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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憂心的一天

2024-05-30 17:38:21 作者: 暖色調不冷

  不想醒來的第二天,不想去到的學校,不知如何面對的顏曉瑩,卻都要一一面對。

  我依舊早早來到邢之文小區樓下,等了依舊半小時,唉,不對啊,早晨她都按時下來的啊,她晚下來,意味著我們將會遲到啊。我拿出手機,撥通邢之文的號碼,這時邢之文從單元門一邊跑著一邊揮舞著手機,我掛斷電話,和她一起把自行車推出小區,以平和的語氣問道:「怎麼出來這麼晚?」

  「我看頭髮睡覺壓的有點亂,就梳了一小會!」邢之文坐上后座,我熟練地蹬起自行車,並且不斷加快速度,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遲到啊!

  「確定就梳了一小會?」邢之文的話我是萬萬不信的,女生一旦打扮起來,一小時在她們眼裡也是一小會。

  「你吼我!」邢之文眼睛一圓,嘴巴一揪。

  「我沒有啊!我聲音很溫柔的好吧!」我無奈的說道,做多餘的解釋。

  「你就有!」邢之文一副飽受委屈的模樣。

  

  「我錯了!」我還是先道歉吧,這怎麼能解釋的明白。

  「哪裡錯了?」邢之文眼巴巴的看著我的後腦勺。

  「我不該吼你!」不管你錯沒錯,女朋友說你錯了,那麼你就是錯了,不要犟,不要解釋,先認錯,秋後算帳,雖然以目前的這種慫包樣子來看,以後也萬萬沒機會算帳了的。

  「哼!你真討厭!」邢之文雙手交叉胸前,身子靠在我的後背。

  「之文,我要加速了哈,要遲到了!」我也不用掏出手機看時間,從路上稀疏的學生身影就可以知曉了。

  「嗯嗯。」邢之文身子前移,雙手環住我的腰,還很調皮的掐了下我的肚子,呵呵,這不是調皮,這是施暴。

  我更加的賣力騎行,雖說不上穿山涉水,也是搶道超車,在早自習開始前兩分鐘,我和邢之文順利的跑到班級,陪跑的學生寥寥,我是真的不想再加入他們的跑團了,太累了,又是蹬又是跑,大早晨的冒了汗。

  早自習是愜意的,自由安排,該讀的讀,該背的背,只是每當我目光離開課本,視線總會聚焦到顏曉瑩的背影,然後自顧自的沉默。我和顏曉瑩只有一周的軍訓情愫,卻讓我們久久難以釋懷,有的人真的一眼萬年,有種緣確須兜兜轉轉。

  早自習結束後,可能因為大早晨的一路奔波,我需要去個廁所,剛要從座位上起身,被潘斌一把按回座位。

  「幹啥啊!我要去廁所!」

  潘斌沖我猥瑣笑道:「我昨晚和孫淑敏一起吃了晚飯!」

  我很是驚詫,他們倆居然還有聯繫,「這麼浪漫,還吃燭光晚餐!」

  「不是燭光晚餐,就是一頓簡單的晚飯。」潘斌擠擠我,示意我坐到楊楠的座位,他坐在我座椅。

  「你們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了?」我心中很是疑惑,他們這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沒啥情況,她一直沒答應過我,不過能陪我一起出來就挺知足的了。」潘斌眼睛無神,左邊胳膊搭在後排桌子上,可以看出心中也是很無助。

  「不過你都把她強吻了,她還能跟你出來,也是意料之外!」我由衷的感嘆道。

  「臥槽,你都知道!!!」潘斌一臉驚訝,滿眼驚恐。

  「第二天就聽說了。」我淡淡的說起。

  「沒和別人說吧?」潘斌急忙向我確認,內心也是極度忐忑。

  「沒啊,說這個幹啥!」畢竟是私密的事,再說我又不是八卦的人,是吧,哎,最近看楊楠滿面桃花,是不是又看上哪個小哥哥了,那個小哥哥是幾班的啊?

