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番外—陶教習

2024-05-30 18:09:44 作者: 是烏婭不是烏鴉

  清歌擰眉不解道:「陶姑姑,歡欣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這位趙大人還能套我什麼話?」

  除了歡欣的事情之外,她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還知道些什麼秘密。

  可歡欣前幾日都被那許大人忽悠去大理寺開堂公審了,而且最終的結果也出來了。

  是那陶英才將歡欣迷暈帶去客棧的,而陶英才的死也是因為他自己買的「補藥」不靠譜,被自己害死的,與歡欣沒有絲毫的關係。

  陶教習聽清歌提起這事,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鬱氣,許成那個狡猾的狗東西竟然敢來忽悠她的人?

  也就幸好歡欣沒事而已,要不然她定要拿條繩子吊死在許家的門口。

  還有那個陶英才……死得好!

  「不是因為這事……」陶教習語氣一頓,她也想不出來趙相如接近清歌有什麼目的,但能和許成混在一塊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這趙相如一定另有目的!

  「反正你別學歡欣那個蠢丫頭,著了男人的道,將自己給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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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那個陶英才因為長得人模狗樣,再加上又對歡欣噓寒問暖的,還許下正妻之位將歡欣騙得團團轉。

  才導致不僅被騙了身子,還惹上了一身騷!

  也就她心軟,私下跑去求了宗室的那幾位老王妃幫忙,要不然歡欣早就被陶家帶走活剝了!

  想起這個,她忍不住拉著清歌的手,說道:「你是個聰慧的,樂坊是個什麼地方,咱們是個什麼人,你心裡都清楚的很。」

  「你們現在年輕貌美,又倚仗有樂坊給你們撐腰,所以就難免會生出一些天高地厚的想法。」

  「可是你要記住,沒有哪個官宦世家的公子願意娶個妓女為妻,即便你們是樂坊的藝妓,可在那些男人的眼中,你們和普通的青樓女子沒有任何的區別。」

  清歌聞言便明白了陶教習話里的意思,她哭笑不得道:「陶姑姑,我與那趙大人真的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恰好碰見了他兩回而已。」

  「你是對他沒意思,但難保他對你沒意思啊!」陶教習親昵的抬手點了點清歌的腦袋,說道:「你的樣貌放在京城內,那都是數一數二的,況且這些男子還都是些見色起意的東西。」

  「你是沒看見,外面的那些男人一見到你,就跟老鼠掉進了米缸里,完全是走不動道。」

  「但你不能被這些男人虛偽的樣子蒙蔽了雙眼,你身份特殊,又有宗室的人護著,總有一日會離開這裡的。」

  「所以你得守住自己的身子,這樣日後才能遇到更好的男子。」

  呵,身份特殊?

  清歌自嘲的笑了笑道:「宗室的人護著我,不過是怕我在樂坊自甘墮落,讓皇室蒙羞罷了。」

  「他們若是真的有心,那早就去求聖上開恩了。」

  陶教習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落寞,她語氣消沉道:「好了,即便他們不是真心,但有他們在,你才能安然待在樂坊內。」

  在清歌沒來之前,這樂坊其實比尋常的青樓也好不到哪裡去。

  以前樂坊的藝妓經常會被邀去各個官宦府上去表演,可人一旦去了,那要做什麼事情就由不得她們做主了。

  那些做官的仗著自己的權勢,哪裡會在意一個卑微的藝妓的感受?

  即便是被糟踐死了,官府也不會在意。

  但清歌來了之後,宗室那邊的人開始插手樂坊的事情,將她安排到了樂坊當教習,為的就是保著清歌不被人欺辱。

  起初她也只想按照老王妃們的囑咐,管好清歌一個人就行了。

  可是當她看到樂坊里的女子活生生的出去,奄奄一息的被抬回來時,她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觀。

  所以她決意接管樂坊所有的事宜,拼命的想要提高樂坊里的女子的地位。

  可就算她在老王妃們和明親王中間左右逢源,也只能勉強保住樂坊里的姑娘們最基本的尊嚴。

  她咬牙在京城內放出話,說樂坊里的藝妓全都是賣藝不賣身,但凡有人敢強迫樂坊里的姑娘接客,那她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要討個公道。

  剛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當她只是個笑話。

  可她夠狠啊。

  只要是強要了樂坊里的姑娘的身子的人,若是不肯開口賠禮道歉的話,那她吊死在他們的府外。

  她是真的上吊。

  吊到自己只有一口氣,吊到那些人害怕,主動將她放下來。

  然後可能是聖上看到了她的決心,所以就下令直言——「京城樂坊中的藝妓賣藝不賣身,任何人都不得強迫」。

  她曾經放出去的話成真,可這依舊改變不了樂坊里的藝妓的地位。

  在世人眼中,她們依舊是一點朱唇萬人嘗的低賤之人。

  而且樂坊里的女子都是罪臣之後,沒有朝廷的許可,那她們永遠都不可能脫離賤籍。

  在這一點上,她們甚至還不如普通的青樓女子。

  那些女子好歹還能贖身,有個盼頭,而她們什麼都沒有。

  可即便如此,樂坊內仍然有人不甘心一輩子都這樣度過,她們渴望自由,想要通過男子的求娶來逃脫樂坊,脫離賤籍之身。

  歡欣也是其中之一,她以為只要陶家同意陶英才娶自己,那她就能通過陶家的門路來脫籍。

  可陶英才對她並不是真心的。

  陶英才只是想要她的身子罷了。

  而這在樂坊中只是個不起眼的教訓,因為這一類的事情已經發生得太多太多,多到她已經麻木,心中生不出任何的波瀾。

  她摸著清歌的臉,安慰道:「無論能不能出去,咱們都不能陷進那污穢的沼澤里。」

  「以後那趙相如再來尋你,你就離他遠一些。」

  「但你千萬切記,莫要得罪了他。」

  「他這個人最為記仇,一旦被他記上,即便是不死,那也得脫一層皮。」

  清歌抬頭好奇問道:「陶姑姑,您與趙相如很熟嗎?」

  「人家一個朝中重臣,我一個樂坊教習,哪裡有資格和他攀關係?」陶教習聞言一笑。

  她今年也二十有六,與趙相如差了不少歲數,怎麼可能有關係?

  只是因為她早年和許成的關係,所以對這趙相如的性子比較熟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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