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情淡（三更）

  房間內，東方白站在桌邊看了看房間的擺設，最後回頭看著蘇凡笑了笑。

  蘇凡被這笑容看的有些心慌，忙問道：「怎麼了？幹嘛突然這麼看我？」

  「你就住在這裡？」

  東方白笑道：「房間內的被褥不打算換嗎？」

  換被褥？

  這鬼天氣換被褥做什麼？

  蘇凡疑惑得看了眼她，隨即看著那張床愣了愣，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

  東方白可是大宗師，什麼事情能瞞過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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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對方沒看到，但想也能想到了啊。

  蘇凡急忙擋住她，笑道：「那什麼，等天氣好了我再去換好了，這大冷天的百姓都在家呢，也不嫌麻煩人家。」

  見到蘇凡這副樣子，東方白也是輕笑一聲。

  「放心吧，我不是那種無趣的女人。」

  東方白坐在桌邊笑道：「你不知道成為大宗師的代價，等你成為大宗師境界，就能清晰的感覺到了。」

  嗯？

  成為大宗師還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蘇凡現在是二品宗師，想要提升實力到大宗師還需要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況且他實力提升的這麼快，肯定會引來不少人的注意，還是先穩定一下再說。

  至少也得讓自己內力提升再說。

  「姓名：蘇凡。」

  「境界：二品宗師。」

  「內力：四十八年。」

  「武功：《極意經》、《千面術》、《北冥神功》。」

  「神兵：黑白玄翦、亢龍鐧。」

  四十八年的內力，在年輕一輩中已經算是很不錯的，除去那些被醍醐灌頂的小輩，他已經可以說是獨領風騷了啊。

  不過二品宗師配上四十八年的內力，怎麼看也有點不夠格。

  這四十八年的內力，如果使用雪飲狂刀這種神兵利器，恐怕也就能砍上幾刀罷了。

  「大宗師需要什麼代價？」蘇凡開口問了聲。

  東方白想了想，解釋道：「很孤獨，對於人們口中所說的感情已經開始淡化，或者說是從有情變成了一個無情的人。」

  這是她最清晰的感覺，也是她認為最恐怖的事情。

  大宗師已經是武道的巔峰，可她在看到一些人清冷暖的時候，不會有一絲的情緒波動。

  就像任我行殺了任盈盈這件事情。

  或許那種父親殺自己女兒的悲愴她根本就沒辦法理解。

  哪怕是看到蘇凡房間的情況，知道蘇凡在床上幹了什麼，她都能做到平靜對待。

  這一點要是換做其他的女子，恐怕早就羞紅了臉，或者哪怕知道也不會說出來。

  可她卻沒有絲毫的避諱，反而認為這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情緒的變化便是大宗師境界的標誌。

  雖然大宗師能控制一小片範圍的變化，但她並不認為這就是大宗師。

  真正的大宗師是沒有感情的，生不出絲毫的情緒波瀾。

  「沒感情？那不是和行屍走肉一樣了？」

  蘇凡有些驚訝的看著東方白。

  如果是這樣，那在東方白眼裡他又算是什麼？

  一個工具？

  朋友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已經不應該存在了吧？

  「或許只是我一個人的感覺。」

  東方白說道：「認識你之後，我發現自己有些擔心你的情況，似乎以前那種消失的感覺又開始重新回來，所以我才會幫你，想看看能否找回以往的情緒。」

  自從衡陽城一別，東方白就將蘇凡當做自己唯一的朋友。

  也正因為這樣，她才會不計後果的幫蘇凡。

  甚至可以說蘇凡現在是她唯一的朋友。

  「這樣嗎？」

  蘇凡喃喃道：「難怪這世上的大宗師這麼少，原來都是因為自己沒有感情了嗎？」

  與其說大宗師沒有感情，不如說是大宗師放棄了感情，反而是去追求實力罷了。

  東方白能成為大宗師是巧合，所以她還能找回自己的感情。

  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他們都是實打實的大宗師，一個個都是對武道巔峰的追求。

  他們是主動放棄了感情，在他們的眼裡，一切都可以利用！

  恐怖！

  「那大宗師之上呢？」

  蘇凡急忙問道：「像是武當張神仙這樣的人物，他們是不是已經不是人了？」

  嗯？

  不是人？

  這個理解確實有些奇怪。

  東方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她雖然去過武當，但當時武當的張神仙在閉關，他也沒有見到。

