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徐言是誰？

  他的回答模稜兩可，反而激起了程果的好奇心，南溪鎮和他究竟有什麼淵源？以他當時在學校里見到她的反應來看，他們的初次見面應該是在南溪鎮，可倪程的日記本卻是在去南溪鎮之前寄存的，這中間的時間差又是怎麼出現的？

  

  眼前的少年忽然像一個謎團一樣令程果感到迷惑，如果說她是在背負著自己不是倪程這個秘密，那麼林舒彧身上必定也背負著什麼不能說的秘密，他給她的感覺實在不太好。

  頭頂忽然傳來唐檸的揶揄：「我說明明看見你了，怎麼轉眼就不見了，你們兩個單獨跑來吃肯德基也不叫我？」

  程果肩上被唐檸重重拍了一下，嚇了一跳，立刻給她讓出位置：「這些都是你的。」

  唐檸也不是那麼沒眼力見兒的人，聳了聳肩說：「算了，我先走了，你們繼續。」

  「誒？」程果心想林舒彧這兒一時半會兒估計也問不出什麼花來，連忙跟他說了聲拜拜，急急忙忙追上唐檸。

  唐檸詫異地問：「你幹嘛跟著我？你不是在跟林舒彧一起吃東西嗎？」

  「我也沒那麼想跟他一起吃東西。」程果顯得有些不耐煩，這一天下來，儘是糟心事。

  「怎麼了？你們聊得不愉快嗎？」

  「也不是。」程果思量片刻，突然停下來，認認真真地問，「唐檸，你覺得這世上會發生回到過去這種奇葩事情嗎？」

  唐檸眨了眨眼，好笑地重複：「回到過去？」

  「或者說，來自未來。」

  程果知道這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如果自己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一定會覺得對方是在信口開河，然而這種事情，就這麼真實地發生在了她身上，而她好像沒有一點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確不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人。

  在她侷促地等著唐檸說話時，唐檸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開口了：「這世上千奇百怪，無奇不有，會發生什麼都不奇怪吧？」

  程果鬆了口氣，小心試探：「那……你覺得我真的是倪程嗎？」

  像是一直梗在心裡的話終於有了說出口的機會，程果問完之後反倒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唐檸都是目前為止她認為和倪程關係最親近的人，與其每天想著要怎麼獲得倪程的信息，還不如簡單粗暴一點。

  唐檸好像被程果問懵了，摸摸程果的額頭，自言自語道：「果然是腦袋不太好使了？暑假從你外婆家回來之後我就覺得你怪怪的，倪程，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

  她一臉擔憂，生怕倪程出了事瞞著自己。

  程果仰頭扶額，所幸把她拉到一邊，正兒八經地說：「我就不是倪程，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倪程的好朋友，連眼前這個站在你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你的好朋友都分辨不出來嗎？」

  唐檸驀然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著程果，臉上的每一分表情都閃著驚人的疑惑，張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她這種反應，程果早有心理準備了，沒把她當成神經病已經是對方心理足夠強大。

  「你仔細想想，我哪一點像倪程？」

  唐檸是真的懵了，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正在經歷什麼，怎麼會有人說自己不是自己？可她就是倪程啊，長相、聲音、身高，哪兒哪兒都是倪程，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性格。

  她的性格一點也不倪程，甚至和倪程截然相反！

  但這也太荒謬了，如果她不是倪程，那她是誰？倪程又在哪裡？

  程果滿心期待地等著唐檸開口，誰想接收到的卻是一句：「你……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

  果然是會被人當成神經病的吧？

  第二次月考的成績出來，程果的成績照例沒眼看，但好歹比上回進步了不少，她已經很心滿意足了，只要她自己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下午第二堂語文課，昏昏欲睡的時候，門口突然出現杜蔚的身影，杜蔚跟語文老師耳語幾句，便在門口喊道：「倪程，你出來一下。」

  程果的瞌睡蟲一瞬間全跑光了，想起杜蔚每回找她都沒什麼好事，這回想必也不會例外。

  空蕩蕩的辦公室里，除了杜蔚，還坐著兩個程果不認識的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杜蔚顯得很緊張，程果不動聲色地打量眼前的場景，等著杜蔚開口。

  「倪程，你最近有跟徐言聯繫過嗎？」

  「徐言是誰？」

  她看到那兩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用眼神交換意見。

  杜蔚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徐言是我們班上的同學，你怎麼連自己的同學都不記得？」

  程果茫然地搖了搖頭，她又不是倪程，自然不可能記得同班同學，何況倪程之前不就是不與人親近的性格嗎？不記得同學的名字顯然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杜蔚的眼神變了變，對程果說：「你再好好想想，他真的沒有聯繫你嗎？」

  程果蹙了蹙眉：「他怎麼了？」

  氣氛徒然之間怪異，她順著杜蔚的視線看向旁邊那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終於開口了：「是這樣的，我們接到報案，說徐言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所以我們來學校看看有沒有人之前見過徐言，聽你們班主任說之前徐言好像只跟你說過幾句話，所以才請你過來問問情況。」

  「你們是警察？」程果警惕問道。

  「是，不過你不用緊張，我們只是簡單地來了解一點情況而已，要是徐言同學聯繫你了，或者有什麼線索，麻煩你即使告訴班主任，或者直接找我也可以。」

  他遞來名片，程果接過之後，卻莫名其妙地問：「為什麼他一定會聯繫我？」

  但杜蔚卻躲開了程果的視線，直接對她揚了揚手說：「你先回教室吧，老師再跟他們聊一聊。」

  這一出整得莫名其妙，程果甚至連徐言是何方神聖都不知道，她之前偷偷記過班裡同學的名字，可徐言這個名字還是第一次聽說。

  她們班裡真有徐言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