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學武功難嗎?

2024-04-30 16:02:51 作者: 滅絕師太

  當然,她不會說得那麼直白,只隨口亂編了些奇聞異事,說他們山裡有位獵戶,到了四十歲還沒娶妻,後來被人發現,居然喜歡上他家母羊了。

  她說得一臉認真,把幾位大嬸逗得前仰後合,瘦大嬸想到早上的話題,便對包大嬸說:「你說,那位楚太醫,家裡不會也養了一隻母羊吧?」

  「很有可能哦!」顧九一本正經的模樣,又引來一陣鬨笑。

  「你個小屁孩,你懂什麼啊?你只怕連毛都沒扎齊吧?」包大嬸笑得直打跌,「你山里那獵戶,是找不到女人,只有拿母羊替代,楚太醫雖然有點瘸,人生得周正,又有家財,能是一樣嗎?」

  顧九被她說得臉通紅,不得不說,底層勞動人民這黃笑話實在太污了,她紅著臉咕噥:「那你說是因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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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太醫不喜歡女人!」瘦大嬸笑,「他啊,喜歡男孩兒!」

  「又一個上當受騙的!」包大嬸笑得詭秘。

  「那你說到底是什麼原因?」胖大嬸拎起刀嚇唬包大嬸,「就煩你這有話不說賣關子的人!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放這屁,怕驚著你們!」包大嬸壓低聲音,道:「他啊,窮出身,年輕時可風流著呢,就靠他那點醫術和他那張小白臉,不知玩了多少個黃花大閨女!」

  「你怎麼知道的?」瘦大嬸表示不肯相信,「他瞧著一臉正氣,不是那種無恥之輩吧?」

  「人不可貌相!」包大嬸輕哼,「我一個小姐妹,跟他是同鄉!他在那裡,可是出了名的淫大夫!此事,千真萬確!」

  「那他怎麼現在收斂了呢?」胖大嬸好奇追問,「不是說他經常跑去小倌館?」

  「一定是玩夠了女的,想換個胃口!」瘦大嬸猜測。

  「不過掩人耳目罷了!」包大嬸輕哧。

  「掩誰的耳目?」顧九忍不住開口追問。

  「那就不知道了!」包大嬸聳肩。

  可她的眉間眼梢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表明,她知道點什麼。

  顧九沒再追問下去。

  胖瘦倆大嬸又罵又捶,刨根問底,奈何包大嬸死活不肯說,只好作罷。

  午餐時間快到了,大家重又忙活起來。

  這一天,就在忙忙碌碌中渡過。

  晚餐過後,訂好次日的早餐,這一天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

  白大廚見顧九跟身邊人相處融洽,十分欣慰,照舊喝得醉醺醺回家。

  顧九生怕自己身份泄露,自然不敢住在顧府,在冥星的保護下,回了雲千澈那裡。

  「今天有什麼收穫?」雲千澈見她回來,滿面疲憊,十分「賢惠」的給她倒了杯茶。

  「有點亂!」顧九揉揉眉心,「不過,收穫還算豐厚!原來那位當紅的太醫大人,年輕時是個流氓坯子呢!」

  「何止流氓?」雲千澈冷哼,「若只是流氓,本醫倒也懶得查他!他簡直就是我們醫界的敗類!」

  「為什麼這麼說?」顧九追問。

  「身為一個大夫,不專心鑽研醫術,卻去走那些旁門歪道,學些邪術惑害人,不是敗類是什麼?」雲千澈義憤異常,「從他年輕時習醫到現在,不知醫死過多少人!可他卻有三寸不爛之舌,就這樣踩著死人的骸骨往上爬!有他這樣的人管理醫界,醫界必當大亂!」

  「你有證據嗎?」顧九問。

  「當然!」雲千澈用力點頭,忽又沮喪皺眉,「可惜,哪怕有鐵證在手,卻依然奈何他不得!他的朝中的關係網複雜,總有人為他兜著事,所以,一年了,我仍然只能看他蹦噠,什麼都做不了!」

  「你一個大夫,無官無職無權,自然沒人睬你,而你弟弟,又不願出手相助……」顧九細細想了一會,說:「今晚你就把你所知道的他的事,無論大小,都細細說給我聽!要想用我的法子對付他,沒有別的捷徑好走,只能充分了解他,才能找到他的弱點,加以利用!」

  「我今日在家無事,已經逐一寫下來了!」雲千澈說著,從書案上取過來一沓紙,遞給顧九。

  顧九翻看,欣喜若狂。

  能發現趙世勇害怕大樹年輪,並製成神樹棒給小唐豆他們防身的雲千澈,觀察人的視角,與普通人完全不同。

  他的視角,更接近於顧九這個專業心理師的視角。

  這幾頁紙,竟然列舉了楚夫宴從年輕時初從醫到現在時的大事小事,堪稱是楚夫宴的成長史。

  當然,這成長史里,也少不了顧奉之。

  「我聽冥星說,他與我父親私交甚好,可是,在你這裡,他們卻又似有很多隔閡……」顧九看著他,欲言又止。

  「你應該相信我!」雲千澈道,「這裡的所有細節,都是經得起推敲,且可以前後聯繫的,否則,我不會下此定論!我不認為你父親會跟他交好,顧候為人磊落坦蕩,當然了,浸淫官場多年,他未必有多清白,但絕非大奸大惡!」

