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兩個武媚相見

  「釀造醉生夢死需要多久？」沈行知清楚許多疑惑都需要見到玄都才能弄明白，現在他也只有按照玄都的布局一步步走下去。

  「三年，三年後你來取。」玉帝倒也乾脆，直接與沈行知約定了一個日期，也沒有提別的什麼條件。

  沈行知隨即將幾種非常珍稀的靈草靈根交給玉帝，就在玉帝以為沈行知要告辭離開時，沈行知卻突然開口說道：「在下想進入天外天世界。」

  玉帝愣了一下，不過他也不怎麼好奇，只是很自然的說了一句：「人皇想去的地方，朕就是想攔也攔不住啊，不過朕提醒人皇一句，天外天世界也是有混元聖人的。」

  沈行知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也沒有再多停留，便穿過天外天裂縫再次來到這個奇妙的世界。

  這一次沈行知隱藏了氣息，加上兩個世界的戰爭暫時停止了，也沒有誰注意到他再次降臨這個世界。

  等到沈行知穿過星空，看向天外天的大陸時才發現，這個世界的洪荒還處在破碎狀態，整個世界的格局與洪荒重聚前是一模一樣的。

  「這個世界沒有我的存在，所以沒有出現洪荒重聚的一幕，現在的人族依然只生活在南瞻部洲上，這裡的一切似乎才是我熟悉的歷史。」沈行知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南瞻部洲洛陽城中，而通過身旁百姓的隻言片語，沈行知明白了在這個世界的人族現在是武周聖曆元年，此時的武媚已經74歲高齡了。

  

  沈行知坐在洛陽城的一家酒樓里，這裡的說書先生正在講著調露二年禮部尚書兼檢校右衛大將軍裴行儉大破東突厥的傳奇故事。

  按照這個世界的歷史，裴行儉都已經去世二十多年了，而此時那些沈行知熟悉的人，在這個世界大多也都不存在了。

  當沈行知置身人群中的時候，他根本感覺不出這個世界有什麼不同，這裡的普通人連洪荒有多大都不知道，更無法想像天外天世界，自然不可能想到還有一個與之關聯的世界。

  在這裡人們依舊為了營生忙碌著，無論是私心也好夢想也罷，都在朝著自己的目標奮鬥，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存不存在天外天鏡像世界都與他們無關。

  了解了這個世界的一些基本情況後，沈行知徒步想著太初宮走去，在這個世界太初宮可不是他這位人皇的宮殿，而是『越古今輪聖神皇帝』武媚的宮殿。

  看著眼前明明差不多，實際卻天差地別的世界，沈行知清晰的意識到一個人對世界和未來的改變有多麼巨大，可以說這個世界除了那些人名還相同外，他們的人生連同整個世界的發展軌跡都完全不一樣了。

  沈行知旁若無人的走入了太初宮，只是略施手段旁人就自動忽略了他，踏著熟悉的御階，沈行知很快來到一座宮殿外。

  宮殿的殿門大開，外面還有佩刀的護衛，而大殿中一個滿頭銀絲的老嫗正伏案而讀，從她風燭殘年的身上依然能看到常人所不具備的氣度。

  沈行知看到的自然是這個世界的武媚，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而在武媚身旁還有一個中年美婦侍立，正是上官婉兒。

  太初宮中沒人能看到沈行知，可是忽然武媚抬頭看向殿外，她雖然已過古稀之年，可雙眼依然清澈，當她看向殿外時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難道她看到我了？」沈行知也微微有些意外，按理說只要他不願意，就算武媚是女皇也不應該看到自己的。

  「陛下，可是有什麼不妥？」上官婉兒服侍武媚三十多年，只是武媚的一個簡單動作，她就知道武媚在想什麼。

  「讓所有人退下，包括殿外的侍衛，百丈之內我不想看到第三個人。」武媚嚴肅的坐直了身子，而後對上官婉兒吩咐道。

  自始至終武媚都看著殿外，而沈行知可以確定，即便武媚雙眼中什麼都沒看到，可目光確實固定在自己身上。

  上官婉兒雖然詫異，但還是嚴格的執行著武媚的命令，很快宮殿百丈之內的侍衛宦官都離的遠遠的。

  就在上官婉兒指揮這些人離開時，沈行知已經開始向殿內走去，此時他更加確定，武媚的目光確實隨著自己移動而移動。

  「不是她看到你了，而是感應到了我的存在。」忽然沈行知腦海中出現了武媚的聲音，不是眼前蒼老的武媚，而是那個存在於紅塵領域中風華正茂的武媚。

  「這麼神奇？不過她終究也是你，古往今來唯一的女皇帝，有過人之處也說得過去。」沈行知短暫的驚訝後也很快釋然，畢竟眼前這個風燭殘年的也是武媚，而且因為這個世界沒有沈行知，武媚在位已經數十年了，某些方面恐怕還要勝過年輕的武媚。

