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血二階，逆流！

  「嘀嗒，嘀嗒。」

  黑色的雨幕洗刷了少年身上的血腥味。

  林暄回想著今天的戰鬥，一時間雙目間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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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短髮，略顯慵懶的零碎劉海，一身古樸尋常的乾淨布衣，暗紅色的血跡仿佛數朵艷麗的梅花。

  路邊的水泊倒映出少年的臉龐，那雙眸子古井無波。

  「嗒嗒嗒。」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總共七名黑衣人，行動規範整齊，簡直是一支幽影軍團。

  「你去。」

  為首的中年男人使了個顏色，身邊的屬下微微頷首，向著撐傘的布衣少年走去。

  見此，林暄微微皺眉。

  據他所知，半藏的勢力可不會關心這種戰鬥。

  流浪忍者而已，和雨隱村的統治者沒有任何利益衝突。

  「你們是半藏的人？」

  林暄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在雨隱村的地盤，出現這種訓練有素的忍者隊伍，他只能聯想到半藏了。

  雖然......

  他們沒有佩戴雨隱村的忍者護額。

  「是你殺了他？」

  黑衣人的聲音里透露出一股強硬的威嚴。

  背後的靠山就是半藏，在雨隱村他們這批忍者就是神的代言人。

  「殺了又怎麼樣。」

  林暄小聲嘀咕。

  不就是一個流浪忍者嗎？有必要麼？

  「組長，確認了，」

  「霧隱村派來與我們聯信的忍者，關係到那個計劃......被此人破壞了，」

  「我懷疑他是木葉派來的。」

  那名下屬如此報告。

  林暄當即愣了。

  霧隱村派來和雨隱村聯繫的通信忍者？

  這特麼搞錯了吧，那貨根本就是個流浪忍者啊，是他死之前親口告訴我的啊，他是個屁的通信忍者！！

  「這樣啊。」

  被稱為組長的黑衣人皺著眉，面色陰晴不定。

  霧隱村謀劃著名一件大事，並且對雨隱村這邊許下了極大的利益。

  但現在使者死了，霧隱村還會繼續和他們合作嗎？

  「等等，」

  「我殺的那傢伙他自稱是流浪忍者，而且當時還殺了本地的村民。」

  感受到幾人的殺氣，林暄嘗試給自己辯解。

  倒不是他害怕這些忍者。

  而是——

  他不想這麼快就暴露在半藏的視線里。

  「不是你殺的，那是誰殺的？」

  男人咧嘴一笑，面露嘲諷之色。

  這一刻，林暄沉默了。

  那個沒見過面的蠢貨被誰殺了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在這些人眼裡就是個死人。

  他們也許是想找個倒霉的替罪羊，表示他們抓到了「兇手」，又或者乾脆就是心情不爽想發泄罷了。

  他們不關心你是不是兇手，他們只是想要你死。

  「我曾經以為......」

  「忍者是聽從命令的傀儡，是冷血的機器人，是掌權者座下的狗，」

  「但現在看來，不過是令人噁心的蛆蟲。」

  少年面無表情地收傘。

  黑色的雨幕一瞬間就沖亂了他的頭髮，浸濕了那身布衣。

  七位幽影站在身前，他們拿出忍具包里的苦無，露出獵人圍捕獵殺雄獅的興奮笑容。

  雷聲轟鳴，雨幕傾瀉，忍者們無聲地包圍了少年。

  「動手。」

  為首的一人低喝一聲。

  他們甚至沒有採取最理想的無聲戰，把少年當成了隨手拿捏的軟柿子。

  「早知道該買包煙再穿越的。」

  林暄咂咂嘴，平淡的臉龐上有些遺憾之色。

  下意識地摸了摸衣兜，沒有打火機也沒有華子，只有濕漉漉的雨珠落個不停，視線愈發模糊不清。

  打鬥戲開始之前，主角不都是淡定地抽根煙，然後逼格滿滿地撂下一句「在場諸位都是辣雞」才對麼。

  有點可惜呢。

  林暄四十五度抬頭仰望天空。

  雨水......漸漸升騰起了白色的霧氣......

  忍者們手持苦無，面色戲謔帶著殘忍的笑容。

  下一刻，少年將會被數十枚苦無紮成染血的刺蝟，然後被組長手裡的短刀分屍成數段。

  「當！！」

  清脆的暴響恍如金屬間的碰撞。

  這是什麼鬼？這少年隨身的內衣是鐵甲麼？

  七名忍者呆滯著。

  下一秒他們得到了答案，因為他們的眼裡出現了少年火紅色的肌膚。

  四周的淡淡白霧不是有人使用了忍術，而是大量的雨水在高溫下霧化......那少年的身體就是一塊燒紅的金屬！

  「遊戲開始了麼，」

  「一定要讓我盡興啊。」

  少年露出孩童般欣喜的笑容。

  天真無邪的笑臉下，隱藏著君王的怒火與暴虐。

  他不想暴露實力，但不代表被人拿武器指著還會無動於衷。

  好人就該被人拿槍指著？

  「水遁·水龍彈之術！」

  組長面色冰冷，眼色陰沉下頗有些面色難看。

  激盪的水流從四周匯聚，隨著忍者的結印化作一道張牙舞爪的巨蟒——

  不，那是一條巨龍。

  在A級忍術之中，這招也算得上是優秀，只有上忍中的精英才能做到像他這樣熟練。

  「咔。」

  骨頭撕裂的聲音在雨水滴落聲中響起。

  忍者們面露驚恐，正在結印的三人甚至被嚇到停止了動作。

  一顆頭顱飛起數十米，噗通一聲從高空落在地上，他在臨死的最後一刻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恐怖。

  「真弱啊。」

  少年的嘆息聲低低迴響。

  雨幕落在他的身上在兩秒間就化作蒸汽，身影閃爍間直接闖過了那水化的巨龍。

  水龍？

  終究是水做的罷了。

  「怪物！怪物啊！」

  「快逃！」

  「去找半藏大人，此人......」

  餘下六位忍者尖叫著逃散開來。

  他們選擇散開逃跑，這是多年訓練下意識地的反應行為，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只要有人能活著回去，半藏大人就會知曉村里出現的強敵。

  「......」

  雨水滑落額發，白霧中露出一雙血紅的雙眼。

  那雙眼睛的主人表情平淡，似乎根本不在意逃跑的螻蟻，又仿佛他勝券在握隨時都能捏死那幾隻蟲子。

  「我應該念個必殺技之類的？」

  「奧義水裡有拖帕這種。」

  這一刻，少年也還是沒忘吐槽。

  如果忍者們回頭看，會發現他的眼裡滿是慵懶，打了打哈欠，就像準備起身拿水果刀削個蘋果般悠然愜意。

  流淌地面的水流突然動了起來，猶如數百條數千條的狂蛇在舞動涌流。

  水是死物，在這一刻卻像是君王麾下百戰百勝的軍團。

  神血一階狀態，暴怒。

  初步沸騰的血液讓體溫逼近五十度，人類的神經感知在數十倍強化攀登到怪物的層次。

  神血二階狀態，逆流。

  體溫逼近兩百度，骨骼與肌肉徹底朝向非人類的層次進化，猶如打開地獄之門放出極惡之鬼，在這種狀態的神血後裔甚至能掌握元素！

  「碎。」

  無數的水流在這一刻聽從皇帝的號召。

  六名忍者最快的一個已經逃出了三百米外，但依舊被水流封鎖在元素的牢籠中。

  少年重拾黑傘，步伐輕快。

  六具屍體倒在雨水與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