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道的永恆

  只是。

  這一道時空道意傳承，非時空之道達到高深者不可察。

  或者說。

  洪族領袖並沒有刻意留下傳承，只是鐫刻壁畫時，隨手留下了自己的道意，而這道意若能看到最深處的奧義。

  對後來者，便是一種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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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寒，往前走吧。」白衣男子走在前方，忽然他似乎有所感應，不由回頭望去。

  卻見江寒已閉上眼。

  「嗯？又頓悟了？」白衣男子頓時一驚：「上次經過這條廊道就頓悟了，這次又頓悟了？」

  江寒從上次離去到現在，才過去多久？

  對白衣男子來說，縱然是數千萬年上億年，都只是彈指歲月罷了，恍若一瞬。

  而江寒。

  又頓悟了？

  「不愧是界海中第一個凝聚完美道果的，這份天資當真不可思議。」白衣男子感慨不已。

  白衣男子雖天生境界高深，但無法修煉，壁畫上的『一劍』對他是沒有觸動作用的。

  也不清楚這三尺青鋒蘊含著什麼。

  不過。

  「等著吧。」白衣男子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對他來說江寒的實力自然越強大越好。

  遵循洪族領袖之名，尋找最強大傳承者，這本就是他生來的意義。

  時間流逝。

  一轉變便過去了三日時間。

  白衣男子依舊站在那裡靜靜等待著，他很有耐心，縱然等待億萬年都無所謂。

  忽然。

  「什麼？」白衣男子眼睛一瞪，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這怎麼可能？」

  他流露出這樣的神情。

  是因為，站在他不遠處的江寒，在閉眼三日之後，倏然抬起了手臂，指尖輕輕一揮，竟憑空劃出了一道劍芒。

  「嗡~」

  一絲劍鳴聲，宛若從無盡悠遠的過去響起，橫貫過去現在未來，響徹時空一切。

  嘩~嘩~嘩~

  伴隨著江寒指尖的揮動。

  一絲絲劍芒不斷匯聚，更多的劍鳴聲響起，這些劍芒不蘊含任何法力，只是純粹時空道意的體現。

  但是。

  那一絲絲劍芒，內斂蘊含的威能，隨著時間流逝卻愈發恐怖。

  白衣男子毫不懷疑。

  江寒身前劃出的一絲劍芒，一旦爆發出來，恐怕就能殺死普通皇境大能殺死，甚至有可能殺死頂尖皇境。

  「劍道，劍意？」白衣男子震驚看著江寒：「他使用的不是刀，修煉的不是刀道？」

  刀劍雖只是道的承載之物。

  但是，戰鬥兵器和戰鬥方式的不同，本質上，其實是代表著不同修行者對自己之道的選擇不同。

  一般來說，隨著修行歲月的持續，修行者們，輕易不會更改兵器，更難以學習其他兵器傳承。

  「嗡~嗡~」

  伴隨著一絲絲劍芒匯聚。

  逐漸的，在江寒身前出現了一柄『刀』的雛形模樣。

  「以劍意，成刀？」白衣男子感覺自己越發看不透江寒了，對方的種種手段簡直匪夷所思。

  但他並未出聲，只是默默等待著。

  就這樣。

  時間流逝。

  足足近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柄純粹由『時空劍意』匯聚形成了『時空刀』雛形真正生成，刀刃都開始出現。

  這柄刀，通體血紅色。

  而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修煉，江寒的氣息也發生了變化，由原本純粹的霸道凶戾，變得更加平和了些，更包容了些。