  「太丟人了,一時情緒上來,啥都不顧及了,關鍵還沒親到嘴巴,唉,不說了,丟死人了。你不是要去廁所的嗎?」潘斌說完騰出我的座位。

  「去去去!」潘斌不提還好,一提尿意十足,「我得快點,快打預備鈴了!」

  我剛要站起身,顏曉瑩走到我旁邊停下了腳步,她眼神平淡,依舊自帶陽光,聲音依舊溫柔動聽:「班長,你的手帕,我洗過了!」

  我傻傻的伸過手,接過摺疊整齊的手帕,吞吞吐吐的說道:「你,你不留著了嗎?」

  「我留著幹什麼!」她淡淡的語氣,淡淡的表情。她沒等我回答,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走回座位。

  我把接過的手帕放進褂兜內側,顏曉瑩的狀態令我意外,她對我沒有一臉冷漠,沒有面無表情,她還是和我交談,她還是同往常一樣。

  預備鈴聲響起,物理老師已經來到了教室,啊!我還沒去廁所!「同學們都回來了吧,咱們現在上課吧!」物理老師看著有些驚愕的我,「班長?」

  「起立。」我站起來喊道,雖然內心和身體都是拒絕的。

  「老師好。」

  「同學們好。」

  「請坐。」

  這一節課我是打算好好聽的,但是思緒老是被尿意拉回,從忍變為強忍,下課後明明著急上廁所卻不敢跑,只能慢騰騰的向廁所走去。

  中午帶著邢之文去醫務室換藥,醫生看了一下傷口,說道:「恢復的不錯,兩天之後再來換藥包紮。」

  「我這個會留疤嗎?」邢之文憂心忡忡。

  「結點疤退掉就行了,保持心情愉悅。」醫生開始招呼下一位看病的同學,「來,同學,你哪裡不舒服?」

  我們走出醫務室,邢之文明眸微轉,顧盼生輝,「剛才醫生說讓我心情愉悅!」

  我哪裡不知道邢之文話裡有話,但言外之意我尚未領會,於是決定順其言路問道:「那你怎樣才能心情愉悅?」

  「吃好吃的!嘻嘻!」邢之文主動貼向我,莞爾一笑。

  「正好,去餐廳。」我這叫演示一波不解風情。

  「哼!不跟你玩了!」邢之文眼睛一撇,走向一邊,但被我一把拉回,「今晚帶你去吃烤肉吧!」

  「好啊,嘻嘻!」邢之文眉開眼笑,有時候看見她的甜蜜笑顏,我會有一種經歷般般、有彼皆值的感覺,希望這感覺不是錯覺,你很美好,我很幸運。

  「我這樣手指裹著紗布出去太難看了!」邢之文看看包裹一層層的紗布,無奈的說道。

  「我回去找個手套給你戴上。」

  「是的哈!可以戴個手套,孫淑敏那裡就有,說還是潘斌送的呢,紅白相間,還挺好看的!」

  「他們倆?」我言盡意未盡。

  「搞不懂!」邢之文搖搖腦袋,「我這手不會留下疤痕吧,真那樣的話太醜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而她只會更甚之。

  「不會,你手傷的沒有那麼重。」我安慰著她。

  「都留了好多血,你居然說不重。」邢之文開始嘟嘟小嘴。

  「我沒說不重啊,我說的是沒有到留下疤痕那麼重,我給你看下什麼樣的傷口會留下痕跡。」我把左手舉到她面前,露出食指,「你看到這個白色的痕跡了嗎?」

  「嗯,看到了,跟一條線似的。」

  「痕跡上端兩邊和中端的兩邊各有兩個白點看到了嗎?」我用右手食指比劃著名位置。

  「看到了,這是受的傷嗎?」邢之文疑惑地問道。

  我回想起來受傷往事,歷歷在目。「這是我小時候,也就上二三年級吧,我記不清了,當時在家裡拿著菜刀砍樹枝,左手把樹枝立起來,右手拿著菜刀斜砍上方樹枝,沒砍好,刀刃順著樹枝劃下,砍到了手上。」

