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混蛋,不知道我心疼嗎?
2024-05-30 09:10:45
作者: 安纓
傾情額頭上貼著退燒貼,撐著眼皮懸樑刺股的繼續看書,還有不到三天得時間就要接受三個月實習期到期的測試,如果通過不了她就要被遣送回家,從此再也不許踏入暗K一步。
可是她並不願意學這些,鼻子發酸,這跟她理想中的生活相差甚遠,她想要的是鐵血的人生,什麼時候能過上那樣的生活呢?
她羨慕,嫉妒,渴望,卻沒有一條通往鐵血人生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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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情無聲的咬著唇,努力壓制著什麼。
越想越覺得心底憋屈,頭疼死了,為什麼發著高燒還要繼續背書?
視線撇到桌子上的手機,不經頭腦的拿過來撥通一個手機號碼,沒想到竟然不到三秒就接通了。
她有點不敢置信。
之前她怎麼打都打不通的,難道是高燒出現幻聽?
聲音不確定,難掩虛弱:「尊尊哥?」
她小心翼翼的叫著顧至尊的名字,生怕只是幻聽,直到電話里傳來嗯的一聲,猝不及然間,眸中迅速凝結起水霧,差點沒高興得哭出來:「尊尊哥,你終於肯接我的電話了?」
「怎麼了啊,小丫頭?」
顧至尊拿著手機出了包廂,站在迴廊盡頭的落地窗前,心底有點虛,哪怕做了變聲手術恢復了原來的聲音,但做了虧心事的男人,還是怕被傾情察覺出什麼。
「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知不知道我被欺負得有多慘?」
傾情滿肚子控訴的情緒洶湧而出。
顧至尊眼皮不自覺的跳了一下,蹙著眉頭問:「這是被誰欺負了,聲音怎麼是那個樣子?」
傾情咬牙切齒:「就是那個叫銀帝的賤男,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查出他的身份,把他捆到我的面前,我要親自切了他!」
「啪」的一聲,顧至尊手一抖,手機直接落到了地上。
他沒有急著去撿手機,迅速回過頭,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失態,這才彎腰撿起手機。
整個人直起身,他已經恢復從容淡定的狀態,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再次將手機貼著耳朵,手機里繼續傳來傾情微弱的聲音。
「還有啊,能不能讓我重新回到暗K?求你了?」
傾情在電話里的聲音,虛弱又憤懣,像是委屈得要哭的模樣。
顧至尊心底莫名一軟,軟得感覺手機又要拿不穩的感覺。
不會吧?哭了?
忽然很想將她狠狠的按在懷裡,好好安慰一番。
因為……
這丫頭哭絕對不是件小事,在遊輪上那樣惡劣的環境都不曾掉過一滴眼淚,她不是個愛哭的女孩子。
小時候有一次摔得狠,可她硬是咬牙忍過去,半滴眼淚都不掉。
換做別的女孩子,早哭得鼻涕眼淚混在了一起。
她太堅強,比一般男人還堅強。
所以她如果哭了,那就真的是心傷,心底絕望,心底難受到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所以她如果哭了,那眼淚絕對是無價之寶,比任何女人的眼淚都要珍貴。
記憶力從小到大傾情唯一一次哭就是15歲那年的夏天。
當時她想要進暗K,磨破嘴皮子軟硬兼施纏了自己半個月,他無論如何都不同意,束手無策之後,她就貼著牆,雙手蓋著臉,眼淚就那麼順著她的指縫砸落在他錚亮的皮鞋上,一滴一滴。
那一次,她是真的窮途陌路到絕望了,才會難受得落淚。
那眼淚砸在他的皮鞋上,再鐵硬的心,也被融化了。
所以他妥協了,妥協的後果就是,他到現在還後悔,當時怎麼就禁不住她的幾滴眼淚呢?
心情莫名煩躁,該死的,他無奈的發現,即便到現在,他也還是禁不住她的任何一滴眼淚。
這是第二次她因為想要進暗k而露出哭腔。
他實在搞不明白,暗K根本不是女孩子待的地方,為什麼這丫頭就是如此死腦筋,放著好好的公主不當,偏要去自找苦吃?
