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生死格鬥
2024-05-30 12:15:15
作者: 自今
馬建國站在街上上一看,連忙說:
「快回屋。」
三人三步並兩步走進屋,馬建國直接走向客廳,他來時就觀察過,老婦人朝窗口一指,馬建國立刻拉開窗戶跳出去,兩女緊跟著跳出。
外面是一大片荒野,或者不如說是一大片棄物場,有好多爛成破鐵皮的小車和十幾輛壓路機,那兒有一個很大的舊倉庫,門緊閉著,再遠一點是高速公路,能看清車流,卻聽不到聲音。
荒草搖動,廢車的爛鐵皮在風中「咯吱咯吱」響。
三人剛走兩步,三十米遠的廢車那邊就冒出一群人來,這排房子兩頭的荒草里也冒出人來。
「看來不是小混混,來者不善,像是埋伏在哪兒。」馬建國對兩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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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露頭了,得弄清他們的來歷。」
「真快,」王今芬說;「他們算好了我們會一起來拿到東西,就一網打盡。」
「不,酒店那邊也有人,這邊一得手,那邊也動手,他們不會漏掉一個,這裡是殺人掩屍的好地方,我估摸,著那大櫃原先不在這個地方,」馬建國轉而對沙沙說;「沙沙,待會兒別弄死人,一死人警察會窮追不捨,街頭都是攝像頭,而且會暴露身份。」
「那他們要是弄死我們呢?」
「不會,盒子他們打不開。」
「那要是折磨我們呢?」
「那你就嚇嚇他們。」
「要是嚇死了呢?」
「你就不能少問點?」
「人家要搞搞清楚嗎!」
「你就輕一點,不過要等我們沒辦法了。」
「好,輕一點,等你們沒辦法了。」
王今芬聽著兩人的對話,忍不住想笑,一時覺得此行真有意思,驚險、刺激、又有趣,但沒覺得相當危險。
「那就去會會這些英雄好漢們吧,」馬建國說。
三人逕自走到前面那群人面前。
為首的一個,瘦高個,西裝革履,梳著油光的頭。身後是一群陰著臉,端突擊槍的人。
「走得很從容啊,久仰久仰,馬先生,」為首的人說。
「用不著久仰,有話直說吧。」
「痛快,痛快,馬先生,那就去倉庫吧,請!」
身後的十幾支槍立刻指向三人。
倉庫很大。
他們一到那兒,兩扇巨大的門往兩邊拉開。裡面一片漆黑,縱深很深。他們三個一進去,一盞聚光燈對準他們突然打開,強烈的燈光照得他們睜不開眼,不一會兒聚光燈移開,其它燈打開,一片強光照把倉庫里照得如同白晝。
中央一個大圓台,一米多高,四周攔著繩索,像是拳擊台,再過去二三十米是一個寬闊的大舞台,高高吊著一個大圓球,上面布滿的圓筒燈像一隻隻眼睛,這是360度旋轉的彩色射燈,舞台上一排五個立杆麥克風,給人唱歌或彈吉他,這是一個開狂歡舞會的場所,也是讓人用拳擊賭博的場所。
「馬先生,這回我們來玩點刺激的,」為首的陰笑著看著馬建國說。
害死我這麼多兄弟,這次有個超級大集團做後盾,可要報了這個仇,還帶著兩個女的。
這是個跨國犯罪團伙,他是美洲的頭子心狠手辣,歐美各國對他恨之入骨,但他不僅根深蒂固,心狠手辣,而且幾次逮住,都讓他逃了,現在重現江湖,必定血腥風雨,馬建國的許多線人也因他的逃脫慘遭滅門。
「這回不隱藏了,」馬建國看著他說。他知道他要報復了。
「馬先生這話說得可不夠紳士,」他陰著臉看著馬建國說;「這叫韜光養晦。」
