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以身養毒

2024-05-30 18:28:08 作者: 蒼米粒

  一個個人氣若遊絲,面黃肌瘦,痛苦萬分,髮絲枯燥凌亂。

  他們的膝蓋以下埋在土中,周身被長有尖刺的白色植物穿透,已經融為一體,人好像是白色植物的一部分,又像是白色植物是人體的一部分,十分可怖駭人。

  張碩挪到彥如身旁,抓住她的手:「這…是什麼東西?是人是鬼?見過嗎?」

  彥如僵硬的搖頭:「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第一次見。」

  張碩佩服彥如到如今還是一副高冷模樣,不愧是大風大浪中闖過來的。

  兩人朝著琉璃牆走去,牆面內的夜明珠照得周圍亮如白晝,看得越發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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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植物的根部很粗,纏繞人的腿一步一步的往上長,枝幹刺進人體內,伴隨著血肉一同成長。

  人在這種情況下是如何維持生命的?

  「那些人的髮絲是不是在動?」

  張碩揉了揉眼,今夜看見的東西比看恐怖電影還要可怕,既是未知名的,也是最恐怖駭人的,誰也不知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彥如看著就近的一人的頭上,枯黃的髮絲中隱隱有透明的細微的東西在蠕動,如果不仔細,根本發現不了。

  「是蟲子,是南蠻的毒物!」

  她以為自己的心經過千錘百鍊,經歷無數血雨的洗禮,已經變得波瀾不驚,今夜卻狠狠震動。

  張碩汗毛倒豎:「附近沒有失蹤總人口,這些人是南蠻的嗎?以身體養毒物?」

  彥如聲音淡漠:「南蠻人為了勝利,無所不用其極,自小被灌輸一種為了國家不惜犧牲一切的思想,又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張碩咬緊牙:「那還是人嗎?」

  彥如反問:「你覺得呢?」

  聽著彥如一如既往的話語,張碩起伏不定的小心臟穩了些:「這件事情做得極為隱秘,與村民們所中的毒物有關係嗎?」

  彥如眯了一下眼:「需要查證,這件事情你我做不得主,回去找人商量。」

  臨走之時,張碩瞥見書案上有一本年代久遠的書籍,用古老的甲骨文寫有三個字——攝心術,不由心頭一震。拉著彥如走過去:「這是攝心術!」

  彥如目光犀利,盯著那本被南蠻奉為國寶的攝心術秘笈:「你是怎麼知曉這是攝心術?」一般沒有人會研究甲骨文字,更別提認識。

  張碩腦袋一懵,難道大躍王朝的人不認識甲骨文?

  他在大學期間,曾看到一篇文章,上面有專門翻譯的甲骨文,當時覺得有趣,學了一些,沒想到今日派上用場。

  「我在外祖父的書房中見過一些,不知這攝心術有什麼奧秘,竟可以控制一個人的心神,為自己所用?」

  如果將攝心術用在韓鴻身上,讓他與他和離,會如願以償嗎?

  彥如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我忘記你是出自簪纓世家的貴女,懂得多也正常。」

  翻看攝心術,彥如如看天文,張碩卻一頭扎了進去,雙眼放光,如看至寶。

  彥如心裡矛盾,張碩明顯入定其中,如果此時打斷,不知是否會有影響?

  她若獨自離開,萬一緋月的人進來怎麼辦?

  就在這時,五個黑衣人舉著苗刀沖了進來,彥如一躍而起,擋在書房門口,長鞭甩出,勒住最先進來的一個黑衣人的刀柄,用力一拽,苗刀易主。

  五個黑衣人也是抱著巡邏的心態,此地機密重要,不能讓其他人發現,悄悄進來後,見到有人恨不得立即殺上去。

  可是,敢闖進此地之人,絕非善類,不過他們發現機密,不論付出任何代價也要剷除。

  本想籌劃一番,用最小的傷害換取最大的報酬,誰知他們竟然發現了攝心術,他們一開始沒放在心上,畢竟攝心術極為難學,誰又知其中一人竟然能看懂,孰不可忍。

  攝心術是南蠻國寶級術法,一般人無法練就,幾十年乃至上百年才出現一位才高八斗的練武奇才,國師是近百年來唯一練就攝心術成功的人。

  如果被大躍王朝的人練成攝心術,南蠻還有什麼依仗可言?