  沈行知依舊站在了武媚不足一丈的地方，而此時上官婉兒也回到了武媚身旁，她還好奇皇帝為什麼如此反常，下一刻就見武媚豁然起身，繞過御案向前走去。

  走出幾步後武媚停了下來，她緩緩的抬起手來，那褶皺乾癟的手掌有些顫顫巍巍的向前伸去，那地方正是沈行知站立的地方。

  眼看武媚就要觸摸到沈行知了，可沈行知卻忽然後退一步，而武媚明顯也感覺到了，她的手定在半空，口中發出蒼老沙啞的聲音：「你究竟是誰？為什麼給我如此熟悉的感覺？朕能看看你嗎？」

  武媚依舊盯著沈行知，一旁的上官婉兒震驚不已，心中又有些擔憂，她擔心是不是皇帝年邁開始出現幻覺了，可是武媚長久的積威之下上官婉兒又不敢說不敢問。

  「讓我見見她吧，或許我們可以讓人族更進一步。」紅塵領域中武媚開口對沈行知說道，同時一個大膽而龐大的計劃由武媚傳遞給了沈行知。

  下一刻沈行知顯現身形出現在武媚身前，可是當武媚看到沈行知時卻是眉頭一皺，而後疑惑並警惕的問道：「你是誰？我感應中的人並不是你。」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我之間也不會再有交集，你要見的人是她。」沈行知很冷漠的說了一句，而後年輕的武媚出現在她身旁。

  「好了，你在我身上建立領域聯繫，去做你想做的事，見你想見的人吧。」武媚出現後沒有第一時間和女皇武媚說話，而是柔情的對沈行知說道，那模樣像極了是在叮囑將要出門的情郎。

  沈行知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上官婉兒一眼，而後他轉身向外邁出一步，接著人就消失不見了。

  對於眼前的上官婉兒沈行知也僅僅只是停留在多看一眼的程度，因為這個世界的上官婉兒與他並無交集，甚至他也不曾愧疚對方一絲，沒有相識和糾纏的經歷，兩人見面也只是陌路。

  上官婉兒也沒怎麼在意沈行知，她是被年輕的武媚震撼到了，她自然認得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個人，正是年輕時的女皇陛下。

  不管是武媚還是上官婉兒都沒有懷疑武媚是什麼假扮的，因為氣質這塊是無法偽裝的，上官婉兒能感受到那是屬於女皇陛下獨有的氣質，而武媚則感覺到的是自己。

  「你是曾經的我？你可以跨越時間來到未來？」短暫的沉默和驚愕後，女皇武媚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的聲音除了有些震驚外，更多的還是冷靜與理智，她甚至沒有去猜測什麼神仙鬼怪的說法，而是認為眼前的武媚就是曾經的自己。

  「朕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你可以理解為這是兩個鏡像世界，就好像在我們之間有一面鏡子，但是兩個世界都是真實存在的，你是真實的我也是真實的，我之所以會是這個樣子，只是因為我們的人生軌跡不同。」武媚開口解釋起來，眼前這一幕看起來有些詭異，但是女皇武媚卻聽的很認真。

  武媚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講了兩個世界的關係，自始至終女皇都沒有插嘴，直到武媚停下來後她才問了一句：「剛才那人是誰？」

  女皇的問題讓上官婉兒很費解，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問洪荒世界的武媚來這的目的嗎？或者問如何能夠成仙永生，如何讓大周江山永固？可偏偏女皇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他是我的摯愛，天授二年的時候我就將皇位傳給了他，在洪荒世界他就是人皇，所有人族的皇。」武媚顯然是理解女皇為什麼問這個問題的，所以她在介紹沈行知時特別提到所有人族的皇。

  武媚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女皇沉默了許久，知道許久後女皇才喟然長嘆的說道：「按照你的說法，我們在年輕時擁有著相同的人生軌跡，甚至是我們的想法，只是因為你哪位摯愛的出現，他改變了整個世界......所以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跟我聯手，你想助你那摯愛達到更高的層次？」

  「不愧是我，這麼快就明白我的計劃了，你應該也明白，在這個世界你沒有幾年可活了，與我共生吧，我不會抹去你的意識，這樣你就能領略更為廣闊的天地了。」武媚滿意的看著女皇，她也有種在鏡子裡看到年老自己的感覺。

  「陛下不可，不要被她蠱惑了。」女皇還沒說話，上官婉兒卻是驚慌的喊道，她也從武媚言語中了解了許多，甚至明白了兩個世界其中一個世界吞噬掉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就能變得真正圓滿。

  「不，她會同意的，婉兒你雖然聰慧，卻根本不明白這代表著什麼！」武媚一臉笑意的看著上官婉兒，她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顯然是篤定了女皇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果然下一刻女皇挺直了身子說道：「說的對，這其中的宏偉難以用言語描述，我武媚本就不是平凡的人，區區一個世界算什麼？與諸天萬界的強者交鋒才是我們該有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