  「但楚夫宴卻不同,他是特奸,特惡!這樣兩種人,是沒法做朋友的!便算開始是,那也是楚夫宴刻意巴結!」

  「你這話,我愛聽!」顧九笑,「我也覺得我爹不是壞人!我今天還見到他了!」

  「他還好嗎?」雲千澈問。

  「一個威名赫赫的大將軍,人人敬重的一品候爺,成了一個傻子……」顧九苦笑,「還好他自己不知道,不然,一定特別難過吧!」

  「如果有機會,我想見見顧候爺!」雲千澈道,「他是沙場宿將,這一摔,摔得實在太蹊蹺!他當時出事,都有哪些大夫來瞧過了?」

  「不知道!」顧九搖頭,「祖母一直不喜歡我和娘親,而父親又恰好在我們入府後不久便出了事,她聽信風言風語,當天就將我們娘倆禁足,不許在府內隨意走動,所以,對我父親的事,我所知甚少!」

  雲千澈看著她,不知在想什麼,半晌,揚唇輕笑:「沒事的,此次你回府,定能查得一清二楚!」

  「是!」顧九雙拳緊攥,「我定要將那害我之人揪出來,為我娘報仇雪恨!」

  「天不早了,你明兒還要早起,早點洗洗睡下吧!」雲千澈輕拍她肩,「我讓二寶給你備好了熱水!泡個藥浴,解解乏!」

  「嗯,這就去!」顧九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別說,頭回做下人,還真挺累的!我去了啊!」

  她說完起身去洗漱,雲千澈在她身邊彎起唇角。

  「你笑什麼?」顧九問。

  「你猜啊!」雲千澈保持笑容,說:「你不是會猜心嗎?看著我的臉,猜我在笑什麼?」

  顧九凝神看他。

  兩人相距太近,他的個子又太高,顧九望過去,只能看到他的胸口,不得已把腳尖踮起來看。

  雲千澈為了配合她,彎腰俯首,把臉伸到她面前。

  顧九本來是真心想要研究他的面部表情的,但等他清新得如同窗外白梅那樣的氣息氤氳過來,看著他的眉眼在眼前無限放大,她腦子裡突然就空白一片。

  「看出來了嗎?」雲千澈黑眸含笑,唇如仰月,音色溫柔。

  「看不出來!」顧九忙不迭的收回目光,摸著自己微微發燙的臉擰過頭,乾笑道:「你這人整日裡稀奇古怪的,誰知道你在想什麼?」

  「剛剛你沒有跟我說謝謝……」雲千澈道。

  「啊?」顧九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半晌,「那我補一個好了!」

  「不用補!」雲千澈扳住她的肩,把她轉向自己,認真道:「你沒跟我說謝謝,我特別開心!外人才說謝,自家人是不用的!」

  顧九聽到自家人這三個字,心裡突然說不出的暖。

  她輕笑一聲,說:「是你說不要客氣的,那我以後,可就真的不客氣了!」

  「歡迎不客氣!」雲千澈笑回,「越不客氣越好!」

  顧九笑笑,紅著臉自去洗漱,雲千澈注視著她的背影,一直到消失,才慢慢踱出屋。

  窗外,朱寶兒正吊在樹幹上晃悠,見他出來,輕哧一聲:「公子眼珠子還在眼裡嗎?」

  雲千澈淡淡一笑,突然問:「二寶,學武功難嗎?」

  「學武功?」朱寶兒愕然,「你怎麼會想到問這個問題?」

  「我……想……學武功……」雲千澈吞吞吐吐回。

  「你?」朱寶兒驚得差點從樹上掉下來,「你要學武功?你不是天天說武功是天下至毒嗎?會武功的人,遇到一丁點事,就會動殺生之念,一句口角,就會跟人打得頭破血流,你不是說,你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去學武功嗎?」

  「那個……」雲千澈訥訥道,「本公子以前是這樣說過的了!不過嘛,此一時彼一時,彼時血氣方剛,對世事認識得不全面,此時年紀漸長,才覺當年想法,實是……有失偏頗……這個武術嘛,跟醫術其實是一樣的!比如我用醫術造福世人,而楚夫宴那廝卻以醫術害人,武術也是這樣,看是誰來用,本公子仁善無雙……」

  「好了!嘰嘰歪歪的說那麼多做什麼?」朱寶兒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說到底,你是為了顧九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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