「這也叫韜光養晦?這叫藏垢納污!」
「哈哈哈哈,你也快要成污垢了。」
他手下十幾個人都陰笑著看著馬建國,幾個在那次大圍剿中逃脫的人,歹毒地盯著他和他旁邊的兩個女人,在那次大圍剿中那些人逃的逃,逮住的,被他們的國家判死刑的死刑,終身監禁的終身監禁。
「那,齊列奧先生,」馬建國不亢不卑地說;「把我們請到這兒來,不是來跳舞的吧!」
「不不不,馬先生,女的跳舞,你上台打表演賽,我們不搞陰謀搞陽謀,你和我手下一個一個打,贏了,人和包里的東西全帶走,輸了,那你就躺在地上看我們揍你的女人,聽她們慘叫,我們還會錄像,讓全世界的人看,請吧,馬先生表演吧。」
「畜牲,」王今芬叫道。
「我們就是畜牲,」說著,這群人哈哈大笑。
還有幾個斜著眼看馬建國,他們是請來的歐美地下拳擊狠角,心狠手辣,歐打,虐殺,臭名昭著,這次齊列奧先生請他們來,就是要虐死馬建國,要解心頭之很。
馬建國上台,解下外套,搭在攔繩上,只穿短褲,他雖然不是虎背熊腰,但一條條肌肉清晰,線條分明。他目露精光,注視著台下,他知道他們要報復,手段會極其殘忍,而且台下還有兩個女的要保護,他必須毫不留情地一招制敵。
對方先上來的一個,人高馬大,一米九,膚色黑得發亮,沒有一點兒贅肉,腿肌、腹肌、胸肌,全都暴突,他叉腿站著,悠閒地把手指握得「咯咯」響,看上去很隨意,但他突然一個右前步,下鉤拳,他要一拳把馬建國打得飛出圍欄,腦袋撞地,直接斃命,他完全有那種把握。
這種地下拳賽沒有規則,沒有裁判,可以從台上打到台下,也可以從台下打到台上,有的乾脆用鐵柵欄圍成一小塊場地,從裡面打到外面,再從外面打到裡面,不投降直接打死,一般沒有投降的,投降拿不到錢,因為有打假拳的可能,老闆也會弄死你,害他輸錢輸名聲,沒人再賭他的拳手,所以直到打死為止,觀眾就場內場外地跟著他們起鬨,尖叫,渲泄他們瘋了般的情緒。
那一米九的悍漢揮拳後,沒聽到預想中下巴「咔嚓」的暴裂聲,更沒看到對方飛出圍欄。
馬建國看他腰一動,就知道他要偷襲,而且那個動作就是下鉤拳,他個矮,直拳的話他一蹲就躲過了,還能用手防他腿,下勾拳就不同了,你不能蹲,也不能左右閃,因你不知他的後著,但你往後仰,他右手的直拳就上來了,自己的重心往後,來不及躲,一記直拳就會把自己打飛圍欄,然後他高高跳下來踩死你,所以他小移一步,同時一記迅捷的直拳迎著他前沖的力道正中他的喉結,只聽「咯吱」一聲,喉頭碎裂,那人痛得彎下腰來,噔噔噔地連退,剛碰上攔繩,馬建國早已一腳飛起,正中下巴。
那攔繩本來設得低,方便將人打出擂台,他人高馬大隻攔到他臀部,他往後一仰,直接翻出擂台,「砰」的一聲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已不能呼吸了,睜著恐怖的眼睛,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趴在地上的。
沙沙看得一愣,隨即拍手大叫:
「老爸打得好打得好,」她的眼睛厲害,看得一清二楚,比她殺鱷魚都省勁,她腦子裡全是各種搏鬥圖片,即使是會動的圖像,但和實戰比起來,帶來的那種震撼效果,完全是兩回事。
王今芬也是一愣,她根本沒看明白這個身高馬大的人是怎麼摔下來的,這麼大一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心臟「砰砰」亂跳,只覺得馬建國像神一樣厲害。
剛才還一臉得意的齊列奧生生那伙人,全都目瞪口呆,就這麼下來了?這麼簡單?