  至於說皇宮的那位葵花老祖，恐怕除了皇帝之外沒人能見到。

  現在已知的天人境界就這二人，江湖上到底還有沒有隱藏的就不清楚了。

  不過想來也是不可能。

  大宗師的人本就少的可憐，能成為天人境界的恐怕也是老天爺選中的。

  成為天人境界到底是什麼感受，只怕也只有張神仙和葵花老祖最清楚了。

  「看來我還得小心一點，可以的話還是不要成為大宗師比較好。」

  蘇凡喃喃道：「史上第一九品宗師就可以了，大宗師會變成無情無義的人，我可不想變成這樣。」

  「應該是因人而異。」

  東方白笑道：「你若是不對實力的追求那麼渴望，或許不會變成無情無義的人。」

  可能也有這樣的原因，但蘇凡還是打算小心一點。

  等實力提升到了九品宗師，再看看要不要繼續提升好了。

  反正現在首要目的是提升自己的內力！

  只要不是和內力有關的任務，都可以選擇性的放棄了。

  這時，門口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妙玄端著一盤子菜走了進來，腳步也是十分的小心。

  「咦？怎麼就只有你端了菜？如煙和素慧容呢？」蘇凡疑惑問道。

  「她們說東方姑娘脾氣不好，擔心會殺……」

  妙玄的話說了一半就知道自己說錯了，一臉歉意和著急的看著蘇凡和東方白。

  東方白含笑搖頭道：「你不怕我嗎？」

  妙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如煙說我是普通人，你們不會對我隨便出手，而且有蘇凡在這裡，東方姑娘不會殺我。」妙玄倒是十分老實的說了出來。

  聽到這話，蘇凡這個人都苦笑了起來。

  看來大宗師的名頭還是挺嚇人的。

  蘇凡接過她手裡的菜，笑道：「讓她們都來吧，東方姑娘沒那麼嚇人。」

  妙玄看了眼東方白，見到後者輕輕點頭，便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沒多久，如煙和素慧容就走了進來，兩個人都是一臉緊張。

  這模樣和當初的追風他們一模一樣。

  看來大宗師的名頭還是挺唬人的。

  「嘿，這個時候知道怕了？」

  蘇凡盯著如煙笑道：「之前胡說八道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怕？」

  「東方……前輩，我都是瞎說的，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們吧。」如煙瞪了眼蘇凡，忙對著東方白說了起來。

  東方白輕笑道：「放心，我不是殺人魔頭。」

  她並非是江湖傳聞的那種魔頭，只是因為平日裡很少接觸人，導致江湖人都好奇這位大宗師。

  漸漸的，東方不敗這個名字就被誇大了。

  蘇凡嘿嘿笑著說道：「行了，吃飯吧，瞧你們沒出息的樣子。」

  說著他就坐在了桌子一旁。

  妙玄在一旁打了飯，然後又端了一份湯走了進來。

  飯桌上如煙和素慧容都低著頭，不敢有絲毫的舉動，兩個人坐的直挺挺的，連飯碗都不敢去端。

  蘇凡也沒有再打趣他們，反而轉頭對著東方白說道：「開春後的英雄大會你知道嗎？」

  「知道，少林寺舉辦的。」

  東方白解釋道：「江湖中高手雲集，身懷絕技者想以武會友，後起之秀則是想要尋求揚名的機會，俠義之士、英雄豪傑都會齊聚一堂。」

  蘇凡想了想道：「正好，我明年要去一趟，你去不去？我還沒去過少林寺呢。」

  「可以。」東方白點頭答應。

  「你不好奇我去幹嘛？」蘇凡突然開口道。

  東方白愣了愣，開口道：「你去幹嘛？」

  看到她這幅樣子，蘇凡也是無奈嘆息。

  好好的一個人，成為大宗師後連最基礎的情感都快沒了，這要是被天下豪傑知道了，還會去追求大宗師境界？

  蘇凡解釋道：「我欠天機老人一個人情，答應他去一趟少林寺，到時候幫他處理一些事情。」

  聽到這話，東方白微微皺眉。

  半晌，她才轉頭道：「少林寺明面上是有一位大宗師，但我曾經去過他們那邊，單單我察覺到的大宗師氣息，就不下三股。」

  三位大宗師？！

  尼瑪的，不是說大宗師很少見的嗎？

  少林寺怎麼就有三位啊。

  蘇凡的嘴角狠狠一抽，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他好像被天機老人給騙了啊。

  「你確定？」蘇凡詫異道：「不是說這天下間的大宗師兩隻手都能數過來嗎？」

  「的確如此，但不排除其他隱世不出的。」

  東方不敗開口道：「華山派不就有一位隱世不出的大宗師嗎？岳不群還跟著他學了劍法，一劍擊敗了左冷禪，好像還是你告訴他的。」

  聽到這話，蘇凡就楞了一下。

  這麼算的話還真的是這樣啊，誰能知道天下間還有多少風清揚這樣的人物？

  既然華山派能有一位，難道少林寺就不能有三位了？

  天下武功出少林，這話可不是簡單說說的。

  恐怕少林寺隱藏的大宗師不止三位啊。

  如果跟著天機老人去了少林寺，想必是凶多吉少。

  「天機老人號稱算盡天下，他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與他合作還是小心為妙。」東方白開口提醒一聲。

  蘇凡也點頭道：「我自然清楚，但已經答應了人家，還是去一趟吧，就當是去少林寺看看英雄大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