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微妙

  而無論什麼時候白洛凡在二人中都占據著主導位置，她說要去哪祭子羨從來沒有反對或是拒絕過。

  或許是平時的相處太過於頻繁，以至於白洛凡現在才感覺到異樣。

  而這種異樣從他剛剛那句「我自願」開始，往前追溯甚至能到她剛剛救他的那時候起。

  白洛凡又想起山林中那隻渾身染血的小狐狸，她嘆了口氣。

  祭子羨看著她：「你怎麼會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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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凡回視過去，說：「我只是今天才感覺有點奇怪，以前……」

  她沒把話說下去，但是兩人都清楚。

  祭子羨知道自己性格冷漠，對於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冷不熱，但白洛凡偏偏是個意外。

  不過好在長時間相處白洛凡已經習慣了這樣，甚至於她從來不知道祭子羨是一個生性涼薄的人。

  祭子羨微微勾起唇角，溫聲道：「你不要覺得異常，就當作是契約獸對主人的關切就好，再說，我出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保護你，自然你要去哪裡我都願意跟隨。」

  白洛凡聽見他的話，她不太贊同地搖頭：「你不僅僅是我的契約獸，還是我的朋友、知己。」

  她或許是覺得這句話太過直白，頓了一會還想繼續補充點什麼，但最終白洛凡還是沒能開口，因為她實在想不到其他的措辭。

  祭子羨輕聲說：「我知道。」

  他一直知道白洛凡是將自己當成最好的朋友看待，但他不太想僅僅做她的朋友。

  祭子羨一直想讓彼此之間的感情更進一步，可是他找不到時機。

  白洛凡在祭子羨出神之際繼續開口說：「其實從我被白洛笙差點殺死之後，我身邊就不再有所謂同伴之類的東西了。但是小狐狸你不一樣，你是我重傷後碰見的第一個朋友，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即使現在她有了夢萊，有了安安，有了禹城和嶺南，但是祭子羨一直以來在她心裡都很特殊，這種特殊超過了契約獸與主人的界限，甚至隱隱約約超過了知己之間的界限。

  白洛凡從來沒有正視過自己的感情，她並不是在迴避，而是從來沒有諸如此類的感受，所以她才會無比謹慎。

  祭子羨不太清楚她一系列的內心活動，但他聽見白洛凡的那一番話後有些開心，他認真道：「我知道，所以，你不必覺得我保護你是你強加給我的任務，這是我的義務，也是我的我自願的行為。」

  他們打算先告訴洛眠等人自己接下來的行程，而兩人說著說著不自覺就到了客棧門口。

  白洛凡不再開口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回應祭子羨的這些話。

  洛眠和薛子騰在樓下等著他們，白洛凡和祭子羨坐在一起時突然覺得有些不自然，她努力忽略掉了那絲微妙，和洛眠說：「明天我們會回血屠門一趟，我們會在十天後回來，因著現在流月門有魔修進入，所以你們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白洛凡照常叮囑了洛眠和薛子騰一番，薛子騰開口道：「你們要回血屠門？門內又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白洛凡忍不住笑出聲，她道：「你真當我們是閻羅，走哪哪出災害？我們此次回血屠門只是想和門主商量一些事情罷了。」

  薛子騰看著她，眸底有些不舍，但他道：「那好，我們便先待在這裡。」

  實際上他不太想留在流月門，即使這裡靈氣豐富，但是薛子騰還是想隨著白洛凡一起回門派，不僅僅是因為他有些想念血屠門，更重要的還是白洛凡。

  因為白洛凡去了血屠門，所以他才想回去。

  但是薛子騰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他低垂著眼睛，把玩著一把小刀子。

  祭子羨面無表情地看著薛子騰，半晌移開了視線。

  洛眠察覺到祭子羨的盯視，他順著祭子羨的視線看過去，見他一直盯著薛子騰，心下微轉，便反應過來了。他笑著開口：「子騰的確也是想血屠門了，不止是他，我也有些想了。」

  白洛凡沒察覺到那些看不見的硝煙，她道：「可是現在你們不能出去，忍幾天吧。」

  洛眠回：「好。」

  接著白洛凡和祭子羨就立馬出了流月門，在經過門口時還有長老駐守，白洛凡遠遠的便看到了身穿白衣的長老，她和祭子羨走過去，說：「您好，我們要出去。」

  長老看他們一眼：「現在弟子一律不能出去。」

  白洛凡早知道沒那麼容易，她說：「長時長老已經同意了我們出去，我事先問過他的。」

  那長老抬起眼皮來看了白洛凡幾秒，又盯著祭子羨看。祭子羨皺著眉頭，覺得那視線似乎要洞察他的底似的，他身形頓了一下，然後回望過去。

  這下那個長老倒是把眼睛別開了，白洛凡關注著長老的動向，莫名覺得祭子羨和那位長老應該有些淵源。

  長老摸了把鬍鬚，道：「你們出去吧。」

  白洛凡挑眉，她和祭子羨一同走出了流月門。

  祭子羨臉色並不是很好，白洛凡看著他。問：「那長老認識你？」

  祭子羨搖頭：　「不認識。」

  那長老給他的感覺十分陌生，但那眼神就像是看多年的故友一般，祭子羨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麼一號人，但他的眼神讓祭子羨覺得對方冒犯自己了。

  狐狸本就是對領地意識很強的生物，祭子羨生氣也是正常的。

  白洛凡仔細看著他的臉，確定對方的確是生氣了，她說：「你彆氣，說不定你們真認識。」

  那時候狐狸渾身是血地躺在萬毒谷，雖不知道腦子有沒有受損，但確實有時也健忘，遺漏了一兩號人很是正常。

  祭子羨搖頭：「不可能，我之前活動的圈子不大。」

  白洛凡點點頭：「行。」她略過這個話題，說：「那我們去血屠門？剛好我要找血檀說說話。」

  祭子羨結合起在流月門發生的事，也能大概猜到白洛凡找血檀做什麼，他道：「行，要回萬毒谷嗎？」

  白洛凡眸底迸發出光芒：「當然，不知道安安和夢萊怎麼樣了，我們離開的時間有些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