一個人傻呼呼地說:
「我連煙都沒點呢。」
「混蛋,抬下去。」
隨即,齊列奧先生向台上的馬建國不緊不慢地拍著手說:
「厲害,厲害,馬先生又長進了,不過,」他笑咪咪地說;「下面的就精采了。」
他今天勢必得手,馬建國就算會飛,哼,也飛不出去,門窗全堵死。
不一會兒,一個矮壯的人上台,仿佛全身的營養都往橫里長,因為他豎的長度幾乎和寬的一樣長,簡直就像一塊四方形鐵塊,脖子上像狗一樣套個帶刺的項圈,十指套上精鋼爪,尖利的爪子在燈光下非常刺眼。
全場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種人被他抓一下或劃一下直接是開膛剖肚,露出心肺,而且他渾身上下塗滿了橄欖油,滑不溜嘰的,僅穿一條繃緊的三角褲,他五指畚張,手臂後縮蓄勁,半蹲著,一步一步上來。
王今芬看得一陣心寒,心「砰砰」亂跳,要是被他抓一下--
沙沙看得睜大了眼,這也叫打架,圖片裡沒有啊。
齊列奧先生那伙人「嘿嘿」陰笑。
有好戲看了。
馬建國一看他那姿式,就知道他不會主動進攻,就這麼一點點往前逼,待你耐不住出手了,就算他的手一划一抓,皮開肉綻不說,動脈劃破了流血不止,那就死定了。
他學太極拳時,他的恩師幾次厲斥他,「太極拳的核心是後發制人,你必須等對方先動手,再接力打力……,不能這樣……不能那樣……,這都是一招見生死的招式,來不得半點虛假和僥倖……」是啊,一招見生死。
他微弓身子,一動不動,對面也一動不動,兩人就這樣站了有十分鐘,王今芬緊張地抓緊衣角,那伙人沉不住氣了。
「這樣站到天黑嗎?」
「沒看頭啊,」噓聲,嗷叫聲,全衝著馬建國。
「噢--他不瀟灑了。」
「看他那熊樣,還彎腰。」
「他在憋尿。」
「看啊,尿要出來了。」
哈哈哈——。
馬建國果然沉不住氣了,撩起一腿橫掃他的手臂,對方手臂一擋,另一手上的鋼爪迅疾劃向他的大腿,立刻皮開肉綻,鮮血飛濺。
但沒想到的是,馬建國乘他手一擋,立刻潛行一步,已然來到他身後,雙手毫不猶豫抓住他後頸的項圈,也不管鋼刺穿透雙掌,轉身用後背將那人向前甩出,再一提項圈咔嚓一聲,脖子斷了,這時兩人已在台邊,馬建國手一松,那個人軟軟地掉下台來,一動不動。
全場驚得目瞪口呆,雅雀無聲,這就不動了,這回看清了,踢腿,引他出手,轉身,項圈,背甩,接著就不動了,還會摔交啊,全武行啊,不禁往後一退,仿佛恐怖的氣息漫延下來。
馬建國立刻拉下攔繩上自已的休閒服,他知道自己會受傷,所以上台才脫衣服,他撕下布條,紮緊大腿止血,他疼得咬牙,他知道傷得很深,但沒辦法,得引他出手。
王今芬嚇得臉色蒼白,不顧一切要上台,沙沙一把拉住,對她耳語:
「沒事,動脈在前面。」
「你才沒事呢,那不疼死了,看那爪子就知道,也不知下面再上台的是什麼。」
齊里奧先生似乎對他手下的生死並不在意,陰笑著說:
「馬先生受傷了,噢,嘖嘖嘖,下面上台的可是嗜血的噢,」他手下也哄堂大笑,仿佛要上台的是什麼妖魔鬼怪,等著看好戲。
馬建國靠在攔繩上,喘著氣,跛著腳,也一陣緊張,不知接下來會是什麼,一般越到後面越厲害,而自己行動不便,只要再上來一個頭一個那樣的悍漢,他就凶多吉少,而且別人已知道了他的打法。
上台的,緊身黑衣,水蛇腰,前凸後翹,身材妙曼,是個女的。
