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哥！二弟？

  觸目驚心的血肉黑臉映入眼中，蘇牧都做好攻擊的準備。

  打算給這位死而復生的劉波同志，嘗一嘗他兩米長的火焰大槍。

  可誰知這位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在抬頭的那刻，就帶著哭腔喊道：「嗚嗚嗚，居然有人記得我。」

  面對眼淚花花的死人，蘇牧同樣露出慘兮兮的樣子。

  「劉大哥，小弟怎麼可能會忘記你，你曾經威武雄壯時，我可在旁駐足仰慕。」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一話術能力，早已被蘇牧練得爐火純青。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種能力，終有一日會在頭鬼身上用到。

  看來平常多學點東西，還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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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嘆讀書有用時，蘇牧聽到劉波停止抽泣，不可置信開口。

  「真...真得嗎？」

  「怎麼可能會有假。」蘇牧俯身向前，一點也不嫌棄，主動抓住劉波的焦黑手臂。

  「大哥，你有什麼事，儘管跟我二弟說。

  二弟雖然沒啥本事，但為你靜心聆聽，還是沒問題。」

  好似感受到蘇牧言語中的真誠，劉波不動聲色笑了一下，像是什麼大計得逞一般。

  「來，二弟，聽我娓娓道來。」

  劉波言語中僅露出一秒的情緒變化，被蘇牧瞬間給抓住。

  他以此確認這傢伙的潛在意圖，但沒有揭發出來暴起發難。

  劉波在等時間，蘇牧則在等待破綻。

  剛剛只是一個抓手，他便感受到眼前這個早已被燒死的人，其體內擁有磅礴力道。

  從而說明劉波是實體，可卻因信息有限，無法知曉是怎樣存在。

  不能知己知彼，蘇牧沒把握做到第一時間拿下對方。

  所以他寧願花點時間談話，通過言語過程這一過程，試圖找到劉波的具體身份。

  「大哥，你坐下來說，站著太累，二弟看得心疼。」

  蘇牧牽著劉波的手，把他拉到灶台旁的椅子上

  「二弟，你也坐，不要客氣。」

  劉波在給蘇牧遞椅子時，暗暗觀察眼前這位年輕人。

  他不確定這人是被自己嚇傻，還是故意做出這番姿態。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他能拖住足夠的時間，自己便能重回人世。

  一人一鬼都坐好後，蘇牧主動引起話題，劉波趁此機會，給他說起自己波瀾壯闊的一生。

  「二弟，大哥要是知道，自己死後會在這種地方，絕不會在八歲那年，坑蒙拐騙同學。

  更不會在十歲那年，春心萌動，偷窺我叔...」

  與此同時，爛尾樓的中部樓層空地上，有副朱紅色棺材被擺放在其中。

  棺材兩邊有五道人影，一動不動趴伏在地面，看似像是在恭迎王者歸來。

  驀然，微不可查的咔嚓聲響起，棺材板緩緩開啟。

  一雙遍布蒼白長毛的乾瘦手臂，從黑暗夾縫中伸出。

  隨著白毛手臂聳立於棺材板兩側，一股令人窒息的聲音傳出。

  「不，不，我還需要時間，不要，不要讓弒者上來。

  奴大，奴二，去幫助奴三，拖...拖時間。」

  兩道渾身焦黑的人影應聲而起，在昏暗的光線中，他們身上有一縷縷白毛正在生長。

  ……

  爛尾樓一樓大廳內。

  蘇牧憑著巧言令色，還有那三寸不爛之舌，已與劉波勾肩搭背在一起。

  「我的好二弟，跟你說話真舒服，接下來我們說到哪裡了。」

  感受到肩上劉波的力量，蘇牧在剛才的聊天當中，大致摸清楚他的肉體力量。

  如果被他直面打上一拳，估計跟被全速卡車撞上沒什麼區別，一定筋斷骨折。

  可這貨力量雖大，但肉體防禦程度跟普通人差不多，或許會因燒傷緣故，更加孱弱。

  結合這兩個特徵，蘇牧似乎找到眼前這人，在死後成為什麼物種。

  鬼是不可能，但趨於活人和死人之間的肉體生物，那就只有一種。

  只不過他覺得這個答案有點太過離譜。

  畢竟劉波的屍首已經被燒成黑炭，僅有人體基因標本，遺留在死亡地方。

  他現在卻能以這種姿態出現，那可能說明靈魂不拘泥於具體形式，因而能發生各種異變。

  這個結論猜測，沒有任何依據，只是猜想。

  眼下這種情況，也不是能驗證這種猜想的時候，他需要找到是另一個一錘定音答案

  「大哥，你剛說到三十歲的時候，你正在商業風口，準備大展手腳呢。」

  「是哦。」劉波懊惱拍了自己額頭，「瞧我這腦子，有些記憶說著說著就忘了。」

  「沒事，大哥。」蘇牧話鋒一轉，像是開玩笑說道：「我覺得大哥，你可能是說得太興起，都給自己說餓了。

  要不小弟，給大哥露一手。」

  話音落下，蘇牧迫不及待起身，劉波連忙說道：「二弟，沒必要，我作為僵…」

  後頭一個字，劉波尚未說出口，一桿赤色長槍疾馳而來。

  由於距離太近，他根本無法反應過來，就被貫穿脖子。

  他在死時，怎麼也不會想到，眼前這位人畜無害的青年，居然有著如此強大的爆發攻擊。

  緋色火焰纏繞的長槍，其中焚燒的力量，命中要害時，他的白僵體質根本無法阻擋。

  要能再有選擇機會，他斷然不會再跟這位年輕人坐得這麼近。

  「乖乖，果然是殭屍。」

  蘇牧面露驚訝神色，倒不是因為這頭的殭屍，而是因為荒火長槍的威力。

  之前由於居住生活環境太過狹窄，他並未使用這道神術，就怕掌控力度不夠，把自己家給燒了。

  那時他也不想，在今天警官調查的敏感時間內，違背自己白天的日常生活規律，跑去其他偏遠地方使用神術。

  這些理由致使煌煌荒火所形成長槍，他是第一次握在手中使用。

  「能一擊殺掉這頭殭屍，除了荒火長槍威力不凡以外，還得是攻擊得當，在他意想不到時候出手，才能輕鬆擊殺。」

  蘇牧自言自語時，他眼中火光消逝，劉波再次變成一團黑炭散落在地。

  低頭看了眼滿地焦炭後，他正打算重新啟程時，就聽到大排檔後頭樓梯口有奔跑聲傳來。

  凝視著那兩道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白毛人影，蘇牧嘴角微翹，眼中有瘋狂湧現。

  作為人的他，始終相信一點。

  這個世界不論出現什麼樣的存在，但能從瘋狂中找到力量，只有人這種生物。

  在瘋狂意志下，有敵人出現，便能有滔天戰意燃起。

  他重新握住炎色長槍那一刻，腦中不由響起那句話。

  「我年幼握槍時，便知會是那武道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