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瘋狗身上的重大突破（3）

  不到半天的時間，徐天南便接到了文四寶打來的電話，只聽對方急切地道：「天南，我才剛把你說的那個狗籠子的特徵告訴了偵查員，下午就有消息了，他們說曾在一個地方看見過與描述特徵一樣的狗籠子。」

  徐天南急忙問道：「在哪裡看見的？」

  「在……」

  電話那頭，文四寶不知為何，說話顯得很是猶豫，只聽他支支吾吾地道：「還是……還是等你過來以後，咱們見面再說吧。」

  「好，去哪裡見？」

  片刻後，當徐天南聽見對方口中所說的地址之後，心情也頓時落入了谷底。

  因為對方口中所說的地址，竟在西城動物園之內，而這也就代表著，若引起這次漠北槍擊案的那條瘋狗真的來自動物園的話，那麼林阿吉作為那裡唯一的飼養員，嫌疑就會被無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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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心而論，徐天南是絕不相信林阿吉那樣未經世事的女人可以做出這種案子，既然如此的話，那個在背後出主意的人，必然只能是陳良善。

  繞了這麼大一圈，最後竟然又回到了原點，而這次卻是最接近真相的一次。

  但此時在徐天南的心中，當他越來越接近真相時，心中卻越加感覺到自己猶如在走入一條無盡的黑暗之中。

  ……

  半小時後，當徐天南來到西城動物園大門口時，又一次聽見了園區周圍那熟悉的兒童音樂聲，又一次看見了人們在遊玩時開心地嬉鬧，心裡也不免想起曾經在這裡發生過的種種故事。

  「老大，你看，那個河馬妞！」

  順著慕容水指的方向看去，徐天南很快就看見了不遠處站在河馬池裡的林阿吉。

  對方還是一如往常那般忙碌的模樣，身上還是穿著那套髒兮兮的工作服，卻把動物們生活的環境打掃得一塵不染。

  但是從對方的外表卻能明顯看出，林阿吉現在的目光中已沒有了往日明亮的感覺，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憂傷的神色，而當二人在看見對方頭上戴的那束簡單的黑色頭花時，也就什麼都明白了。

  看得出來，林阿吉此時也同樣深陷劉小玥去世的悲痛中難以自拔。

  「往哪看呢，注意你的表情！」

  文四寶與李孟雪二人身著便裝，扮作是遊玩情侶的模樣突然從旁邊走了過來，低聲道：「天南，雖然這件事與林阿吉到底有沒有關係我不好說，但是在確定之前我們最好還是不要表露身份，就裝作是來玩的樣子好了，別引起對方注意。」

  徐天南這時才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態，於是很快收拾好了心情，裝作是遊玩的模樣，與幾人一起緩緩走向了猛獸飼養區的方向。

  只不過，幾人一路無話，每個人似乎都在想著心事。

  猛獸飼養區內，那隻叫「妞妞」的老虎似乎很受人歡迎，不僅被林阿吉訓練的從不亂吼亂叫，甚至偶爾還可以做出討好的動作去迎合眾人，引得籠子外的遊客發出陣陣歡笑。

  但是妞妞的能變得像今日這麼開朗，還有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原因，那則是自從那條兇惡又可怕的瘋狗「程火燃」被帶走以後，它又重新拾回了猛獸飼養區霸主的地位，因此它最近幾天的心情也是一片大好。

  趁著遊客們都被妞妞吸引時，徐天南幾人則不聲不響地走到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下。

  文四寶歪了歪腦袋，示意旁邊一個空空如也的鐵籠子，低聲對徐天南道：「動物園一直都是我們這次的重點排查區域，所以上午我剛把籠子特徵告訴他們之後，很快就有一個偵查員和我說了這個情況。」

