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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章 和人

2024-05-30 09:30:29 作者: 一個女人

  姜才當然知道紫珏的脾氣,因為他可是吃過苦頭的,更是親眼看到他的母親、妹妹在紫珏手中如何吃的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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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才跑得飛快,反正只要現在溜走了,不讓紫珏捉到他,那紫珏只能嫁給他了;到時候紫珏再敢動手?

  哈,他會讓紫珏懂得什麼是為婦之道。女人嘛,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打得她心服口服還能不乖乖的伺候他這個老爺。

  他嘴裡也說得痛快,心裡就要樂開花了;想到那天看著紫珏打了他的母親,想到那天母子三人被紫珏逼得無地自容,想到他們母子三人因紫珏被趕出池府。

  現在讓紫珏被人唾棄,被人厭惡,被人指著脊梁骨罵,他的心裡真得太痛快了。

  就算他是入贅的又如何,面對這樣一個名聲掃地的婦人,家裡家外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誰敢說一個不字。

  這個主意真的很好,太好了:想出這個主意的人,真真是聰明。

  姜才是越想心裡越美,聲音也就越大,可是正在他美的要冒泡時,後腦就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抽了一下子。

  抽得他身子往前沖了沖,差點趴在地上;抽得他腦袋疼痛,但他更在意的是,還有那麼一點異味兒:傳說的毒?

  他看了不少亂七八遭的話本,更是聽過不少的江湖傳奇故事,當即他就把自己嚇得臉色發白了。

  紫珏那裡金雞獨立,而柚子早追了過去,對著姜才的屁股一腳把他踹趴下,才急急揀起紫珏的鞋子來趕回去:「姑娘,您的鞋子。」

  「那個,我是汗腳。」紫珏有點不好意思的對柚子說,她清楚自己的鞋襪只要上腳,就會有種特別的「香氣」。

  雖然不能說迎風香幾里吧,但是味道還是很明顯的。

  看到姜才又爬起來要跑,紫珏也顧不得穿鞋,拿起來又用盡全力砸了出去;然後再一次打中姜才的後腦勺。

  柚子連忙再去揀鞋,當然不忘狠狠的給姜才兩下子,免得他再跑;她能叫來幫忙的只有僧人:「看住他。」

  可是僧人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想摻和這事兒;誰都知道眼下這事兒太過麻煩了,誰沾上那就是活該誰倒霉啊。

  女子的清白問題從來都是極難說清楚的,這一來二去的誰知道會問出什麼來?他們可是出家人,為了清淨、為了避開塵世的煩擾才出家的。

  紫珏想追人,可是一隻腳沒有穿鞋子怎麼追呢?地上冰涼不說,而且石子鋪路,她的腳丫不嫩也沒有硬到那種程度:她跑了幾步,硌的腳疼啊。

  「我助大姑娘一隻鞋子如何?」水清把自己的一隻鞋子脫下,金雞獨立還不忘行禮。

  夏承勤卻已經趕過去,想要把姜才留下來。

  柚子已經拎著鞋子跑回來,姜才那裡又想溜了。

  紫珏這次沒有脫下自己的另外一隻鞋子,腳尖一勾一挑一甩,水清的鞋子就奔姜才飛去。

  用手和用腳是不同的,所以準頭差了很多——紫珏在夏秋兩季的時候總會摸瓜摘棗以裹腹,所以用手來投樹上的果子那可是練出來的好本事。

  可是她沒有用腳打過樹上的果子,所以準頭不行很正常。

  不過倒底是市井裡的好漢,所以紫珏的準頭也沒有差得很遠,只是擦著姜才的臉飛了過去。

  老天爺也是看不慣姜才的可惡吧?擦著姜才臉的是鞋底兒,所以疼不疼的放一邊兒,那半邊臉的灰黑色倒真是給他添了彩。

  紫珏一把奪過柚子手中的鞋子,一面穿鞋一面追過去,單腿還真是蹦了好幾步,居然很快就追上了夏承勤。

  不得不再次嘆一聲,百無一用是書生啊:這是萬氏常掛在嘴邊的話,她對紫珏將來嫁人沒有其它的要求——除了書生秀才什麼的,年齡相當的什麼人都成。

  販夫走卒都比書生要強上百倍。

  從前紫珏也就是聽聽,如今看到夏承勤的身手,她認為自己娘親果然是有眼光的:書生們,除了吃喝玩樂兼罵人、背信棄義之外,還會什麼?

  姜才,他也穿的是書生服飾;雖然他肚子裡沒有幾點墨水,可是天下人都高看讀書人幾眼嘛,他也就不能免俗了。

  紫珏一腳就踹在他的後腰上,看得水清差點叫一句:姑娘,抬得那麼高你的腿不疼嗎?

  接著讓寺里僧人和其它女眷們暈倒的事情發生了,紫珏把姜才踹倒在地後,一腳就踹在他臉上,然後一腳就把他踩在地上。

  被姜才大叫吸引過來的人此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能相信那個打人的是池府的大姑娘!

