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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暗潮湧動

2024-05-30 12:01:07 作者: 小惆姐姐

  不過她不想惹是生非,只點點頭,淺淺道句多謝,便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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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卿也不再多說,關了牢門就去做事。

  秦朝露盤坐在稻草堆里,面對著牆,靜靜思考剛才的陰謀陽謀。

  她還是沒想明白,雲水縣土匪一案,慕容家一開始是贊同的,後來又為何反對了,總不能他們也牽扯其中吧,若是如此,一開始就不會同意了,一定另有隱情,只是這個隱情又是什麼?

  她閉眸試想了一下,如果她是慕容氏,會怎麼做?

  眼一閉,視線一黯,各種人物躍於腦海之間,趙氏,慕容氏,皇室等重要人物一一登場,她按照自己的設想將這些人物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各種場景故事飛速旋轉,人物對話飛快掠過,突然之間,她豁然開朗。

  趙家權勢滔天,即便慕容家知道山賊一案與恭王有關,但要想查清此案也很難,弄不好,把趙家逼急了,可能會舉兵造反。

  慕容家如果起兵圍剿的話,勢必會兩敗俱傷,到時慕容家百年基業必定大為受損。

  皇權就會自動收攏,慕容家就不復存在了。

  難怪,難怪又反對了。

  如果有法子損傷趙家而不損慕容家的話,慕容家怕是會雙手雙腳贊成。

  這也恰恰印證了夜流懷的說法,這案子要查清得等兩家爭鬥之後,爭鬥有了結果,案子才能了結。

  如此看來,她即便逼著朝廷追查此事,怕也是難以查清了。

  不過她也不在乎,當初謀劃一切的目的只是為了將夜流懷從漩渦之中拯救出來,如今目的已成還在乎那些作甚。

  只不過腦海中,隱隱的還有幾分不安,她在想跑馬比賽究竟始於何人?

  韓公子說過一句話,「向來跑馬只在白天玩過,晚上卻是第一次。」

  跑馬都是在白天玩,誰會想到晚上玩?

  晚上玩的那個人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整個局吧?那麼那個人又會是誰?

  秦朝露腦海中想到的第一個人是太子,因為是太子領他們去的。可當她邀請太子跑馬時,他是拒絕的,顯然布這場大局的人不是太子。

  恭王倒是有可能為了揭穿她的女兒身布這一出,可他應該沒權利決定皇宮的跑馬場何時開門吧?

  而且揭穿她女兒身的法子有很多種,也未必就要選這種。

  等等,能決定跑馬場何時開門的,可不就是……

  秦朝露瞳孔一怔,無形的恐懼感排山倒海而來,她心跳加速,冷汗涔涔。

  ……

  「屬下有一事向殿下請罪,湯屋走水,是屬下大意。

  若非屬下看護不利,讓那兩宮人咬舌自盡,恭王和慕容錦繡如今該在大牢里蹲著。」

  武呈跪倒在地,雙拳握緊,滿臉憤恨和遺憾。

  夜流懷側坐著,面朝窗外,望著皓皓涼月,回味屬於秦朝露的那一抹余香,左手舉著茶杯,右手置於膝頭,指腹輕捻著,捻盡那最後一縷思念,才將左手茶杯一飲而盡,輕置茶杯,回了他的話。

  「起來吧,不是你的錯。就算成功阻止了他們自盡也得不到我們想要的答案。」

  「為何?」武呈青筋凸起,滿臉不服。

  「缺少證據。」夜流懷手微垂,指尖輕點桌角,「查案講究人證物證。

  恭王和慕容錦繡從始至終就未參與,縱然有宮人指認是受了他們指使,他們也可以反咬一口,說宮人胡說八道。

  而且,若是由我們親自將人呈到御前,只會被誣陷人是受我們指使,目的是為阿露開脫,然後所有的局面都會變得很不利。」

  「難怪殿下方才一直站在人群里,所有事都是韓公子交代,原是如此。」武呈恍然大悟。

  夜流懷頷首,「韓家是下士之流,不參與任何黨派之爭。他說的話,旁人才會信。

  雖然這件事不會再有結果,但又收攏一得力幹將,與我也算是好事一樁。」

  夜流懷嘴一揚,舉杯再飲。

  武呈發現他茶杯空了,而不自知,只好站起身,為殿下斟滿,再退到原地跪好。

  夜流懷看他一眼,讓他坐吧。

  「接下來,還有一事需要你去做。」夜流懷勾手示意武呈靠過來些。

  武呈微側頭,夜流懷附耳囑了幾句,武呈領命後,自覺退下了。

  夜流懷起身立於窗前,望著今晚的月色,陷入更重的沉思。

  他的阿露費盡心思地幫他從漩渦之中脫離出來,殊不知眼下的局勢又發生變化。

  他夜流懷的確已經置身事外,卻又陷入另一個尷尬境地,手握大權而無人敢用。

  一個不能用的人占據高位勢必會引來朝堂的反噬。

  若是諸朝臣聯手對付他,他縱然再能掐會算,再深謀遠慮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所以,此時此刻,他必須收攏一些人。

  韓家是下士之流,起於仁帝時期,科舉制度,提拔寒門時,韓家先祖以狀元之才位居朝堂,後來興旺過一陣,可惜在仁帝駕崩之後就沒落了,之後就一直不溫不火的處於下士。

  但這些年與其他下士之流處得極好,得他助力等於得了整個下士之流的助力。

  不能小看這些人,蚍蜉亦可撼大樹,千里之堤往往都是潰於蟻穴。

  所以這些人能在關鍵時刻助他一臂之力。

  簌簌——飛鴿立於欄杆之上。

  夜流懷取出飛鴿腳上的信封,拆開一看,上面寫著,「速去大牢,危險!」

  「阿露!」夜流懷眸光一緊,迅速趕往大牢。

  ……

  「你,你,你是?」

  秦朝露剛想到那個最危險的人是誰,結果就感覺到背後捲起一股陰風,轉身一看,一個蒙面人已經站在了大牢外,手腳麻利的開鎖,推門。

  秦朝露不知來者是敵是友,為了不至於陷入被動,在來人開門的同時,她也飛快地站起身。

  「你是來救我的?」她試探地問。

  來人不說話,腳踩著稻草,步步緊逼。

  秦朝露心裡一噔,料想來者不善後下意識地張口呼救,奇怪的是獄卒不知去了哪裡,大牢靜悄悄的,竟是空無一人的感覺。

  ……

  「夜王殿下,您,您怎麼來了。您不是……」跟秦太醫撇清關係了嗎,怎麼又來了?

  大理寺卿曹大人不敢把話說太透,尤其是看到這位煞神王爺冷臉進來時,周身還捲起一股殺氣,這股殺氣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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