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食色性也

  眼角細紋堆積的老婦人口中說出誘惑性質的話語時，丟下手中的屍體，向上做出托舉動作。

  她手心向上做出托舉動作後，茁壯生長荒草的地面有泥人破土爬出。

  這些看上去惟妙惟俏的泥人，抖落身上黃土時，白肌玉骨從中逐漸顯露出來。

  黃土抖落差不多，這些泥人在人的眼中，就變成一位位有血有肉的俊男靚女，

  它們沖蘇牧搔首弄姿，擺出多種多樣的足以令未經人事少年臉紅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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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此一幕，蘇牧不用那位老婦孺介紹身份，他都明白這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就是傳說中能帶給苦難之人佳肴美女的九阿娘。

  「色性有了，那食呢？」

  蘇牧腦中冒出這個問題沒多久，九阿娘拍了拍自己乾枯的手掌。

  拍掌聲中，先前逃命的周文幾位玩家，臉色難看的抬著長桌走了出來。

  十米長的桌子上堆滿大量食物，從蜜餞糕點到燒雞烤肉，眾多種類，應有盡有。

  「人類，只要你信服於吾，食色雙欲，吾皆能時時刻刻滿足於你，如何？」

  聽到九阿娘再度開口拉攏自己，蘇牧興致高昂地說道：「我的欲望可不是想要這些。」

  「哦？」九阿娘凜然一看笑容滿面的男子，用低沉沙啞的聲音問道：「人類，那你想要什麼，說出來，我可以做到。」

  和那一雙顯得黯淡無神的雙眼對視，蘇牧搖晃著腦袋，像是教書先生一樣輕念道：「吾要廣廈千萬間，以庇天下寒士生老死，九阿娘，你是否能做得了？」

  「豎子，你敢戲弄吾！」九阿娘顫顫巍巍伸出手指，怒目橫眉道：「你如此不著相，不為食色沉淪，不與吾等同路，那吾只能殺了你。」

  兩頰白髮飄飄的九阿娘，用力揮動衣袖時，那些化為美男佳女的泥人，頓時一改之前的姿態，面露猙獰撲向蘇牧。

  望著那些栩栩如生的面孔，蘇牧沒有使用神術進行攻擊，他想要嘗試用肉體力量來試探九阿娘的手段。

  一拳轟出，男性面容的泥人爆裂開來，一腳上踢，女子身段的泥人向後倒飛，周而復始幾拳幾腳，蘇牧身邊一時間再無泥人圍攻。

  看著那些再次逼近過來的泥人，蘇牧知曉自己僅靠焱王霸體帶來的體魄加成，就能幹掉這些泥人，便沒有興趣跟它們纏鬥下去。

  全身氣力灌入於雙腿上，蘇牧在數百泥人包圍中橫衝直撞，堪比大型卡車撞擊的力道，在凹凸不平的路面留下滿地殘骸。

  「九阿娘，小心。」

  有人出聲提醒時，九阿娘已經做出規避動作。

  躲開蘇牧的迎面衝撞後，這位相貌風燭殘年的九阿娘，掏出巴掌大小的魚紋銅鏡。

  一行文字從模糊不清鏡面浮現後，九阿娘橫跨一步，便避開蘇牧的長槍直刺。

  金色火光擦身而過時，九阿娘立刻舉起魚紋銅鏡，上面的文字扭動中發生變化，它隨之一躍而起。

  伴隨破空聲傳來的橫掃長槍，就這樣被九阿娘提前一步躲開。

  接連兩次攻擊沒有命中，蘇牧頓時明白這頭曾存活於民俗故事中的九阿娘，有手段能預判他的攻擊方向。

  又連續刺出兩槍，都被九阿娘左右橫移閃開，蘇牧注意到他每次出手，這頭怪物都會先低頭看著銅鏡。

  「能對我的動作做出預測，不是神術，而是道具。」

  根據短暫交手，做出判斷後，蘇牧就不再使用這種直來直往攻擊。

  手中拋出火龍游鏢，將其引爆時，炸裂開來的火舌，把速度稍慢一步的九阿娘籠罩於其中。

  火焰滋滋作響時，連綿成片的土牆鑽破土地，形成如堡壘的外形，將九阿娘包裹其中。

  可尋常土壤製造而出的牆面，哪裡抵禦得住有穿透性質的金帝荒火。

  熊熊烈火從頭頂翻滾而來時，九阿娘知道自己這副軀體，是無法忍受住這火焰的灼燒，只能使用出底牌手段。

  「轟隆轟隆——」

  地面搖晃震顫那一刻，所有土牆碎裂成石塊，帶著環繞的火焰升騰到半空中，聚集成一團團石球。

  頃刻間，血色昏暗蒼穹下，縱橫交錯布滿如隕石狀的岩石。

  「人類，最後一次詢問你，是否要信服於吾。」

  九阿娘雙手交叉於腹部，在懸掛於末日畫面映襯下，就像是位能舉手投足毀滅萬物的尊者。

  一旁逐漸共同理想的周文幾位玩家，感覺到見著九阿娘身上散發出狂暴氣息，都忍不住向下跪去，以最虔誠神態，誦讀它的名。

  而正面應對這道聲勢浩大攻擊的蘇牧，則是一臉淡然，把荒火長槍立於地面上，對方已經準備使用大範圍攻擊，他也就不再磨嘰。

  「呵呵，九阿娘，你作為傳說中的存在，連一人一間保障生死的房屋，都無法做到，我又能如何信服於你呢？」

  「人類，你這般頑固不靈，吾只能送你去見死亡。」

  九阿娘話音落下時，那些漂浮於空中的隕石朝蘇牧砸落而去。

  半跪在地的徐智勛等諸位玩家，見到如毀天滅地一幕，心神震顫時，臉上露出狂神情，像是看見真神降臨。

  可下一秒，他們的眼中倒映出縈繞青色光點的火焰蓮花時，周圍石破天驚的聲音都消失了，只有燎燎火焰焚燒之聲。

  微風吹拂過後，這些玩家的意識隨著消散火光，一同沉寂於無邊黑暗中。

  收起荒火長槍，在蘇牧有意識用冷凍特性控溫下，九阿娘僅剩一口氣殘活於地上。

  而擁有怪物之軀的它，這一口氣只要不強行斷掉，還能苟活殘存數幾十分鐘沒問題。

  低頭看向胸膛微微起伏的九阿娘，蘇牧沒有立刻殺死它，從而結束這次副本。

  而是把它和附近被爆炸力量震暈的玩家全都給綁了起來。

  在附近找了根埋入深土中的鋼筋，蘇牧把這些綁好的玩家和怪物，逐一掛到上面。

  將重達千斤的鋼筋扛在肩頭上，蘇牧沒有過多吃力的表情流露，反倒像是去那裡郊遊一般，輕鬆愜意吹著口哨，往已經淪為焦土的度假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