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困惑

  「雪帝？修羅始祖？」

  人族幾位領袖心中都不由一沉，這同樣是兩位自太古時代便活下來的帝境強者，且都非同一般。

  「漫長歲月，修羅始祖一直在沉睡，不久之前才覺醒。」玉帝輕聲道：「我估摸著，他和太古時代一樣，應該還是二步帝境。」

  「嗯，應該是二步帝境。」第一域主同樣點頭道：「不過，修羅始祖和瀘水帝君一樣，掌控修羅宇宙，宇宙之內，近乎無敵。」

  掌控一方宇宙，宇宙之內近乎無敵，且有源源不斷的法力源泉，真正堪稱法力無邊，這是令每一位帝境都羨慕的事。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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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洪荒宇宙開闢以來，界海中那一座又一座無主的小宇宙，又提醒著每一位帝境開闢宇宙的兇險，令他們不敢輕易去嘗試。

  「真正值得憂慮的，是雪帝。」

  兵主眸子中閃過一絲憂慮：「太古諸帝中，東帝外，還有三位帝境稱得上驚才艷艷，除巫族帝江和金烏帝俊，最後一位便是雪帝，甚至於，按血帝前輩所言，單論修煉速度，她比之東帝還要快。」

  「比東帝還要快？」

  東華帝君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異，東帝之名，響徹千古，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至於雪帝，他知曉不多。

  江寒卻沒有感到意外。

  之前，在神淵見到冥主時，他曾聽說過雪帝的事跡和傳說。

  她修煉歲月短暫的令人心悸。

  巫妖對峙時，雪帝才誕生，可短短歲月便跨入了帝境，甚至在極短的時間就成為了三步帝境，實力在太古諸帝中都稱得上最頂尖。

  那個時代，除了東帝和祖巫帝江絕對壓制他，其餘帝境都難勝過她，甚至有許多帝境被她擊敗。

  但是。

  她又無比神秘，不建勢力不收弟子，被譽為最神秘女帝。

  最終，在巫妖終戰前夜，雪帝仿佛未卜先知一般，選擇一念化千身，轉世輪迴中，踏上了那一條無比艱難的道路。

  「雪帝，極短時間內便踏出了第三步，單論達到三步帝境所耗費的時間，東帝和天帝都比她略慢，也只有妖帝和寒帝勝過她。」兵主低沉道：「她所修千身法，雖很早便被一一些大能提出，但根本無人敢嘗試，她，是第一個嘗試。」

  「她之後，許多大能都嘗試這一法門，但盡皆失敗，或者說，除了雪帝外，至今沒有任何嘗試此法的一位大能有回歸的跡象。」

  幾位領袖不由點頭。

  無盡歲月至今，修煉千身法的大能者不少。

  但是，雪帝是第一個嘗試修煉的，也是漫長歲月至今，唯一一個即將成功歸來的。

  「轉世，一道靈身想要回歸都艱難無比。」玉帝聲音低沉：「昔日我墜入輪迴，歷劫數萬千，最終才歸來，而雪帝....千道靈身，我實在想不通她如何才能引動回歸。」

  人族諸帝中。

  玉帝，是唯一一個轉世歸來的。

  「我遊歷混沌虛空，在其他異域文明雖未曾見過『千身法』，但有的文明亦有大能者轉世。」一身紫袍的夏帝忽然開口：「我遭遇的兩個曾誕生至強者地的文明中，其中一個文明，其宇宙雖不如洪荒宇宙，但亦遠超普通小宇宙，它們的宇宙，六道輪迴開闢之初，曾誕生一種寶物，名為『引魂石』，可於輪迴中定住魂身，將其接引回來，雖然主要針對凡俗魂魄，但是，即使是大能者真靈轉世，亦有些引回歸之效。」

  夏帝掃過諸多領袖道：「難道說，太古時代，洪荒宇宙中的六道輪迴初立，雪帝得到了類似的寶物？」

  引魂石？

  幾位領袖都露出了思索之色。

  他們都知曉夏帝遊歷混沌虛空。

  夏帝所遭遇的文明宇宙，都沒有洪荒宇宙這般完美龐大，如果洪荒宇宙的六道輪迴中，能夠誕生類似寶物，其效用或許比引魂石還要強大，能夠接引大能者靈身歸來。

  「思索這些無用。」

  兵主輕輕搖頭：「無論有無類似寶物，雪帝回歸已成定局，從之前諸多事件來看，雪帝雖未完全回歸，但實力已不亞於昔日。」

  「我最擔心的是，以她的絕世天資，千身法一旦圓滿，很有可能直接踏出第四步。」兵主輕嘆道。

  踏出第四步，即至強者之境。

  以雪帝昔日展露出的絕世天資，要說沒有一絲可能，誰都不信。

  幾位人族領袖心中都感到壓力。

  「師尊，我心中有一點疑惑，巫妖終戰時，修羅始祖是開闢宇宙沉睡，避開了東帝的追殺，那鯤鵬祖師他們是怎麼躲避的，為何一消失便是數個紀元？」江寒岔開話題，詢問道。

  這是是他疑惑的一點。

  境界真正媲美帝境，江寒就知曉至強者是何等強勢，整個界海，至強者如果想殺誰，簡直無人可擋。

  怎麼躲？

  「其實，我們也一直在猜測，」

  「妖族陣營諸帝中，深淵始祖是依附於深淵長存，修羅始祖是開闢宇宙沉睡，都有跡可循。」玉帝輕聲道：「鯤鵬祖師和虛空古祖，數個紀元來，一直沒有他們的蹤跡，仿佛憑空冒出來。」

  「憑空出現？」江寒一怔。

  這怎麼可能？

  「難道，他們和夏帝一樣？」東華帝君忽然道：「當年直接逃離了界海，深入混沌虛空深處，到了今古紀元才回來？」

  一語驚醒夢中人。

  江寒、兵主等幾位領袖都迅速思索起來。

  「很難。」夏帝輕輕搖頭：「混沌虛空中，絕大多數區域都是絕對的空曠，沒有任何坐標和對照，即使是我，當年稍一脫離界海，撕裂一次時空，便徹底迷失其中，耗費漫長歲月，遊歷無盡時空，才僥倖回歸。」

  「如果有宇宙坐標呢？」東華帝君不由問道。

  「坐標？」夏帝一怔，皺眉道：「遠離界海，混沌虛空浩瀚無邊，即使是帝境，身外化身都難以聯繫，更何況，如果真有坐標，中間數個紀元，他們為何都未曾尋回，」

  一眾人族領袖對視。

  如果鯤鵬祖師他們當年不是逃入界海，又是如何歸來？

  「罷了。」兵主的眸子中滿是冷意：「不管他們如何歸來，也不管敵人到底有多少，這一戰，我們必須贏下！」

  「對。」

  「不能輸。」

  「必須贏。」

  一眾領袖盡皆神情堅定。

  終戰，必須贏下，這是生存之戰。

  贏，則人族大昌。

  輸，族群覆滅，文明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