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征

  茫茫的白色大雪覆蓋了荒涼的山頭，顧昭渾身冰涼，她踉蹌著往前跑去，卻看到了滿地的屍體。

  是顧家的常勝軍！！！

  顧昭慌了神，她哭著衝上去，只見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她們顧家常勝軍的屍體。

  看到這一幕，顧昭整個人都要瘋了，她想到了祖父父親和兄長。

  顧昭慌得不行，哭著往前衝去。

  她翻著地上密密麻麻的屍體，有的是她從未見過的人，有的則是經常出入顧家的將士或者是同兄長關係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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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顧昭心中又是悲痛又是恐懼害怕。

  「哥哥！父親，祖父！」

  顧昭哭喊著，突然在一片屍體中看到了一抹扎眼的銀白色。

  看到這顏色的那一刻，顧昭心口猶如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一般，呼吸都開始困難。

  她踉蹌著衝上前，哭著跪在了那穿著銀白色戰袍的屍體旁。

  當看清楚大哥模樣的那一刻，顧昭驚醒過來。

  「大哥！」

  顧昭坐在床上，身上汗津津的，渾身冰冷。

  熙春聽到動靜快步進來，見她們大姑娘額頭上滿是汗水臉色蒼白的樣子不由得嚇了一跳。

  「姑娘，可是夢魘了？」熙春憂心得不行，打從二姑娘和陳家退了親後，這顧家就沒個消停的。

  尤其是她們大姑娘，這一次次的遇險，很是遭罪。

  瞧著這小臉，清減了不少。

  「沒事。」顧昭緩了緩，意識到這是一場夢以後鬆了口氣。

  只是接下來熙春的話不由得讓她臉色大變。

  「姑娘，剛剛二爺下朝回來，說是臉色有些難看，老爺子讓請你過去。」熙春不知朝堂和前院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姑娘昨兒受了驚嚇，又睡得晚，這會自然醒得晚了些。

  她沒忍心叫醒大姑娘，便讓那人先回了，若是事情緊急，那人自然會回來催的。

  顧昭心下懊惱，臉色極為難看，她看了眼時辰，這個點，正是二叔下朝回來的時候。

  「下次若是有這種事早點叫醒我。」顧昭起身，匆忙洗漱後便更衣往外面走去。

  熙春忙不迭地追上來，給顧昭披上了披風。

  「姑娘，天涼了，莫要著涼。」

  過了中秋，一早一晚的風還是有些涼的。

  顧昭應了聲，大步往外走去。

  剛出了院門，迎面便撞見了急匆匆回來的念秋。

  念秋此時哭喪著臉，似乎極為害怕的樣子。

  見到顧昭，她話一開口，便哭了出來。

  「姑娘，不好了，不好了，大公子，大公子他要出征了。」

  這話一出，顧昭心口揪疼，有些慌。

  祖父和父親避開了，哥哥卻是避不開嗎？

  想到夢裡的那些場景，顧昭雙手握拳，大步往祖父院子走去。

  熙春和念秋連忙跟上，心中皆都慌得不行。

  「祖父，父親，二叔三叔。」

  顧昭進來後，便見父親和兩位叔叔都在，於是行了個禮。

  屋裡的氣氛不對，顧老爺子勉強一笑，讓顧昭坐下。

  「祖父，哥哥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顧昭聲音顫抖，此時也是強裝鎮定。

  「無妨，你兄長福大命大，自幼長在軍營，十歲便跟我去了戰場，不過是去……」顧錚知曉顧昭和大兒子感情好，於是開口勸著顧昭，也是勸著自己。

  顧昭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

  「父親，不怕敵人，怕的是在背後的暗箭，哥哥身後沒有眼睛！」

  顧昭聲音顫抖，想到那個夢，心下慌亂。

  不行。

  她不能讓哥哥去。

  「你兄長已經出發，下了朝後便點兵出征了。」

  顧楨在一旁也是擔憂不已。

  他是文官，都差點出征，好在陛下給拒絕了。

  作為陛下的智囊團，陛下是不會允許他去冒險的。

  只是他這侄兒……

  顧楨當時也想勸，只是卻被太子的人堵了回去。

  若如此細細想來，倒是讓他生出疑竇來。

  太子的人為何想讓顧承澤去戰場？那不是害了顧承澤嗎？

  「太子的人？」顧昭眉頭緊皺，臉色沉了幾分。

  太子是陛下長子，備受寵愛，也極為聰慧，如今在朝中威望極高。

  若說是太子……

  顧昭的臉色有些難看。

  顧家歷代忠心耿耿為國為民，從未有過什麼黨派之爭，對陛下對太子也是忠心耿耿，太子緣何要如此。

  「我去見哥哥。」

  顧昭本以為以哥哥副統領的職位不會被派去出征，所以掉以輕心了。

  她算了算時間，還來得及去見哥哥。

  「我送你過去。」

  顧卓跟著道。

  「昭昭，你哥哥機靈聰慧，你大可放心，他會沒事的。」顧老爺子在這個時候緩緩開口道。

  聽著祖父的話，顧昭眸低滿是擔憂，主要是那夢讓她覺得後怕。

  若是她這重來一遭，未曾救下兄長的話，她此生難安。

  「嗯，哥哥一定會沒事的。」

  顧昭哽咽應下。

  她跟著三叔剛出來，便見二哥顧承旭和三哥顧承桓和四哥顧承琰都在。

  「三叔，妹妹，我們也去送大哥出征，大哥定然會凱旋歸來的！」

  三位兄長看著顧昭，認真道。

  顧昭眼眶一紅，點了點頭應下。

  二哥沒有跟著父親在軍營，也沒有像四哥一樣考取功名入朝為官，他則是喜歡闖蕩江湖，做點小生意。

  因著顧家的緣故，他做的生意也都是小打小鬧的，隨意開心就好。

  三哥顧承桓則是喜歡鑽研醫術，跟著如今的聖手回春雲大夫學習醫術。

  他們顧家的男兒，都是個頂個出色的。

  兄妹四人一同跟著三叔出了院子，便見一身翠綠長裙的顧靜姝和顧靜靈還有顧家最小的弟弟顧承禹站在院門口。

  顯然她們姐弟四人也是知道了大哥出征的消息。

  「三叔。」

  「爹爹。」

  「爹爹。」

  「長姐。」

  「我們也一起去送大哥！」

  姐弟三人也開口。

  當顧家兄妹們出現在送行的人當中後，著實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顧承澤知道妹妹會來送自己，可是卻也沒想到家中的弟弟妹妹們都來了。

  這讓他有些無奈又有些感動。

  「怎的都來了，這亂的很，早點回去。」顧承澤從隊伍中走出來，站在了顧昭的面前，心疼的伸出手摸了摸顧昭的頭髮。

  目光又落在弟弟妹妹們的身上，最後衝著顧承旭道：「以後替我多照看著弟弟妹妹們。」

  「大哥，你放心，他們也是我的弟弟妹妹，我一定會照顧好他們的。」

  顧昭聽著這話，心裡酸澀的難受，尤其是看到兄長身上的銀白色戰袍，眼淚就已經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