  「咦~很疼吧!」邢之文臉頰一皺,連表情都在抗拒。

  我繼續說道:「當時就看著血呼呼的流,肉都懸下來了。」

  「咦~好嚇人。」邢之文身體一哆嗦,想想都害怕。

  「當時爸媽都在我旁邊,我喊了聲媽,我媽問,哦,咱媽問我咋了,我說手破了,咱媽轉過頭直接啊了聲,把我爸喊過來,哦,咱爸……」

  「少套近乎!」邢之文對著我掄起小拳拳,打在我的胳膊上。

  「咱爸說趕緊找東西攥著傷口,咱媽找了個手套,咱爸用手套繞住我的傷口,快速的帶著我趕到村中小診所,媽媽在後邊跟著跑來,大夫看我們進來,說了句這傷得不輕,然後大夫慢慢拿開被血染紅的手套,看著懸著的肉,讓我動下受傷的手指,我動了動,他說還好,能動就說明沒傷到骨頭,他給我擦拭傷口周邊的血跡,一條環著手指的傷口赫然在目,連醫生都說,傷口這麼長,還環著手指,沒傷到骨頭真是萬幸。」

  「你哭了嗎?」邢之文用可憐巴巴的表情看著我。

  「那時候還沒有,大夫說診所沒有麻藥了,爸媽說去城鎮太遠了,醫生又說用麻藥好的慢,於是,沒打麻藥直接縫傷口,縫傷口的針特別粗,比縫衣服的粗多了,特別是針屁股,快趕上麥粒了,咱媽把我頭捧在懷裡,咱爸攥著我的手怕我因為疼亂動。」

  「就像我換藥的時候你攥著我的手。」邢之文接著我的話說道。

  「喊爸爸。」我一臉愛意地看著她。

  「滾!」邢之文給了我一個白眼。

  「針鑽肉縫補的時候,能感覺到針越來越粗,還有抽線的時候也能感覺到,我那時候流了幾滴淚。」

  「咦~別說了,我聽不了了,我後天不敢去換藥了。」

  「你這都要好了,放心不會留痕跡的。」

  「心疼你!」邢之文投來疼愛的眼神。

  「我現在拿菜刀都還犯怵,有陰影了。」我在家裡試著拿刀切菜,但是心裡不自覺的哆嗦犯怵,太難了。

  「以後咱不碰菜刀了。」邢之文撫摸著我留下傷痕的手指。

  「不行,我以後還得做飯給你吃,我會為你克服的。」我握住邢之文的小手,深情地說道,「為了你,這都不是事!」

  「可別只會說啊!」邢之文甜美的笑著,我看見了春暖花開。

  「肯定的。」

  「麻煩讓讓!」側後方一個同學禮貌的說道,我向著邢之文擠擠,讓同學過去。

  「咱倆別膩歪了,趕緊吃飯去吧!」我們走出樓道,去往餐廳。

  放學後我載著邢之文來到新世界百貨,這裡依舊燈火霓虹、富麗堂皇,我和邢之文直奔烤肉店,上扶梯的時候經過一個奶茶店,邢之文拉著我停住腳步,像一個妹妹祈求哥哥:「我想喝奶茶。」

  「你好,來一杯觀音奶茶。」我對著服務員說道。

  「你好,沒有這個,你看看換一種。」服務員禮貌的回覆。

  邢之文湊近我耳朵,小聲說道:「不是一個品牌,哥哥。」

  好吧,有點尷尬,「那你要什麼?」我問邢之文。

  「我來杯檸檬水吧。」邢之文掃了一眼菜單,說道。

  「來一杯檸檬水。」

  「你不喝嗎?」邢之文見我就點了一杯,以為我忘了點自己那份。

  「我不喝,一會吃飯了,那邊有茶水。」

  「這杯檸檬水咱們一起喝。」邢之文靠在我的背上,期待著檸檬水的可口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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