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水落石出？

  經過警察局仔細周密的調查，終於發現老闆失蹤之前與兩個某地電話號有過密切的聯繫。

  而案發之後,一個電話失聯，另一個電話關機。

  這也從側面說明了兩個電話和老闆失蹤的原因脫不了干係。

  「我打賭，電話的主人一定有問題！」

  

  「老兄，別急著下定論啊，陸警官還沒講話呢。」

  「就是，小心又一次打臉啊。」

  經過在陸凡的直播間裡一次又一次的打臉，觀眾們都不敢說大話了，陸凡沒有講明自己的想法之前，大家也都是主觀臆斷猜測一下。

  與無形之中，陸凡在直播間這群觀眾里，已經隱隱有了威嚴。

  與此同時，同事們的速度非常快，通過電話，陸凡小隊的人找到了一個叫做韓立的人。

  大家心裡都燃起了希望，趕緊去聯繫了韓立的家人。

  他們證實了韓立在外出打工一個月之後,就與家中失聯了。

  並且，經過仔細的比對，陸凡等人發現韓立的體型外貌與死者基本相符。

  「這人絕對就是那個死者了吧？」

  「看外形、看體型，都非常接近，等陸警官給個准信,這事兒應該就是對的了。」

  「陸警官，快來跟我們說說，這韓立，是死者嗎？」

  陸凡看到直播間裡的彈幕，無奈地苦笑。

  「觀眾朋友們,我這眼睛也不是啥火眼金睛，哪能僅僅通過肉眼來分辨啊？這萬一要是出錯了怎麼辦？」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們查案子呢，都是要講究證據的，大家也別著急，耐心等待法醫的結果。」

  檢測結果終於出來了，經過判斷，證明死者就是失蹤的韓立。

  既然兩個電話其中一個的主人已經找到，並且證實了死者的身份，陸凡等人與觀眾們的心裡似乎都鬆了一口氣。

  但是，陸凡眉頭一皺。

  還有另一個電話，沒有查出它的主人，這個電話，同樣關鍵。

  他沒有時間沾沾自喜，就在陸凡沉思的時候，有個同事走了過來，並告訴陸凡。

  「陸隊，找到另一個電話號碼的主人了，他叫韓寶。」

  「韓、寶？」

  陸凡皺著眉頭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同事立馬繼續告訴他調查出來的資料信息。

  「韓立是與韓寶一起外出打工的，他們之前應該是認識的。」

  「而韓立失蹤時，韓寶就與韓立在一起。所以這個韓寶，應該也有很大的嫌疑。」

  直播間的觀眾們聽完了，激烈的討論起來。

  「這個韓寶，憑哥們兒多年看刑偵劇的經驗來說，絕對和韓立的失蹤有很大的關係！」

  「陸sir，快去抓人，小心不要又晚了一步！」

  「這回，總該被我們抓到了吧？」

  陸凡也沒有閒著，一了解完了相關情況，即可命人前去逮捕韓寶。

  奇怪的是，韓寶似乎並沒有故意隱藏他的行蹤，很容易就被他們抓住了。

  陸凡坐在審訊室的面前，目光沉沉地盯著僅有一牆玻璃之隔的韓寶。

  有專門負責審訊的警察開始對韓寶進行提問。

  可韓寶面對質問，始終保持著沉默。

  他的雙眼無神，烏黑得可怕。

  「這位兄弟看起來，可真像個變態殺人犯啊？」

  「你還別說，他這眼神，確實有點兒嚇人，我隔著屏幕都不敢和韓寶對視。」

  「終於抓到一個活著的人了，警察同志們仔細些審問，可不能讓韓立枉死啊！」

  但韓寶一直不願意開口，審訊陷入了僵局。

  直到陸凡嘗試著說出了死者的名字。

  「韓寶，韓立……你認識嗎？」

  韓寶的眼神明顯發生了變化，他坐直身體，眼睛有了焦距。

  陸凡見狀，眼前一亮，加緊了問話。

  「韓立死了，你知道嗎？你……到底是不是那個兇手？」

  韓寶手指摳著衣服的下擺，沒有任何遲疑。

  他直截了當地回答說：「是，沒錯，是我殺了韓立。」

  所有人心頭猛然一震。

  陸凡抽空看了一眼直播間，發現觀眾們又有了新的疑惑。

  這一切進行的似乎太過順利，大家回想了一下，發現了不對勁。

  「韓寶說，是他殺死了韓立，那那個王超呢？」

  「對啊，王超去哪了？他不是也失蹤了嗎？」

  陸凡也有同樣的疑惑，畢竟如果按照韓寶所說，這個王超跟這個案子，似乎沒有了關係。

  好像王超，完全沒有了嫌疑一般。

  會不會是韓寶，騙了大家呢？

  陸凡向觀眾們與同事們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大家都給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韓寶看起來明顯就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啊。」