  徐天南左右看了看，在察覺到沒人注意自己過後，當即便拿出捲尺蹲下了身，悄悄測量了起來。

  文四寶的心都幾乎懸在了這一刻，眼看著自己追了這麼久都沒有破的案子，即將迎來第一個鐵證時，他的眼中似乎都已看到了將來破案那一天的場景。

  但徐天南卻不這麼認為，此時在他的心中，絲毫感受不到破案在即的喜悅。

  儘管他早先就已懷疑過陳良善是否與漠北紅都的槍擊案有關，甚至當時笑嫣然還因泄露案情現場照片的事情被傳喚至了公安局。

  然而自始至終，在徐天南卻始終抱有著一絲僥倖心理，他曾認為這一切看似與陳良善有關的案情線索，也許都只是巧合，是文四寶口中所說的「有罪推論」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但是就在這一刻，當徐天南經過親手的測量過後，發現面前籠子上的咬痕，與上午在公安局時，那條瘋狗的鐵籠子上留存的痕跡，不論是從高度還是齒印上，都達到了幾乎完全的吻合。

  霎時，一陣眩暈感襲來，徐天南只感覺很累很累，疲憊得甚至不想說一句話，於是便強撐著身體，坐在了旁邊的長椅上。

  「怎麼樣？」

  文四寶小聲問道：「這個籠子上的咬痕到底是不是局裡那條瘋狗留下的？」

  良久過後，徐天南只感覺自己嗓子都已開始變得沙啞，低聲道：「是……」

  眾人沉默了，誰都知道這一聲回應代表著什麼。

  李孟雪也似乎不大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畢竟糾纏了這麼久的案子，在即將迎來突破時，總令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大家都知道陳良善與林阿吉之間那不正常的親密關係，同時更是知道徐天南與對方之間的情誼。

  那麼，若這次的調查，最終順藤摸瓜地查到了陳良善的頭上以後，對徐天南來說，想必也是個巨大的災難。

  此時，文四寶似乎也看出來了徐天南的為難，他深知這件案子如果再繼續查下去的話，極大的可能就會牽連出陳良善，這也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但該面對的總歸要面對，文四寶低沉的聲音問道：「天南，你……」

  徐天南擺了擺手，打斷了對方的話，隨後抬起頭來，堅定而低沉的聲音回應道：「不要問我了，這種事……我掂量得很清楚，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說完後，徐天南伸手從文四寶口袋裡掏走了一根煙，獨自走了出去，此刻他什麼話都不想說，只願意找一個沒有人能看見自己的地方待著，就這樣安安靜靜待著就好。

  李孟雪深吸一口氣，重新找回到了工作的狀態，隨後蹲下身，就如往常那樣開始觀察了起來。

  她發現這個空的鐵籠子裡面早已被沖刷乾淨，就連下方的地面也是經過了打掃，但她知道，但凡那條瘋狗以前若真的被飼養在這裡的話，那也一定逃不過她的專業。

  於是，李孟雪從包里拿出一套早已準備好的小型工具，同時又將一個證物袋遞給了文四寶，叮囑道。

  ——「雖然這一塊區域都被打掃過，但是根據籠子上的痕跡來看，那條瘋狗當初應該是在這裡飼養了很長一段時間。」

  ——「所以如果真是那條瘋狗在這留下痕跡的話，那麼肯定還會有滲透進地面的糞便與尿液樣本。」

  ——「鏟子給你，去挖吧，儘量挖深一點知道不？」

  文四寶左右看了看，在發現沒人注意自己過後，便帶著慕容水二人，蹲在地上就挖了起來。

  不多一會，二人就裝了滿滿的幾個證物袋。

  隨後，幾人商量了一番，決定由李孟雪單獨回到法醫實驗室進行比對，其餘三人留在這裡監視著林阿吉。

  臨走前，文四寶再三交代，李孟雪的化驗結果一定要詳盡無遺漏，若在經過化驗過後，真的確定了這裡土壤中的尿液與糞便樣本含有的犬冠狀病毒與警局那條瘋狗一致的話，當晚便會對林阿吉採取抓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