  「我來拖住他,你們不惜一切代價殺了那個小白臉。」第二個進來的黑衣人下令。

  身後的黑衣人齊道是,眼神兇狠,刀刃森森,彥如冷笑,舉起苗刀對準失去武器的黑衣人往下一劈,奇快無比。

  黑衣人本能倒退,可身後是門,門後的同伴要衝進來殺修煉攝心術的賊子,他不能耽誤,攝心術重於一切。

  往旁邊一閃,苗刀落下,一聲慘叫,一條手臂被齊根砍斷,甩飛出去,人被彥如直接踢昏過去。

  第二個黑衣人瞬間躍起,舉著苗刀刺向彥如,一個鷂子翻身,堪堪躲避猛烈的進攻,同時所有人都進入書房,張碩仿佛不知曉危險來臨,仍是沉浸在攝心術之中。

  來人皆武功高強,彥如被其中一個黑衣人纏住,兩人各有受傷,其餘的黑衣人舉刀沖向張碩。

  「張碩,小心!」

  彥如分心乏術,又一個黑衣人上來纏住,絕不讓她抽身,老大是他們五人中功力最高的,幾次險些落敗,根本抵抗不住。

  黑衣人見張碩沉迷攝心術,本能心生敬畏,攝心術在南蠻是無上的存在,此人生長在中原,怎麼會識得攝心術上的古老文字,還能練就呢?

  舉刀毫不遲疑的砍上去,張碩背後好像長著雙眼,避開致命的一刀。

  旁邊的人對視一眼,齊齊舉刀縱身砍去,落空的人重新舉刀,從不同方向一起攻擊。

  以為萬無一失時,沉浸在攝心術中的人拿起書籍,往懷中一塞,整個人躍起,借著書案,一個翻身落到兩人人身後,取出腰間軟劍,刺向中間的一個黑衣人。

  第一次傷人,手還是抖的,他生活在法治社會,無論這些人多麼惡毒,也下不了殺手。

  「不要手下留情,他們都是要殺你的人,如同機械一般,根本沒有情義可言。」彥如大喊。

  抽出軟劍,張碩一腳踢飛受傷的黑衣人,黑衣人如一個麻包倒飛,自帶衝擊力,身後的書架受到撞擊,如多骨諾米牌般傾倒,無數本書籍落下,一片狼藉。

  另外一個黑衣人越發小心謹慎,心裡不由升起一股壓抑不住的恐懼,張碩輕輕一笑,漆黑的瞳孔中似有一個巨大的深淵,黑衣人看去,神情漸漸呆滯,進攻的動作一滯。

  黑衣人頭領吐出一口血,喊道:「不要去看他的眼睛,他已經修煉了攝心術,擁有與國師一般的本領,小心!」

  黑衣人精神一振,恢復神智,舉刀砍去,張碩心中失望,練功不到家啊!

  在人恢復神智的剎那,張碩縱身,凌空來了一個掃堂腿,鏗鏘一聲,手中的苗刀掉落在地,軟劍划過,刺中黑衣人的手腕,血水汩汩,慘叫倒地。

  「惡毒卑鄙,挑了練武之人的手筋,還不如殺了他。」被砍斷手臂的黑衣人醒來,看到這一幕,唾棄道。

  張碩冷道:「你們要殺我,還指望我會對你們仁慈嗎?」

  黑衣人無言以對,卻輸人不輸陣:「你偷練我南蠻的攝心術,殺你是天經地義。」

  張碩:「攝心術出現在我大躍王朝的領土上,怎麼能說是你們南蠻的呢?」

  黑衣人氣吐血:「你強詞奪理,顛倒黑白 。」

  張碩氣定神閒:「你這話說反了,原封不動送還!」

  黑衣人的牙咬得咯吱作響,廢話不說,舉起同伴的刀砍去,也不管流血多少,受傷多重。

  張碩舉劍相迎,雙方的目光在此碰撞,黑衣人霎時被吸引,只一個呼吸間愣神,張碩便先發制人,刺中黑衣人的肩部,並打下他手中的苗刀。

  黑衣人倒地不起,其餘的黑衣人如看魔鬼般看著張碩,恐懼由內到外,他們看到了國師的影子。

  國師是天人般的存在,他們似是螻蟻,只有仰望的理,豈敢放肆?

  一會功夫,五個黑衣人有四個黑衣人廢了,另一個苦苦支撐,看著張碩:「殺了我,能死在你手裡不冤。」

  張碩:「我不想因為你們而髒了手,說說你們為何要過來?」

  黑衣人苦笑:「你們不是已經發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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