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悠悠歲月

  歲月如水，轉眼便又過去了四年的時間。

  

  竹山竹林中，竹葉飄落在地上。

  白衣少年正在樹林旁的平地上站著，挺拔直立，他約莫一人高，只是眼神極為凌厲，行雲虎步之間，隱隱有著煞氣涌動，令人觀之心顫。

  正是江寒。

  一年前，他的拳法就已經達到父親口中所說的『勁力歸元』。

  只是，他對身體，對刀法的掌握雖然極為精妙，但對全身力量的掌握仍然還不夠，距離父親所說的『圓滿如一』，依舊有著那麼一點差距。

  唯有將身體力量掌控如一，才能刀如臂使，才算是達到真正的入微境。

  他這一年，不斷的練拳、練刀，江寒也隱隱觸摸到了門檻，那種收力自如，那種對身體的絕對掌控力。

  江寒仰頭看著紛亂的竹林，輕輕一動，飄忽而過，那竹葉已絮絮揚揚落下。

  「砰！」江寒落地。

  等到竹葉紛紛落下，江寒才隨意施展起來了刀法，只見一柄戰刀幾乎與江寒化為了一體，戰刀奔騰若馬，迅疾如電，刀光縱橫，瞬間就覆蓋了自身三米之內。

  片刻之後所有的竹葉都落在了地上，每一枚狹長的葉子都是從中間被凌空劃為了兩半，不差分毫。

  「真氣修為，到底是怎麼回事？」江寒收刀而立

  按照父親江正的預估，自己七歲左右就會觸摸到武師門檻，十二歲左右就能達到武師巔峰。

  可是，自己體內的真氣一直很微弱，即使苦修五年之後，也就勉強算是武士巔峰，距離武師都還差的很遠。

  雖然爺爺江陽山有些擔憂，但父親江正卻讓江寒不要多想，繼續修行就可以了。

  真氣功法的作用...就是吸收外界的天地元氣來強大身體，使得身軀進化變得更加強大，而身軀強大到一定程度，就會宛若一個載體，將多餘的天地元氣化為真氣。

  身體進化的愈加強大，能承載的真氣也就會越多，修為自然也會越高。

  江寒的肉身，常年累月吸收著大量的妖獸精血，還有藥浴洗禮，加上自身不斷吸收著天地元氣進化，已經達到了極為驚人的地步，而且還在不斷提升中...但大量的天地元氣被吞噬吸收，在他的體內基本留不下什麼，所以他體內的真氣相對肉身力量，很弱小，幾乎可以忽略。

  「我當初吞噬的紫血到底會是什麼？我的身體的特殊是因為那滴紫血嗎？」

  「我如今的力量，估摸著已經擁有萬斤巨力，一般的武師巔峰，都承受不住我的一刀。」江寒思索著：「可是，我的肉身，竟然還在不斷進化強大著。」

  「算了，肉身力量能夠繼續提升就行，不用想太多。」江寒轉而思考另外一個問題：「雖然父親說『拳練萬遍自入微』，但都一年了，我還是沒有真正感受到那種入微意境。」

  五年練拳，五年練刀。

  常年累月，獨自一人，他堅持了整整五年，沒有哪怕一天放棄，即使是寒冬臘月，他都會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衫，上山修行。

  五年修行，何等之孤獨寂寞，他的境界，也早已達到了一個極高地步。

  「這麼苦練下去，也不是辦法。」江寒收起戰刀：「都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想要真正力量圓滿如一，恐怕還是要出去走走，去和妖獸廝殺磨礪。」

  生死間，有大恐怖。

  但生死間，同樣有大體悟。

  ...

  江氏山莊內，屬於江正一家的庭院中。

  「娘，我想去找哥哥」小女孩擺著頭，問著。

  「你帶著你騰叔叔去吧！」秦薇站起身，歲月沒有在她的臉龐上留下絲毫痕跡：「你哥整天都在竹山，中午一般都不回來，」

  這幾年，雖然心中心疼兒子力，可她對兒子還是很滿意的，江寒在江氏山莊中的天才之名已經得到了公認，甚至已經被神化了。

  整個山莊高層，都認定江寒是排在前十的武者，僅次於那幾位武宗，而江寒才不過僅僅十一歲而已，

  與他同齡的有修行天賦的莊中男兒，大多都還沒有凝聚武紋。

  即使是這一代中最傑出的『江戰虎』和『江山海靈』，也不過剛剛成為武士而已。

  ...

  竹山中。

  「哥哥，回去吃飯了。」

  一道稚嫩的女孩兒聲音從遠處傳來。

  「小雨？」江寒轉頭，甩手閃電般將戰刀射入旁邊的巨石中，使巨石都是猛地震顫，出現了大量的裂痕與紋路。

  妹妹江雨快四歲了，和自己一樣，妹妹從小也很聰慧。

  「哥哥，回去吃飯了，娘做了好多好吃的。」江雨很興奮說道。

  「你快回去吃吧。」江寒笑了：「等會吃的冷了就不好了。」

  自己的妹妹雖然還小，但卻很活潑好動，不過，妹妹的話，他也只是笑笑。

  修行路上，十幾歲，正是修為最為迅猛的幾年，怎麼能夠耽誤？

  「騰哥，等會把小雨帶回去。」江寒對著後面一直沉默的高大男子笑道：「告訴我母親，我下午在竹山修行拳法，晚上再回去。」

  「好，我等會帶雨小姐回去。」江山王騰道。

  他的心中則是暗暗心驚，六公子的拳法越來越強了，最初的兩年他還能和江寒對戰，再後來，整個江氏就只有二爺能和六公子交手了。

  「轟！」

  江寒就踏著樹葉，在林中練起了《天痕拳法》，同時在他的神魂識海中，也隱隱有著九道虛影在肆意奔騰著。

  樹葉落在手臂上，每一拳式，令江寒帶著某種神秘的勢，仿佛與這片天地自然融為了一體一般。

  「臭哥哥，我自己回去了。」小雨對著江寒做了一個鬼臉，自顧往山下跑去。

  江寒聽到妹妹的聲音，莞爾一笑，爾後繼續在樹林中演練著九式拳法，雖然看似漫不經心，但身體中的勁力卻宛若流水一般流轉著。

  ...

  暮色降臨。

  江氏山莊中，炊煙裊裊，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

  「父親、母親，我回來了！」江寒放下自己手中的戰刀。

  在屋內的父親江正微微一笑：「寒兒，就差你一個了，今天你母親做了你最愛吃的豬頭肉。」

  江寒大步走進了廳堂內，此時江正、秦薇還有妹妹江雨都已經坐在了飯桌旁，桌子上也有著極為豐盛的飯食，不過他們都還沒有動碗筷，顯然一直等著江寒回來。

  「母親，你們可以早點吃，不用等我。」江寒坐了上來，摸摸了小雨的腦袋：「你看，妹妹都餓了。」

  「我不餓，要等哥哥一起回來吃。」小雨稚嫩的開口。

  「哈哈哈。」

  一家人都笑了起來。

  江寒心中流過一絲暖意，開口道：「父親，母親，開始吃吧。」

  晚飯之後，妹妹被女僕帶去玩耍了。

  書房中。

  「父親，我想進第一衛隊，去北行山脈。」江寒看著站在窗戶邊的父親江正，母親則是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