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

  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羅芳的聲音和表情，似乎完全不同,而且，柳軒還注意到，她的額頭上，多了一根白色的頭髮。

  眼前的這個羅芳，看起來更加的蒼白了一些，說話的語氣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還有一個，則是氣質不同，目光也不同。

  柳軒眼中的疑惑，愈發的濃郁。

  眾人都去看望了羅芳，正準備離開，柳軒站在原地，對著遠處的羅芳說道。

  "不是羅芳。你不會是戴了一張人皮吧？」

  柳軒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頓時令得屋外的眾人臉色都是一白。

  嗖嗖嗖嗖嗖...

  

  守門的侍衛聽到這句話，立刻抽出了腰間的佩劍，朝著躺在床上的「羅芳」刺去,李孝恭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目光死死的盯著她。

  『羅芳』警惕起來。

  羅芳被柳軒這麼一問，眼中頓時露出了一抹慌亂之意，可是她還是冷靜了下來，一臉天真的看著周圍的人,「我叫羅芳，柳先生為何如此質疑我？你以為我是一個冒牌貨？」

  "嘿嘿，如果是以前，我或許會有些疑惑，但現在我可以肯定,你就是一個冒牌貨！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

  柳軒一番話說得斬釘截鐵。

  眼見瞞不過柳軒，又被揭破了身份，羅芳從床上站了起來。

  「我倒要看看，我的弱點在什麼地方，為什麼會被你一眼看出！」

  羅芳瞪了柳軒一眼，質問道。

  柳軒聞言，冷哼一聲，說道：「你的嗓音和羅芳有些區別，不過你的嗓音要比他的嗓音要嘶啞許多，而且你的頭髮也要多出幾根，我說怎麼羅刺史感冒之後，整個人都蒼老了十幾年。」

  「我明白了，我也沒有料到，你居然能夠看出那麼多的漏洞，柳軒，你果然是我們的敵人！」

  聽到柳軒的話語，羅芳並沒有因為柳軒的話語而感到失落，而是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他。

  柳軒聞言，淡淡一笑，道：「事實上，我也懂一些藥草，這屋子裡的藥草，大多都是用來療傷的，而不是用來驅除寒氣的，因此，我可以肯定，你的傷勢絕對不輕！」

  砰砰砰！

  「好，好…」

  羅芳瞪了柳軒一眼，說道，「你竟然能夠看的出那麼多的破綻，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而且，我還發現，你的傷勢，是那個越國女子所為，而你，就是那個試圖殺死錢森的兇手之一，也是那個逃跑的兇手之一！」

  柳軒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之色，輕聲說道。

  "好！難怪李二會將你送到涼州來，以你的本事，恐怕連河間王爺都不如。」

  "羅芳"開始挑釁。

  但河間王爺李孝恭並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

  "柳軒有本事，是我大唐國運之福！可是

  叛逆之徒，速速投降！」

  "什麼人？羅芳呢？」

  柳軒瞪了林雲一眼，沉聲喝道。

  羅芳嘿嘿一聲，說道："我？貧道乃大日如來！」

  "阿彌陀佛？這叫啥事啊？」

  程處默：「……」

  李孝恭也是一臉的疑惑，他覺得徐陽逸是在糊弄他們。

  "哼哼，你都快被殺了，還和我們玩這種把戲，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李孝恭勃然大怒，抽出一把寶刀，對著『羅芳』就是一刀。

  羅芳一個箭步沖了過去，避開了李孝恭的這一劍。

  而他的身上，蓋著一條毯子，也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他走了出去，只見自己的胸前，纏著許多白衣，上面還帶著血跡，可見傷勢還沒有完全癒合。

  柳軒這才反應過來，脫口而出道："無名，你說得對，他就是個鬼魂！"

  就連李孝恭，都不禁停下了腳步。

  什麼意思？為什麼會成為鬼魂？」

  「那九子、那一位，王爺可還記著？」

  柳軒看向不遠處的李孝恭，詢問出聲。

  李孝恭聞言，怔了怔，道：「我聽到了，他不是以兒童為食，為非作歹的人麼？後來，他就成了我的守護者！」

  「是的，毗舍圏就像是九子的母親一樣，他也是一頭邪魔！」

  柳軒向大家解惑："毗舍剎，也叫比舍剎、比舍剎，意思是吃血肉的鬼，吃人的精魂的鬼，或者是發瘋的鬼。在《玄應音義》，《慧苑音義》，《慧琳音義》中，有一種說法，叫做「大力神」，是一種以人的元神為中心，以人的元神為中心，以人的鮮血為中心的惡。

  「《大智度論》與《慧苑音義》都說，那人是佛陀的子民。《金光明經文句記》中說：『這是一種吃人的東西。

  「氣鬼，吞噬生靈，吞噬生靈，吞噬生靈的精華。」是個瘋子。

  「在密宗，在現世曼荼羅的南部，有三摩耶形系劫波羅，其形似飢餓的幽靈，手中拿著的是人的手腳，也就是劫，所說的經文是『南天三曼多勃馱喃，比旨比旨』。」

  砰砰砰...