  拳頭掄得那叫一個圓,踹得那叫一個帶勁兒;就算是個男人,也不一定能有這位池大姑娘的好身手。

  姜才被打得只能痛叫了,他現在也不知道想那主意是好是壞了,除了疼痛和求饒外他腦子裡再沒有其它。

  柚子的氣勢不差,可是她顯然是第一次打人,不論是動手還是動腳,都顯得太過小孩子氣。

  主僕二人痛打姜才,身側立著兩個書生;夏承勤上氣不接下氣,水清一臉的淡定,兩人誰也沒有去勸一勸的打算。

  還是僧人們怕打出什麼毛病來,上前勸了幾句才讓紫珏主僕停手。

  柚子累得汗都出來了,卻還是不忘給姜才一腳:「胡說八道也會丟人命的,你等著官府來拿人吧。」

  夏承勤看看左右的人,對水清說:「處置姜才倒不著急,可是他這樣大喊大叫對大表妹可不好;要如何才能讓人們……」

  水清看看那些人:「嗯,我想他們也不敢和姜才一樣胡說八道的……」卻被夏承勤打了一下頭,才正經下來:「萬事都抬不過一個理字,當然是要理論了。」

  他也不給夏承勤反對的機會,而是對著氣沖沖的紫珏道:「姜才如此可惡,此事定要辯個明白清楚;大姑娘,依在下來看的話,我們應該和姜家好好的理論一番……」

  紫珏正在氣頭上,恨不得抽了姜才的筋扒了姜才的皮,哪裡還怕事情鬧大?至於鬧將起來池府的名聲——那和她有半文錢的關係嗎?

  因此她馬上一揮手:「去姜府。」然後才看到水清還是金雞獨立式,才不好意思的左右看看:「鞋子,啊,在哪裡。」

  夏承勤一腳把鞋踢過來:「紫珏,姜才這個殺才,他胡說八道不假,可是這樣的事情只怕是越理論對你越不利,只會更連累你和池府的名聲……」

  水清搖頭晃腦的打斷他:「理不辯不明,有什麼說不清楚的?」

  紫珏殺氣騰騰的道:「我管旁人怎麼看,反正姜才敢做他們姜家就要敢當,我的日子不好過,那誰也不要過日子了。」

  夏承勤還想再勸,可是紫珏已經和一臉正氣的水清向寺外走去,當然沒有忘了讓人拖著已經癱軟的姜才。

  姜府距護國寺只有兩條街,紫珏等人趕到的時候姜府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水清這個要講道理的已經站到了紫珏後面:「來而不往非禮也。」

  紫珏深以為然,一腳就把門房踹倒旁邊,提著一根不知在哪裡揀到的棍子就沖了進去;來一人就打一個,來兩個就打一雙,根本就不開口只管往裡沖。

  姜家大老爺終於被驚動出來時,看到的就是紫珏拿著他府上的菜刀:「你、你是何人,要做什麼?京城可是王法之地……」

  紫珏揮著菜刀:「王法,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王法。」

  水清還卻在她身後接一句:「姜老爺,我們是來和你講道理的。」

  紫珏用菜刀指著姜家大老爺:「你們家姜才敢出言污我名節,今天我就讓你們整個姜家陪葬——我活不成,大家都不用活了。」

  姜大老爺這才知道又是姜才惹的禍,連忙看向姜才問發生什麼,卻由柚子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聽得姜大老爺頭上直冒汗。

  「池大姑娘,是我們的不是,是我們的錯……」他只能先賠個不是,這事兒可真是麻煩了。

  可是紫珏卻不聽他說,直接揮著菜刀就上前兩步:「我今兒不活了,只是先要送你們姜家的人上路。」

  一拳就把姜大老爺身邊的兒子打得鼻血長流,接下來一腳就的踢倒姜家另外的一個兒子,紫珏瞪著姜大老爺:「你還有話要說,要知道我就是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我不用說,你也不必說了,大家一起死吧。」

  姜大老爺也不敢報官,也不敢讓人上前去拿下紫珏,看著她揮著一把菜刀那心就要在嗓子眼跳出來了。

  直到紫珏衝進姜家的後宅,把姜大老爺的妻女都打了,他才真得急紅了眼。

  水清上前拉住了紫珏:「池大姑娘,動手解決不了任何事情,息怒息怒;」他對著姜大老爺行了一禮:「君子動口不動手,我是一個讀聖賢書的人,最看不得眼下這事兒。」

  「我來做個和人,不知道池大姑娘和姜大老爺意下如何?」

  姜大老爺看看屋裡的一片狼籍:「水大公子,全拜託你了。」他是有苦也說不出啊,如果真鬧到官府,他們姜家就真得名聲掃地,兒女還怎麼說親家?兒子的前珵也要毀了。

  文人也怕壞了名聲啊,他們姜家可是本本份份的,好不容易才有今天怎麼能毀在一個姜才的手中。

  紫珏瞪著姜大老爺:「行,我也累了,可以坐下來談談。」那意思就是歇一歇,你們姜家如果不讓我滿意,那我還要繼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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