摸出來打火機,點燃,又熄火,再點燃,再熄火,反反覆覆。
這是他心情煩躁的時候,習慣性的小動作。
她這幾個要求,他還真一個都不能答應。
至於把她安排給聖聖做助理本來就是他的主意,他當然不會讓她進入暗K傭兵團。
他正想著,電話那頭的傾情,繼續哭腔的說:「我知道了。」
顧至尊神經一跳,知道了?知道什麼?
他剛剛只是些心理活動,應該沒說出聲吧?
顧至尊忽然有些不確定,看著已經被掐斷的電話,眉頭緊鎖,心底很是不安。
傾情默默掛斷電話,強迫壓制著心中的酸澀,狠狠一擦酸酸的鼻子,埋著頭繼續看書,強迫自己記下書中說的東西。
與其用淚水哀求別人,不如用汗水自己拼搏。
尊尊哥這么半響都不說話,她知道,那是他不允的意思。
她明白,人還是靠自己比較實際。
看筆記,背書,她一定能夠行的,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她言傾情辦不到的事情,你們給我設置再多的難關,我都會憑藉自己跨過去。
為了我心中的追求,為了我渴望的人生,為了夢想,加油,拼了!
顧至尊盯著手機,沉思了良久,他閉了閉眼睛,腦子裡浮現出傾情對自己失望的畫面,心更亂了幾分。
掐著手機,撥通另一個手機號:「傾情在哪裡?」
「怎麼?」
「你折磨她了?」顧至尊語氣有些陰:「她的聲音很不好,好像很虛弱,還……哭了的感覺。」
「不是你自己叫我想盡辦法斷了她的念頭?和著壞人全讓我當,最後還沒落個好?」
「我不是那個意思,」顧至尊心情煩躁的把玩著打火機,沉默了良久:「告訴我她的地址。」
「怎麼,心疼?交給我就按我的規矩辦,很快她就該死心,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結果嗎?」聖聖遞給他放一百個心的妥妥口吻。
顧至尊笑笑:「我心疼做什麼,又不是我的女人。」
心底早已暴走:混蛋,知道我心疼還把人給照顧得給我打電話哭鼻子?!
放心?
就你當初拿著鞭子抽傾情、把她抽出暗K的臭脾氣,我放心個鬼啊!
「那就別去管,憐香惜玉這種事我只會對一個女人做,其他人伺候不過來。」
「哎,我說你這個人……」顧至尊差點沒在電話里跟弟弟急,話到嘴邊又咽回去,嘆氣道:「怎麼說,她也是我們的妹妹,要是真出個三長兩短,在長輩面前怎麼交代?你的心怎麼那麼硬啊?」
聖聖悻悻的報了個地址:「我提醒你一句,只要再過三天,她就再也沒資本提進暗K了,你要是心軟以後她的事我可不管,趕緊把人領走。東方景還在四處打聽她的行蹤,爛攤子自己接手去。」
顧至尊被他一句話嗆得呼吸不暢,壓著脾氣裝不在意的笑:「做兄弟別這麼絕情嘛,我也不想管她啊……嘟嘟……嘟嘟……餵?餵?聖聖?臥-槽!」
低頭一看,電話竟然被掐斷了。
「該死的,竟敢掛我的電話,膽子肥兒的!」
「要不是我手臂上的槍傷沒有好,怕被她發現引起她的懷疑,我會讓你把人帶到洛杉磯去?誰稀罕讓你管啊,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詛咒你一輩子沒高丨潮!」
不行,他心底有點不放心,總有點隱隱不安的擔憂。
甚至顧不得手臂上包紮著繃帶,回到包廂拎起外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對著幾個豪門公子哥好爽的道:
「這杯我幹了,有點急事要處理,先失陪,這頓我請。」
他大步走出會所,上車,啪的一聲鎖上車門。
方向,直奔顧家私人機場。
「馬上給我備機。」
「少主,您要去哪?」
「洛杉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