馬建國一愣,女的,決不能輕敵,必有絕殺,其實還真是個女魔頭,殺人無數,老人小孩都不放過,還喜歡舔死者的血。
她一扭一跨走向馬建國,笑著說:
「馬先生的功夫果然厲害,不知床上功夫如何,我們上床玩玩如何,」說著不斷拋媚眼。
「騷狐狸精,」王今芬竟喊出了粗口。
底下人一陣鬨笑。
「吃醋了,我們才是騷貨呢,乖乖,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她也喜歡你呢。」
哈--
台上的女郎向王今芬拋媚眼,隨即,突然旋轉起來。
她要的就是台下這種效果,她早就看出這個女的喜歡這個男的,他也喜歡她,她要他分神,不管什麼功夫,到最後拼的就是智力。
果然馬建國看向王今芬。
那女郎已然拔出翹臀上薄薄的月牙形小刀片,還以為是叮叮噹噹裝飾臀部的呢,隨著身體的旋轉,她伸開的手臂一片暗藍色的奪命之光。
馬建國猝不及防往後一退,但後面是攔繩,只得抓繩仰脖避開要害,刀片是旋轉的往左往右都不行,但一刀已然划過喉管,接著兩刀划過胸口,馬建國早就想到她有絕招,只不知是什麼,故意不離開繩索,讓她以為自已退無可退,所以又用苦肉計,以喉試險,其它的不行,她不會上當,沒想到她用刀,以為是毒針之類的,饒是他讓得快,脖頸已被割一刀,鮮血直流,他一轉身,朝那還轉的女郎後臀飛起一腳,只想把她踹遠一點,自己好喘一口氣,好包一下傷口,現在已知她是什麼武器。
哪知那女郎旋轉的慣性,被踹一腳後,失去重心,旋轉著摔下台,旋轉的手臂倒下時,碰到台邊,噗地一聲彎刀片沒入胸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見有血流出來。
這一下變故,連馬建國也沒想到,他根本沒想到她會掉下台死去,所以一呆,看到她鮮血一點點流出來,想起來了,連忙捂自己的脖子,但鮮血直流,胸口也流血,兩處血匯在一起,胸口一片殷紅,頭一昏,轟然倒下。
兩個人都倒下了。
沙沙一想不對,攬腰抱住王今芬,一躍上台,順手拉過馬建國的休閒衣迅速纏住馬建國的脖子。
齊里奧先生一伙人,先是一呆,又下來了,因為他們先前已有了慣性思維,只要人一下台,就不動了,正那麼想時,接著眼睛一花,兩女已上台,立刻反應過來,拉開槍栓,突擊槍全指向台上三人。
王今芬先是看到那女郎摔下台,雖然罵她騷貨,但也沒想到讓她死,看到彎刀插入她胸口,鮮血直流出來,不禁一陣心悸,可憐對方,但現在稀里糊塗被沙沙掠上台,看見馬建國脖子,胸口,全是血,腿一軟坐下來,一把抱起馬建國,驚聲尖叫:
「建國建國,」不一會兒她身上全是血。
此時沙沙站起來,額發飄動,衣袂飄飄。
底下眾人看得一呆,剛要扣動扳機。
接著又是一片「稀里嘩啦」拉開的槍栓聲。
一群人在後面槍指齊里奧他們。
一人拍手道:
「打得好打得好,可齊里奧先生,你怎麼沒了風度,用起槍來,說話不算。」
齊里奧回頭一看,立刻嚇得臉色蒼白,這是他老闆,剛要說什麼。
拍手人向下一斬手。
頓時一陣「噠噠」槍聲,槍聲不停,繼續掃射躺下的人,直到所有人不動為止。
拍手人向上喊:
「沙沙!」
「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