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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章 捅人心窩子

2024-05-30 09:29:37 作者: 一個女人

  看到夏氏的手裡把玩著一樣東西,很小巧的、很讓她眼熟的東西:

  紫珏的臉上沒有什麼變化,和蘇萬里騙人很多年,如果騙人的時候被人發現點什麼,就會自露馬腳的話,她和蘇萬里早被人打死了,哪還能站在夏氏面前看她把玩那隻玉環?!

  韓氏看到夏氏把束髮的玉環拿出來便笑了:「大姑娘,何必如此惡言傷人?你是知道我不是個難相處的人,如果你願意的話,早飯就能讓大姑娘你很滿意。」她說話的時候沒有看夏氏,只是盯著紫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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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珏沒有瞧韓氏只是看著夏氏:「夫人,你就讓她在這裡亂吠?你知道不知道她口口聲聲的讓我去吃飯,是為了讓我和她聯手對付你,把她的兒子再弄回到她身邊,並且還要在池府找到她們母子的容身之處?」

  她就好像完全不認識夏氏手中的束髮,反而是點破了韓氏話中的意思,使得韓氏的臉色一變。

  夏氏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束髮:「這束髮是老爺最心愛的物件之一,說是能帶給他貴氣、福氣的好東西;據老爺自己說,自從得到了這件束髮,他才能真正有機會做大事。」說完她抬起頭來:「可是,今兒我卻在旁人手上得到這枚本應該在老爺房裡的東西,你說奇怪不奇怪?」

  紫珏這才看向那玉環:「這是束髮用得嗎?哦,原來無憂她們找的就是這個啊,我就說了嘛,到時候它自然就會出現的,用不著那麼大驚小怪。在誰的手上?還不打她個半死,連我父親的東西都敢偷。」

  夏氏看看她又看向韓氏:「現在大姑娘來了,你沒有說完的話可以說了吧?如果你只是想請大姑娘去吃早飯的話,我想你也不必借我的手來請。」她的聲音清冷的很,卻不含一絲絲的怒氣。

  就連她的髮式與衣著,都讓人挑不出半點的毛病來;而妝容真得是恰到好處,除了有些疲憊的樣子外,看不出有什麼其它的不對來。至少在韓氏和紫珏的眼中,夏氏今天和昨天沒有太大的不同。

  好一個要強的女子。

  紫珏當然知道夏氏不可能如表面看來的平靜,但是能做到現在這種地步,卻不是每個女子都可以的;至少她的娘親做不到,而她自己嘛:事情沒有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不知道自己到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不至於像她的娘親,但肯定也不會如夏氏這般平靜。她,是紫珏。

  韓氏咬咬嘴唇看著紫珏:「大姑娘真得不識得這束髮嗎?說起來大姑娘剛到池府不久,府中去的地方不多,可是二老爺的房裡倒是天天去的,不像是園子那邊去的甚少,怎麼可能沒有見過這個束髮?」

  紫珏聽到這裡確定束髮是被韓氏找到的,要怪就怪她太過大意、太過馬虎了,對池府之中的明爭暗鬥還是不熟悉,不然豈會被人拿到把柄?她熟悉的是那種街頭的爭鬥、還有文家文四和寧氏的惡毒:他們的惡毒就擺在明處,明晃晃的根本不必遮掩。

  可是池府的人不同,不同於文四和寧氏也不同於街頭上的那些人:就算她把話說得很清楚,就算她把事情做得很絕了,想讓韓氏死了那條心——可是韓氏卻不肯放過自己,非要逼著自己答應她。

  市井之中只會動手打,打到你服,就算心不服只要口服了就成;而文四和寧氏更為直接了,如韓氏這樣厚臉皮的人,紫珏第一次遇到。

  可是紫珏並沒有恨韓氏,她在怪自己:已經對自己說過很多次,這裡是池府,可是做事的時候總會忘記這一點。在池府,小心上再加上小心也不為過。

  「我去探父親關心的只是父親的病,對於父親的錢財當然不會上心,不像你一樣眼睛盯在我父親的錢財上,算計著他身上每一樣東西的價錢。」紫珏開口就如同刀子般:「進屋出屋你看到的是屋裡的擺設,每件東西的價錢,可是我看到只是我父親的病。」

  她淡淡的對韓氏吐出一句話來:「姑娘我不認識,怎麼了?你倒底想說什麼啊,直接說吧,老娘我還趕時間呢。」

  韓氏被紫珏一句「老娘」驚到了,回頭看看夏氏見她無動於衷咬牙道:「大姑娘要出去上香,是不是府中太悶了?那這兩天有沒有去園子裡逛逛?大姑娘,關於吃飯的事情不過是我的一番心意,你何必想得那麼多呢,還在夫人面前中傷於我。」

  紫珏翻個白眼,拿起茶盞來就砸了過去,看著茶盞落在韓氏的身前摔得粉碎,看著韓氏被嚇得後退一步倒在椅子上:「我們夫人讓你坐了嘛你就坐,沒有規矩!」她說完拿起點心來咬了一口:「不太好吃。」照樣丟向韓氏,正正砸中她的鼻子。

