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文馨的選擇，雲子凡的困惑

  雲念的話給了眾人許多想像空間，大家稍作思考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於是，京城的風言風語也逐漸變得中立。

  雲念走後的文家完全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文儒采思來想去只能坦白這件事。

  他不認為他們有和雲陽王府抗衡的能耐。

  但當他真正要去做的時候，文馨卻開口祈求他給她一天時間。

  文馨還想試試。

  她偷偷找到雲子凡時，雲子凡只冷冷看了她一眼就離開。

  「凡公子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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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子凡頓了頓，他微微側頭，皺眉道，「有什麼事情文小姐就站在那裡說吧。」

  文馨頓了頓，聽話的一動不動。

  她貪婪地盯著雲子凡，「我初次見你就喜歡，你應當是世上最好的男子，我本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我鼓起勇氣寫了首詩，沒曾想得到了你的回覆。我以為自己是特殊的那個，歡天喜地了半個月！你不會明白我的心情，等日後凡公子有了心悅的女子，或許才會知道一二。」

  話到這裡，文馨語氣暗了暗，她眼底含著淚，悲切道，「對不起！這件事本不是你的錯，但……我還是給你帶來了麻煩。」

  「我心存僥倖，想著萬一能與你在一起呢？你是我眼裡純潔無二的天神，看一眼就已經是奢侈，我……」

  「夠了！」

  雲子凡打斷她的話。

  他轉過身體，目光落在文馨臉上，「文小姐蕙質蘭心，才華橫溢，不必將我捧得高高在上，把自己踩在塵埃里。」

  「此事我並不無怪罪之意，只請小姐能告知公眾我的清白，我自己無所謂，但云陽王府和雲家經不起這些污衊。」

  雲子凡聲音不冷不淡，他對文馨無意，但這件事既然是別人打著他的名義來做惡事，他多少心存愧疚。

  「我若是早日知道小姐的情誼，必然會與你說清楚。今日情景實在非我所願！」

  文馨卻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開心還是悲傷，她忽然覺得，被人欺騙的那兩三年，其實也沒那麼難受，甚至永遠是在雲端飄著的。

  「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凡公子會給我一個機會嗎？」

  雲子凡果斷搖頭。

  文馨愣了一下，突然苦笑了聲。

  「我知道了。終歸是在下強求了！」

  說完後她跌跌撞撞離開。

  文家小姐要跳樓了！

  雲念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與雲卿微一起商量種花的事情。

  等到她趕到時，文馨坐在城樓頂上，雙腳懸空，目光空洞地盯著地面上那些人。

  底下一直有源源不斷的百姓過來看熱鬧。

  而文家父母早已經哭成淚人，卻偏偏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生怕刺激到文馨。

  「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怎麼還尋死了？」

  「這還用說，雲子凡把她肚子弄大了，又不肯負責，人家雲陽王府家大業大的，她也耗不起，只能這樣咯！」

  「不是說這件事與雲子凡無關嗎？」

  「這話你也信？那些讀書人聖賢書是讀了不少，但薄涼著呢，聖賢書只是用來裝門面的！」

  「這話怎麼說？」

  「還用我怎麼說？你自己打聽打聽，多少書生負了小姐的故事，你就該知道了，讀書人混帳起來簡直沒眼看！」

  「誒，怎麼還沒跳啊？」

  「該不會是逼婚吧，實際上並不是要跳？」

  「……」

  在城樓下，圍著的百姓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這件事，沒人在乎文馨的死活。

  雲子凡遠遠地站著，眉頭已經擰成一個川字，此時心底有個大大的疑問，他是否做錯了？

  雲清水悄無聲息出現在雲子凡身後，順著他視線看過去，低聲道，「怎麼？心裡難受了？覺得自己如果乖乖就範，她就不會做這種事情了？」

  雲子凡愣了一下，緩緩點頭。

  雲清水哼唧了一下，這才慢悠悠道，「那你再想想看，若是你這次答應她了，把她娶進門，而且還是以她懷著你孩子的名義娶進門，你自己名聲掃地不說，你兄弟和妹妹將來在婚嫁的事情上，還怎麼與人談？」

  「……」

  雲清水又道，「這娃是可憐，但她的可憐並不是你造成的，她生了壞心思，想讓你來幫她解決，甚至下套逼迫你，若是到了雲陽王府，將來老老實實也就算了，萬一比你母親還不如，你如何自處？難不成與你念念妹妹和幾個兄弟生分了？」

  「……」

  「她本該有更好的選擇。你怎知她沒發現那人的身份？若真沒發現，她也能在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做出選擇，悄無聲息打掉孩子，之後找個差不多的人嫁了，也不是沒有幸福的可能。卻偏偏嫁禍於你，如此心性的女子，也就你妹妹能對付。」

  「念念？」

  前面的話雲子凡都是認同的，唯獨後面這話讓雲子凡整個人都愣住。

  雲清水看向人群中的雲念，笑呵呵道，「不然你以為她為何去找你道歉，又鬧出這麼一出？」

  「她現在是在做什麼？」

  雲子凡以為文馨依舊對自己執迷不悟，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

  「她是個聰明人，知道這時候軟硬都不行，為了給文家一個清白，同時不累及雲陽王府，怕是真要尋死。」

  雲清水若有所思地說了句。

  正在這時候，底下嗡嗡嗡的眾人突然安靜下來，也引起了雲子凡和雲清水的注意力。

  只聽得文馨大聲道，「我肚中孩子的父親並不是雲子凡！」

  她這一句話就驚得眾人說不出半個字來。

  好半天的沉默後，底下忽然有人大喊了聲，「那你為何要嫁禍給雲子凡？」

  文馨晃了晃神，她並沒有在這些人里看到雲子凡，眼底划過一抹失落。

  但很快，她想起來自己今日過來的目的，便忙道，「因為我喜歡他！我非常非常喜歡他，但我沒機會接近他，所以，我找了個替身，直到懷孕後，我才發現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話到這裡，文馨已經淚流滿面。

  「這件事都是我的錯，我試圖用這種方式逼迫他娶我，我利用了大家對我的同情。」

  她還在說著什麼，但底下反應過來的眾人根本就沒心思聽。

  原先幫著她的人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後，開始破口大罵，人群騷亂成一團。

  雲念皺眉看著精神狀態極差的文馨，很怕她真的一頭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