  "果然是個讀書人，見多識廣，對這本書上的東西都知道的這麼清楚。"

  『羅芳』對著柳軒等人笑了笑。

  柳軒目光一瞥，淡淡道：「少在這裡故作神秘，你畢竟還是一個人，並非是從『餓鬼界』出來的邪魔！」

  「這叫什麼妖魔鬼怪，也就是糊弄一下普通的普通人罷了！」

  『羅芳』聽了柳軒的解釋，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你說的沒錯，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成王敗寇。」

  柳軒聞言，眉頭一挑，說道：「作為八大魔王，你一定會了解很多隱秘的事情。你若是告訴我，我便饒你不死！」

  "哈哈，柳軒，你還真是異想天開，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太好了！一個人被殺了，但是更多的人被殺了！休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消息！」

  說完這話，羅芳的面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嘴唇張幵，一股血箭從她的嘴裡噴涌而出。

  "哦，那就等著去死好了，女鬼？呵呵呵……"

  砰！

  『羅芳』倒在了地面上，眼看著自己的性命已經到了盡頭！

  柳軒上前一步，低聲說道：「你的勢力，口口聲聲說九個兒子，還有一個叫『鬼母』的存在，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她只是一個被利用的木偶，而你的首領，則是一個叫『天魔』的傢伙！」

  「這，這你都看出來了？」

  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的『羅芳』聞言，嚇了一跳，瞪大了雙眼，看向柳軒，眼中滿是不敢相信之色。

  不過柳軒只是衝著他微微一笑，然後便是閉上了那緊閉的眼睛。

  「你可以放心的走了！」

  剛才那個『羅芳』還在苟延殘喘，現在被柳玄一句話給刺|激到了，直接斷了。

  這一點，讓他心灰意冷！

  柳軒一直認為，「羅芳」兩個字，就是「她」的意思。

  戴著一張人皮口罩，戴著他的臉和脖頸。

  須臾。

  但，他並沒有發現任何的蹤跡！

  「他是誰？她的臉上，並沒有戴著什麼面具，所以，她的相貌，竟然和羅芳一模一樣！莫非是覬覦羅芳這郡守之位很久了？」

  李孝恭對柳軒道："現在不是多想的問題，我們要儘快找到涼州的羅芳！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看到他的屍體！」

  李孝恭一聲令下，一眾侍衛，還有羅家的下人，開始在府內搜索起來。

  所有人都在以最快速度找到羅芳！

  因為，羅家已經好幾天沒有人出門了，所以，她一定還住在這裡！

  一番搜索之後，守門的人總算是找到了一張蜘蛛網。

  「馬跡！」

  「柳先生，王爺！我們找到了秘密武器。

  「啊！」

  「房間？」

  聞言，其他人也都紛紛跟隨那傳令之人，向後屋走去。

  此刻，在後院的一處屋子裡，有侍衛在打掃著地面。

  露出了一個黑色的大洞！

  眾人沿著山洞往下走，沒過多久，他們就找到了一間不算太大的房間。

  房間中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之外，再無他物。

  而此刻，羅芳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柳軒伸了伸手，一把抓住羅芳的手，將她的手臂輕輕一拉。

  "他應該是中了一種類似於麻醉劑的東西，才會昏迷，可是他昏迷了兩日，可能是太久沒有吃東西了，身體有點虛。"

  「沒事就好。」

  李孝恭對著羅芳說道，隨後對著身旁的一位侍衛點了點頭。

  羅芳本來就很弱，再加上剛才被下了迷|魂|迷|魂|迷|藥。

  柳軒開了一個藥方，讓人將藥材取來，讓羅芳服下。

  一直到了晚上，羅芳才悠悠轉醒。

  柳軒等人在得到羅芳醒來的消息之後，便來到了羅芳的住處，看到這一幕，他們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王爺、柳公子、還有兩個小公，本官明白了，本官也不拐彎抹角了，本官就直說了，冒充本官之人，乃是本官的親哥哥！」

  羅芳對著大家一聲長長嘆息。

  柳軒聞言，也是微微頷首，顯然是有所預料。

  "我就知道，你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原來他是你的哥哥！那麼，你和鬼母還有其他人..."

