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他竟是這樣的心思

  蕭令光見孟拓宇似是被外頭的事絆住，一時解決不了，便起身走出來。

  是她。

  看到王玉琳，她眼睛一亮，溫和笑道：「我記得你，青州武舉解元。」

  這兩天的考試，她都在。

  王玉琳騎射、馬槍、長垛都很出色，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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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玉琳沒見過蕭令光，見她從孟拓宇的帳中走出來，眸光立時變得警惕，語氣莫名帶著一絲敵意。

  「放肆！」

  孟拓宇眸光微沉，冷聲呵斥。

  這是大長公主，她怎能如此無禮？

  王玉琳微微一愣，只覺得心口發酸。

  他竟為了別的女子如此呵斥她。

  「孟將軍，她並無惡意。」

  柴天越見王玉琳被人凶，還是他敬重的傳奇少將軍孟拓宇，頓時心中氣悶。上前來拱手行禮，巧妙把她護在身後，瞪著孟拓宇，毫不掩飾對她的保護。

  孟拓宇微眯了眼眸，帶著迫人威壓的目光落在柴天越身上。

  衝動，感情用事。

  雖然考試成績不錯，但這樣的性子，在戰場上是大忌。

  「無妨，不知者無罪。」

  蕭令光倒沒把王玉琳的冒犯放在心上，微微一笑，看向柴天越的眼中帶著一絲欣賞：「年輕人，身手不錯。」

  她這幾天都在考場，表現不錯的考生她都有印象。

  王玉琳和柴天越也不是真的糊塗人，見蕭令光雖神色和善，卻隱隱之中帶著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威嚴。

  何況連孟拓宇這樣的人都對她畢恭畢敬。

  能讓眾人尊敬，又有如此氣勢年輕女子，除了當朝輔國大帝姬，還有誰？

  兩人默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闖禍了」的懊悔。

  王玉琳朝柴天越眨了眨眼睛，他們自小一處長大，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柴天越頓時明白她的意思，齊齊抱拳揖禮：「參見大長公主。」

  還怪機靈的。

  蕭令光也瞧出來，王玉琳似乎是孟拓宇的舊識。瞧他的模樣，應該是誤會了什麼，才用這樣的態度對她。

  這幾人都是她看中的人。

  孟拓宇年少成名，驍勇善戰，用兵如神。

  王玉琳和柴天越身手、言語、才貌在這些考生中都是上乘，若無意外，只要加以歷練，假以時日必能獨擋一面。

  她有意給兩人解除誤會的機會，朝王玉琳道：「規矩不可廢。若有事，可等明日考試過後來找孟將軍。」

  「是。」

  就是說明日還能見他。

  王玉琳嘴角微揚，連忙答應。

  蕭令光望向孟拓宇，含笑問道：「想來孟將軍不會拒絕，對吧？」

  她神色溫和，雖是在徵詢他的意見，其實更是勸他給王玉琳解釋的機會。

  從她的眼神中，孟拓宇瞧出她很欣賞眼前這兩位，點頭應了一聲「嗯」。

  這一聲簡短毫無威嚴可言的「嗯」灌入王玉琳耳跡，她身子一僵。

  抬眼目光落在孟拓宇身上，見他一直盯著大長公主瞧，那眼神.....她眸中光亮黯去，心一點一點沉到谷底。

  他......竟是這樣的心思。

  蕭令光並不知王玉琳的心思，見她似乎在想什麼事情出神，她笑笑：「那便回去好好休息，期待二位明日的表現。」

  「是。」

  柴天越目光落在發呆的王玉琳身上，心中五味雜陳，答應一聲，拉著她退了下去。

  「這次的考試雖然匆忙，但也有幾個不錯的考生。」

  目送他們遠去的背影，蕭令光輕聲道。

  「他們兩人，的確出色。」

  孟拓宇原本也很欣賞王玉琳和柴天越，但方才兩人的表現，令他有點兒懷疑，兩人是否真的符合她的期望。

  蕭令光起了惜才之心。

  王玉琳是考生中唯一成績領先的女子，以她這般毅力和身手，放眼天下，也沒幾個男兒能與她匹敵。

  至於柴天越，少年自有少年狂，年輕氣盛一點並不是什麼大的過錯。

  「他們只是年輕了些，誰沒有年輕氣盛的時候？若是兩人幾日後的明經科仍是明名列前茅，還希望孟將軍能給他們一次機會。」

  她眼帶笑意，話語親切，不像是命令，更像是和朋友閒話家常。

  孟拓宇眸光微閃，忙移開視線，正色道：「是。」

  沒人知道，衣裳下，他胸口的位置跳得多厲害。

  兵部的考試很快就全部考完，禮部這邊也終於開考了。

  一早，貢院門口熙熙攘攘都是前來送考的親朋好友，有的殷殷叮囑，有的吩咐家僕把準備的東西最後檢查一遍。

  蘇文心在賴家夫人和賴宣華的護送下，也到了貢院門口。

  她沒有家人，卻深得賴夫人和賴宣華喜歡，一路護送，又為她準備了箱籠點心和水。

  賴夫人出身名門，小時候是草堂蘇先生給她開蒙，得知蘇文心是蘇先生侄女兒，簡直把她當成了親女兒來疼。

  才剛下馬車，她就吩咐隨行的丫鬟婆子：「點心和水再檢查一遍，清心丸也看看帶了沒有。」

  「還有，軟墊多備幾個，蘇夫子一坐就是三天，興許用得上。」

  「夫子好好考，宣華相信夫子，一定能考個好成績。」

  賴宣華則是攙著蘇文心的手腕，眉眼帶笑，細心安慰。又怕她緊張，便說起近日聽來的趣事，逗她開心。

  蘇文心原本有些緊張，被她這麼一逗，撲哧笑出聲，點頭答應：「我會好好考的。」

  賴夫人與她非親非故，卻從前幾天就開始給她張羅，蘇文心心中感動，見她比自己還緊張，過來朝她恭敬揖了一禮：「文心多謝夫人。」

  賴夫人越看蘇文心就越喜歡，有才學有教養，模樣也好，她是真心把蘇文心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疼，拉著她叮囑道：「快起來，好好考，缺什麼就跟我說。」

  蘇文心點點頭道謝，賴夫人已經為她做了很多，她如何還好意思開口？

  「李嬤嬤也在這兒，一天兩頓，由她來負責你的吃食。」

  賴如晦不知什麼時候已來到身邊，等賴夫人和蘇文心說完了，他才淡淡開口。

  他也瞧出，蘇文心不願麻煩賴家人。

  只是一考三天，食物也不能放那麼多天，她如此勞累，總不能靠著幾快點心充飢。

  好在官府想得周到，規定考生家人可以給考生送食物，只要檢查沒有問題，就可以送進去。

  不過有些人為了穩妥，並不會吃外頭的東西。

  李嬤嬤是賴家廚娘，做飯的手藝一流。為了方便照顧蘇文心，他在這附近花高價賃了一間小屋，方便李嬤嬤每日做好飯食就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