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就這?
2024-05-30 10:34:01
作者: 風煙醉
安州書院。
未名湖畔,涼亭之中。
陸寧羽扇綸巾,一聲儒生打扮,慵懶地靠在涼亭的長椅上,時不時還會拿起桌上的葡萄吃上兩口。
在他對面,陳紹峰手裡拿著一根魚竿,正安靜地釣魚。
來安州書院已經七天了。
陸寧的生活很安逸悠閒,都快要讓他忘記了自己是一個武者。
不過他並沒有閒著,每天早上起來都會先修煉一番,然後再去聽一節課。
至於聽什麼內容,那就看他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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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和陳紹峰兩人準時來到這涼亭之中悠閒。
陳知府再得知了陸寧進入了安州書院學習之後。
也勒令陳紹峰前來書院之中長住,並且和陸寧住在一個院子之中。
兩人分別住不同的房間,沒有外人打擾,日子倒也算是安逸。
「寧兒哥,你果然在這裡。」
一個帶著幾分驚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陸寧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隨即坐直了身子,裝出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樣。
而陳紹峰更加誇張,直接把自己手中的魚竿給丟了,笑盈盈地朝著來人走去。
「嫣然妹妹,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紀嫣然,她穿著一身白色的書院服飾,頭上還帶著一個白色的小冠,給她平添了幾分書香之氣。
紀嫣然見到陳紹峰只是禮貌性地微笑道:「陳公子好。」
隨後便拿著一份書捲走到了陸寧身前。
「寧兒哥,我又來找你專研文章了。」
這已經不是紀嫣然第一次來找自己研習文章了。
而她帶的文章,正是自己寫的那篇《掄語》。
陸寧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不知道,紀小姐對文章之中的哪一句不了解?」
紀嫣然打開書卷,指著上面的一句問道。
「就是這一句——君子不器。」
陸寧解釋道:「這句話的意思便是,君子的目標不是要成為一個有特定用途的工具。」
紀嫣然剛想要說出自己的想法,不遠處就傳來了一個不屑的聲音。
「一介武夫,也敢大言不慚地解釋傳世文章,若是傳出去了,別人還以為咱們安州書院無人了。」
話音一落,涼亭之中眾人都微微皺了皺眉,紛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玉面書生在一眾人的簇擁下,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陳紹峰看到來人,立馬擼著袖子站起身來質問道:「薛文禮,怎麼你小子參透不了《掄語》還不允許別人參透了?」
在場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篇《掄語》的作者就是陸寧。
難不成薛文禮這個傢伙,比作者本人都還懂《掄語》?
紀嫣然也微微皺了皺眉:「表哥,我想要像誰請教,那是我的自由,還希望你不要來打擾我們。」
她來找陸寧請教,自然不是什麼有感而發,而是特意請教了父親。
結果父親卻告訴她,沒有人比陸寧更了解這篇《掄語》了。
一開始紀嫣然也不信,但自從第一次請教了陸寧之後。
便詫異地發現,陸寧對這《掄語》格外的了解。
每一句解釋都能讓人悟得文章的真諦。
因此,她才會接連找陸寧請教。
現在表哥突然來打擾,她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心中確實厭惡的。
薛文禮渾然不知紀嫣然的內心想法,依舊自顧自地說。
「表妹,我這不是怕你被人給騙了。
這可是安州府百年難得一見的傳世文章,只差一點就能成為立世之作的存在。
你找一個武夫請教,能學到什麼?」
陸寧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他就是安靜地看著這位薛文禮的表演。
看到薛文禮對自己和紀嫣然的不同嘴裡,他瞬間就懂了。
這位也是陳少的輕敵,怪不得陳少一上來就要打人的樣子。
「那你倒是解釋一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陳紹峰將薛文禮直接無視他的存在,心裡就格外的不爽。
薛文禮輕哼一聲:「哼!這句話的意思乃是,君子必須要有遠大的理想和目標。
表妹你覺得,我的理解如何?」
紀嫣然淡淡地說:「表哥雖然有自己的理解,但並沒有完全參悟文字中的道理,表哥還是回去多仔細拜讀幾遍這篇文章吧。」
她的語氣雖然很平淡,但言外之意卻很明顯,你水平不夠。
薛文禮在心儀之人面前吃了憋,臉上的表情瞬間陰晴不定。
他惡狠狠地瞪了陸寧一眼。
「既然表妹都這麼說了,那我一定回去專研《掄語》,改天我們在繼續研習文章。」
言罷,薛文禮帶著人拂袖而去。
陳紹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陰陽怪氣地說道:「就這?」
這兩個字殺傷力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薛文禮的老腰都閃了一下,不過為了在心儀之人面前保持自己的風度。
他還是咬牙切齒地離開了。
紀嫣然轉身朝著陸寧微微作揖:「寧兒哥,給你添麻煩了。」
陸寧笑著說:「無礙,我不會把這種事放在心上的。」
出了這種狀況,紀嫣然也不好意思在這裡待了。
「寧兒哥,嫣然先告辭了,改天再來向你請教。」
陸寧:「紀小姐慢走。」
陳紹峰連忙迎上前:「嫣然妹妹,我送你。」
「不用了陳少。」
紀嫣然直接婉拒,沒有給他一點機會。
陳紹峰看著佳人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隨後問道。
「寧兒哥,那句話的意思真的是你解釋的那樣嗎?」
陸寧一臉認真地說:「從字面上來說是這樣。」
「那其中的真諦呢?」
陳紹峰當然不是什麼好奇寶寶,不過常年混跡花叢,他深知追女孩最大的法寶就是投其所好。
自己若是能參悟其中真諦,下一次和嫣然妹妹就有共同話題了。
陸寧笑著說:「其中真諦便是:真正的君子,揍人是不需要動用武器的,只需出口成章,便能將其打趴。」
陳紹峰:「……」
「寧兒哥,你莫不是在逗我?」
陸寧一臉認真地說:「陳少,你可知道我的文道走的是哪條道路?」
陳少搖了搖頭:「不知道。」
「以德服人。」
陸寧見他一臉的難以置信解釋道:「不過我的以德服人,是以力德服人,若是他不服,我就打到他服。
這麼解釋,我文章的真諦是不是能理解了?」
「我懂了!」
陳少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你的文章名會用那個掄字。」
「天色不早了,咱們也回去吧。」
陸寧說著搖曳著手中的羽扇返回別院,陳少緊隨其後。
二人剛來到院子前,就看到了一群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