  「支持，我也認為韓寶沒有撒謊，畢竟他可沒有理由，去包庇王超吧？」

  「我還是覺得王超有更大的嫌疑，因為他說他殺了韓立，他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王超才是兇手，韓立應該就是個替罪羊，不是有資料說韓寶和韓立是工友嗎，他們都是從一個地方出來一起打工的，韓寶如果要下手，早就能弄死韓立了，怎麼可能等到這個時候，還碰上這麼巧的事情，連王超都失蹤了？」

  「大家都冷靜冷靜，別急著爭吵。我們都能清楚地意識到，這些事情，絕對不可能是單純的巧合。」

  「我們對於韓寶的話，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哪怕他撒謊，也能讓我們得到一些真實的信息。」

  「而且我們也都發現了，韓寶的話里是有漏洞的，順著這裡去審問，絕對能找到案子的真相。」

  陸凡見眾人的討論愈發激烈，都快要忘記現在還在審訊韓寶了。

  於是，他一錘定音，沒說自己相信哪一方，認為誰是兇手，而是要再觀察觀察，韓寶的反應。

  「確實，我們爭吵再多，也不可能討論出來案件的真相，一切都還是要靠證據說話。」

  大家紛紛贊同了陸凡的話，重新繼續審問起韓寶，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韓寶本以為自己承認了兇手的身份，就能讓一切都塵埃落定。