  「江寒的氣息，似乎變得和偉大領袖有了一絲相似？」白衣男子眸子流露出一絲神往之色。

  回憶起主人當年的模糊身影。

  白衣男子。

  其實也只在剛誕生時，見過偉大領袖一面，那一面後偉大領袖便離去，踏上了那一條艱難坎坷的征途，再未歸來。

  但是。

  領袖的身影，卻永遠鐫刻於白衣男子內心，無法抹去，直到今日，他發現江寒的身形氣息竟不斷和偉大領袖靠攏。

  恍若領袖再生。

  「領袖留下的這一幕壁畫，竟然有這樣的威能嗎？」白衣男子暗道，他無法理解。

  時間流逝。

  轉眼，距江寒踏入廊道，已整整三年的時間，他身前的那一柄血紅色『時空刀』終於演變至圓滿。

  嗡~

  忽然的，一股無形波動以江寒為中心。

  迅速幅散開來，超越時間和空間限制，瞬間幅散至整個傳承之地，白衣男子瞬間就感受到了。

  正呆在第一神山靜修的青衣男子，同樣感受到了這一股無形波動掠過自身。

  他們兩個，都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悸感。

  「什麼東西？」白衣男子心中驚顫。

  「怎麼回事？是江寒嗎？」

  第一神山中的青衣男子同樣感到了這一絲波動，為之震撼，遙望著第二神山，他不清楚到底發現了什麼事情。

  須知。

  他們兩個雖化人形，可實際上源自刀冢，刀冢本源不滅，他們兩個便不會滅，永恆不朽。

  刀冢乃是偉大領袖所創，即使是帝境都撼動不了刀冢，都無法滅殺他們兩個。

  所以，即使面對兵主等帝境，他們兩個都絲毫不懼。

  但是。

  江寒剛剛散發出的一股無形波動，就令他們兩個為之心顫？冥冥中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江寒，難道要踏出了傳說中的那一步嗎？」白衣男子震驚無比的望著江寒。

  由不得他不這樣想。

  上一次他感受到這種致命威脅，還是天帝駕臨刀冢時。

  「哎！」

  三年時間都未睜開眼的江寒，卻是在這一刻倏然睜開了眼，輕嘆一聲，低頭望向身前成型的血紅色『時空刀』。

  「我若再耗費些時間，再往前踏出一步，應當就能開闢出一條時空帝路了吧！」江寒喃喃自語。

  時空之道。

  江寒的感悟高度，早就近乎帝境，只是他的時空之道感悟一直融入完美之道，並未單獨成道。

  而觀洪族領袖留下的這一絲道意後。

  江寒對時空之道感悟更深一步，甚至於都有可能沿著洪族領袖的路開闢出『時空帝路』。

  但，江寒不敢更不能這樣做。

  過去。

  他自己實力強大，境界高深，又閱覽人族諸多帝境絕學，對帝路已隱隱有更深層次的猜測。

  但他一直無法肯定。

  不過，觀洪族領袖的道意三年，再結合自身完美之道。

  江寒真正明白了。

  帝路。

  本無高下。

  完美之道凝聚道果，之所以比其他道果強大，是贏在了起始，但並非說其他帝路一定不如完美之道。

  每位修行者的帝路，都是他們開闢自我的道路，一條世間從未存在過的道。

  自開闢始，我命由我不由天，再不受束縛。

  所以。

  帝境，無法無天，壽元長的不可思議，又被稱為終極之境！

  但是。

  開闢帝路，並非是修行路的結束，而是一個全新的開始——通向永恆道路的開端。

  永恆！

  「世間，萬事萬物都要終結，從無永恆之物體，更無不朽之生靈。」江寒喃喃自語：「唯有道，方能永恆。」

  「五行為根基，大毀滅大創造約束一切、時空橫貫過去現在未來，令一切有了意義。」

  「任一切演變。」

  「這些道，永恆！」

  「帝路，是修行者參悟世間萬物規則，再結合自身開闢出的終極之路，開闢帝路，便是不斷完善自己的道。」

  「帝，壽元遠超普通生靈。」

  「是因為他們的帝道能夠抵擋光陰消磨，開闢的帝路越強大，抵抗光陰的能力越強大。」

  「那麼。」江寒眸子中有著神光。

  「當開闢帝道足夠強大時，足以和世間永恆的『時間』並存，是否也就意味著——永恆！」

  ——

  ps：今天就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