

  燕王與劉王心裡咯噔一下,異口同聲道:「補上窟窿即可,父皇能有什麼想法?」

  燕王瞪了劉王一眼,劉王住嘴,燕王皺眉:「老三,你不要危言聳聽,還出銀子即可,父皇能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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