  「你不就是想說那束髮是我偷的嗎?」紫珏發拍了拍雙手:「直接說出來就行了,拐彎抹角的做什麼,威脅我?以為這樣我就會答應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她兩步跨到韓氏面前,一把揪住韓氏的衣領,兩隻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她:「你/他/娘的哪隻眼睛看到姑娘我偷東西了?」

  她一手點在韓氏左眼上:「是這隻?」再移到右眼上:「是這隻?」然後她伸手向後:「莫愁,給我拿刀子來。」

  韓氏給嚇得面如土色,她的確是想用束髮逼紫珏的,以為拿到了紫珏的把柄可以讓紫珏知道,在池府做事還是要有幫手為好,同時也想讓紫珏知道她可不是吃白飯的,她可是很有用的人。

  她只是對夏氏說在園子裡找到了束髮,卻並沒有說是紫珏所偷,因為她要的不是要讓夏氏處置紫珏,而是想讓紫珏為她所用。可是事情卻不如她想得那般容易,就連最壞的打算——如果紫珏就是不肯答應,她就說出來讓夏氏和紫珏從今天起就不和;根本就沒有用上,紫珏開口就叫破了她的用意。

  韓氏現在的感覺,好像不是在池府之中,完全就像是在街頭遇到了混混:「夫人,夫人救我。」

  夏氏的眉頭皺了皺卻沒有開口,任由紫珏胡鬧下去;當然了,刀子是不可能是給紫珏的,可是紫珏如果要出手打人的話,她並不想阻止。

  眼前,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當然,她也想就此事可以讓紫珏軟三分,可以讓紫珏能聽她的話做事。

  韓氏聽到紫珏要刀子大叫起來:「夫人,夫人,就是大姑娘偷了束髮埋到園子裡的狗洞中,而且她今天還要出府,夫人還不明白嗎?大姑娘如此行止丟盡了池家的臉不說,而且偷盜可是……」

  紫珏一拳就打在她的鼻子上,看到她只是被打出眼淚來喃喃的說了句:「他/娘,還真硬啊。」接著連打三拳直到韓氏的鼻子流血她才放開韓氏:「你是說話呢還是放屁呢?」

  夏氏不得不開口了:「大姑娘,我們池家可是書香門第,說話……」

  紫珏狠狠的向地上啐了一口:「大家閨秀嘛,我知道。可是遇到這樣的人我還能裝得下嗎?那就是百歲人的老母!我偷的,你哪隻眼看到我偷的,說不出來看老娘今天把你的眼睛都挖出來。」

  她是故意的,大家閨秀嘛她也真得沒有興趣,但是出口成髒卻是她有心為之,就是為了讓人知道惹惱了她就是這種下場:她就是個二愣子,就是個一言不和就會張口罵人、伸手打人的混人——說理?她紫珏就是理,和她這種混人你就不要想講得明白道理。

  夏氏嘆氣:「先不說這個,束髮……」

  「她拿來的當然就是在她的手中——」紫珏看著夏氏:「你怎麼知道東西怎麼在她手上的,說不定就是我父親給她的呢;倒底她有個兒子不是嘛,我父親都給了我信物怎麼可能不給她呢?」

  她信口開河的胡說八道起來,卻是每一句都往夏氏的心窩子裡捅刀子:「束髮什麼時候丟的還難說呢,就算府里還有個束髮你知道那是真得還是假的?說她偷的倒不太可能,她還沒有進過我父親的房吧?可是她手上就有束髮,不是我父親給的是誰給得。」

  「夫人你也說了束髮對我父親很重要,所以很適應當成什麼定情信物,在花前月下來說幾句什麼……」紫珏眨了眨眼,喃喃的說:「說書先生常說的那幾句是什麼來,啊,對了!」她再次大聲:「天長地久啊、永不變心啊……」

  夏氏的臉色有點發白,再也無法聽下去的她開口尖聲斥道:「夠了。」只兩個字出口她就重新冷靜下來,聲音又恢復到平常:「不是大姑娘你拿了父親的束髮去玩兒?」聽她的話也知道她對紫珏有回護之意。

  偷與拿去玩兒絕對不同的,紫珏做為池子方的女兒拿了父親的東西去玩兒,頂多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之類的,和其它的絕對沒有干係;如韓氏所想的,什麼池家的名聲等等,被夏氏一句話就化解掉了。

  紫珏發現真正的高人還是夏氏啊,這個韓氏還真是不夠看得;她很乾脆利落的答:「我沒有拿。夫人,誰拿來的束髮你應該問誰吧,此事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夏氏看向韓氏:「大姑娘說得有道理,韓氏,你說說怎麼得到這束髮的?在土裡挖出來的?」

  紫珏在此時補上一句:「那你也帶我去挖吧,如果在土裡能挖出玉來,還是這麼好的玉,我還做什麼池大姑娘,乾脆就去挖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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