  但是他見大家很快發現了他說自己殺了韓立的話語裡的破綻，無奈地嘆出一口氣。

  「好吧，我來說說，我的故事。」

  我叫韓立。

  韓寶是我的老鄉。

  我們兩個，明面上是一起外出打工，就為了掙一分辛苦錢的兩個工人。

  實際上呢，我倆是受僱殺人的殺手，真的殺人見血的那種。

  沒辦法，來錢快麼。

  我和韓寶自稱某地雙俠。

  有一次，經過一位顧客介紹，我們認識了老闆，王超。

  「這個年代了，還真有做這種事情的？」

  「天啊，雇兇殺人，這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現在真的還會有這種殺手嗎？」

  「現在的科技多發達，一下就能查出來，他們恐怕還得幫老闆頂罪的吧，都不要命了嗎？」

  話說回來，老闆王超要殺的人，是同村的張龍。

  我和韓寶雖然自稱是某地雙俠，聽起來也武藝高強，殺人如麻，業務技術好得出奇。

  但是，實際上，我倆壓根兒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也沒有什麼所謂的殺人經驗。

  我們就是兩個嘴上吹噓的傻蛋。

  但是老闆連定金都付了，他的名聲我們也都聽說過，可不是什麼好人，下手狠毒得很。

  如果告訴他我們不幹了，怕是我和韓寶都不會好過。

  那我們只能硬著頭皮上。

  殺人這事兒，平常我倆口頭上吹噓的，那叫一個厲害。

  在我們嘴裡，殺人不過頭點地。

  可當我們真正到了現場，開始策划起一場場的刺殺，才明白過來，殺人這件事兒，可真難啊。

  我們試過了製造車禍，安裝定時炸彈等方法，但都以失敗告終。

  經過了兩個月的時間，一直都是失敗、失敗、失敗。

  持續性的刺殺失敗，王超也不斷地增加費用。

  他甚至還開始嘲諷我們了。

  又一次的失敗之後，我和韓寶去報告情況。

  王超就那麼大大咧咧、散漫地坐在皮質沙發上，抽著一根雪茄，眯著眼睛看向我倆。

  「還雙俠？你瞧瞧，兩個月了。」

  「哼，我看，是雙瞎才對吧。」

  我和韓寶都攥緊了拳頭想要反駁，但我們可悲地發現，事實的確跟他說的一樣，我們就是「雙瞎」，連殺個人都學不會。

  「什麼啊，這個王超，也太囂張了吧！」

  「不過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不都是這樣的，亂的很。」

  「畢竟沒人管麼，但這個王超，實在是太恐怖了，竟然真的雇兇殺人，還嫌人家殺手墨跡，完全視法律於無形啊！」

  大家聽著，憤怒湧上了心頭。

  我們知道王超為人有多噁心，但也想不到，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有多離奇。

  王超想讓我們滾蛋了，因為他發現，光靠我們兩個，壓根沒辦法殺死一個人。

  但是他怕我們因為得知了他雇兇殺人的秘密還被他趕走，一分錢沒有得到之後，惱羞成怒回來勒索他。

  他可是愛財如命的一個人，為了錢，王超什麼都乾的出來。

  於是，王超制訂了一個計劃，驅虎吞狼。

  首先，王超先給韓寶打了一個電話。

  「第一，你們雙俠自相殘殺，把對方弄死，我就給你們錢。」

  「第二，你如果不把他弄死，我們倆就合夥把你弄死。」

  「兩個選擇，你自己好好選吧，可不要說，我沒有給你路走啊，是你自己把路走窄了的。」

  「好好的做出正確的選擇，這樣一來，你才能保住自己的命，又能夠大賺一筆，何樂而不為呢。」

  如果韓寶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或者他韓寶其實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興許他就會毫無顧忌地把我弄死了。

  但他和我畢竟是一個組合的，我們一起，度過了多少的時光啊。

  我和韓寶，從鄉下走出來，到這兒來討口飯吃，一路相互扶持著。

  雖然我們沒有一起經歷過大富大貴，但那些苦難，都是哥倆一塊兒歷經風雨走過來的。

  他還是沒有忍心第一時間對我下手，拿走那筆王超嘴裡的巨款。

  韓寶沒有告訴我這個電話，也沒有立刻對我痛下殺手。

  而是默默地隱瞞這一切，裝作和之前沒什麼兩樣，又和我一起策劃了一次炸彈爆炸。

  「結果呢？這次也該成功了吧。」

  「如果失敗，韓寶會不會殺了韓立？他們……唉，都是命運作怪啊……」

  「的確，這兩個人聽起來其實本質都不壞，都是生活所迫，如果他們的起點沒有這麼低，或許兩個人都能成為國家的棟樑。」

  結果，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一個結果。

  經過了那麼多次的失敗，這一次韓寶的背水一戰，依然還是以失敗告終了。

  我不知道他和王超之間的博弈，看到任務對象毫髮無傷地從爆炸現場走出來，我如同往常一般哀嚎了一聲。

  並想要上前去拍拍韓寶的肩膀，打算又一起去找老闆報告這再一次的失敗戰況。

  但是，韓寶沒有像以前一樣，苦笑著轉過身來。

  他就那麼呆呆地站在沾滿了骯髒污泥與灰塵，看不清顏色的地板上，周圍都是爆炸的殘骸，剛才甚至有碎片劃傷了韓寶的臉。

  我以為韓寶被打擊到了，想要走過去安慰他。

  等我站到了他的面前，手掌抬起要拍拍他的右肩時。

  一把銳利的刀穿透了我的身體。

  我的眼睛裡，他抬起了頭，眼神哀傷地看著我。

  我也不是什麼蠢人，頃刻間明白了一切。

  只能感嘆一聲，造化弄人啊。

  不過，換作我是韓寶，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畢竟我們兩個都非常清楚，只有自己活著，才有翻身的可能。

  如果有人要阻擋我生命的延續，阻擋我活下去，那換做是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斬除。

  我甚至還要感謝，韓寶讓我多活了一場爆炸的時間。

  我們的手無力地握在一起，像極了之前殺人失敗，準備去喝啤酒解悶時的樣子。

  我心裡沒有怨恨，只剩下了解脫。

  至此，殺人案告破。

  「韓寶真的是兇手啊？他倆的故事聽著也太可憐了吧。」

  「這個故事裡，只有王超才是真正的兇手啊。」

  「但是他們為了錢，去做雇兇殺人的工作，也是不對的。」

  「既然這個案子攻破了，那下一個，就是雇兇殺人案了吧，畢竟王超還下落不明。」

  陸凡一錘定音，大家沒有時間去感慨韓寶和韓立的故事了。

  又馬不停蹄地投入對王超的搜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