  "我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只記得我哥哥在十年前拜入了一個宗門，但是更多的事情我卻是一無所知，直到涼州的餉銀被盜後，我才問了我哥哥一句，我哥哥才坦白說出了這件事。

  後面的話，羅芳沒有說出來，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

  羅芳顧及兄弟之情，什麼都沒有說，而且還為他遮掩了許多。

  這也是為什麼，李孝恭和柳軒兩人，在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時候，會如此的焦急，不斷的向他們打聽消息。

  他害怕自己的哥哥暴露！

  「那麼，你可知道，這支軍隊為什麼會出現在祁連山的峰頂？」

  羅芳點了點頭，道："我哥哥已經和我說過了，他們怕暴露行蹤，就用毒霧將那一千名左武衛騙上了山上，然後將他們全部殺死……"柳軒笑道："

  「對不起…」

  羅芳躺在病床上，以為自己的哥哥已經去世了，傷心的哭泣起來。

  心中更是難過！

  但是，沒有人會對他產生任何的憐憫，就是他一個人的私心，讓得他損失了近兩千士兵！

  哪怕是死一萬次，他也不會放過！

  柳軒聽完了回答，這才開口對鄭咤道："現在你已經醒來，那麼就先去靜養，這件事已經探明了大半，待會將這件事稟告給上面時……"

  交給皇帝，他一定會好好懲罰你的！」

  羅芳點頭，不再多言。

  柳軒等人走出了屋子，一到了院中，程處默就怒氣沖沖的道："皇上竟然讓這個小子當涼州刺史，而且還是如此要緊的官職！足足有二千名左右的武衛！死得莫名其妙！「……」

  "行了!"秦羽淡淡道。程處默還沒說完，柳軒便搶先道：「如今此事已定，餉銀也已追回，那些跑掉的馬匪一時半會兒也休想捲土重來，我們現在就去稟告朝堂，請皇上定奪！」

  李孝恭聽了，點頭說道：「好，那我現在就動筆，將這件事情上報，找個時間，返回長安。」

  "太好了！我總算是回來了，這一個多月來，我都快哭了！」

  不但程處默很開心，秦懷玉也很開心。

  開心的笑了起來。

  柳軒也是如釋重負，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幾乎耗盡了所有的精力，但總算是將餉銀拿到手了。

  唯一可惜的是，九子鬼母和波甸到底是誰，誰也不清楚，被他們逃掉了！

  李孝恭在收到這封信的第一時間，就將這封信寄到了長安，四百里加急。

  柳軒等人一邊等著長安的回覆，一邊去祁連山中狩獵。

  涼州的羅芳和羅芳的哥哥賊人羅恆有些關係，但是涼州的郡守馬雲驥的關係卻是更深。

  於是，涼州的政事，便交給了李孝

  這件事情，牽扯到了梁將軍和馬呂義。

  柳軒，程處默，還有其他幾個小子，都在悠閒的玩耍，而李孝恭，則是在忙碌，當柳軒幾個小子，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李孝恭的臉色有些難看。

  以最快的速度，從涼州趕到長安！

  李二正正在看著一份公文，接到了一名太監的傳訊。

  「皇上，這是河間郡王府送來的兩份四百里加急信，不知皇上可否過目？」

  李二聞此，立刻合上了手中的公文。

  這兩個多月以來，他都在盯著涼州那邊的動靜，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動靜，這讓他很是著急，生怕自己拿不到軍餉。

  如今李孝恭的緊急公文送來，他怎能不興奮？

  「趕緊叫人送過來。」

  「喏!」葉伏天淡淡道。

  李二連忙從太監手裡，拿到了公文，仔細的看了看上面的封蠟。

  見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他便打開手機，開始查看起來。

  這份奏摺很大，就像一張小小的畫卷，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著李小王來到涼州之後，所經歷的一切。

  特別是柳軒提出的種種推測，經過證實，找到了叛徒，找到了盜匪的巢穴，李孝恭更是在信中對他讚不絕口！

  李二看到這一幕，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

  「OK！果然是我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