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小寶他挺喜歡你的
2024-05-30 08:52:35
作者: 叮噹小爺
蘇軟一進家就跑到房間裡,打開窗戶朝下看。
果然,陸河還倚在那顆樹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手機響起,陸河接起,似乎有所感應,下意識的抬眼看向蘇軟的窗。
視線相觸,滿是柔情。
蘇軟問他,「你怎麼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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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直身體,陸河勾了勾唇角,「想看看某個人是不是真的那麼沒良心。」
蘇軟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她,扁了扁嘴,「哪有沒良心。」
陸河失笑,「好了,看到了,我該走了。」
前面是一條小巷,陸河的身影,在小巷裡消失,蘇軟才收回視線,「路上小心些。」
陸河嗯了一聲,聽到那邊蘇母喊她的聲音,「行了,你快去忙吧。」
蘇母在客廳等著她,被她一進家門就往臥室跑的樣子氣了一下,那麼大的人了,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蘇軟看出母親臉色有些不太好,立馬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一邊,等待著批判。
蘇母被她氣笑,「你那什麼樣子,搞的好像我會吃人一樣。」
蘇軟趕緊搖頭,「怎麼會,我這是為了自己的錯進行懺悔。」
蘇母輕笑,「是嗎?那你說說你錯在哪了?」
蘇軟眉頭一皺,錯在哪?
「錯在,」蘇軟思前想後「錯在剛剛回來沒有立馬到你面前來與你進行溝通,而是跑回了臥室?」
蘇母點頭,「繼續。」
蘇軟瞠目結舌,還有?那她真不知道自己還有哪裡做錯的了。
見蘇軟這副樣子,蘇母立馬知道她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瞪了蘇軟一眼,「怎麼沒讓陸河上來坐坐?人家那麼遠陪著你去參加比賽,又給你送回來,你個小沒良心的。」
又是小沒良心的,蘇軟無語,「你怎麼知道他跟我一起去參加比賽了?」
「你舅舅說的,誇你眼光不錯。」
蘇軟一聽,立馬傲嬌,「那是。」
蘇母點了點她的腦門,「下次讓陸河上來喝口水再走,讓人笑話你沒有禮貌。」
蘇軟冷哼,「他敢!」
蘇母一愣,「慣的你,趕緊去洗澡睡覺。」
蘇軟從浴室洗澡出來,蘇母又喊了她一聲,「改天你跟陸河說讓他來家裡,我給他包餃子吃,他不是很想吃餃子嗎。」
蘇軟:「……」
總有一種自己即將失寵的感覺怎麼回事。
蘇軟當然不知道陸河是怎麼在她媽面前賣慘的,但蘇母確實被他那形容的極度可憐的樣子唬住了。
這孩子可憐啊,沒爹疼沒媽愛,都說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畢竟這後媽再好,總也強不過親媽。
更何況他跟那個後媽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冰火不相融。
他母親剛去世,小三就帶著孩子登堂入室,更何況,陸河一直在懷疑,他母親的死和那個登堂入室的女人脫不了關係。
想到這裡,本來有些吃味母親對他好的醋意瞬間消散,一顆心軟成一團。
他的人生,似乎也不全盡人意。
蘇軟從來到天華開始,就聽過很多人討論陸河。
長得帥,家室好,學習又不用費工夫就能輕而易舉的拿到第一。
上帝多偏心,像他這樣的人,分明就是天之驕子。
他們羨慕,嫉妒,甚至還有不屑,不就是長的帥一點嗎,爹媽給的,整天裝的一副冷冷清清,無欲無求的樣子給誰看!
世人大多都只能看到你光鮮亮麗的一面,看不到你經歷了多少磨難。
他們嫉妒陸河家室好,卻不知道陸河從十幾歲開始就已經和家裡處於斷絕關係狀態。
他們羨慕陸河成績好,不用努力就能輕易拿第一。
但他們不知道,陸河也會為了一道題,揉亂了上百張草稿紙,熬一整夜,直到將題解出來。
他是聰明,有天分,卻也不能省略了他的努力。
蘇軟給陸河發信息,「我媽要給你包餃子吃,你愛吃什麼餡的?」
手機振動了兩聲,「都可以,我不挑食。」
「幫我謝謝阿姨。」
這邊比賽一完,那邊期末考試要開始了。
整個學校一片唉聲嘆氣,走在路上都能看到學生捧著書本在看。
蘇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高考的緊張感。
後黑板上的倒計時已經只剩下一百多天,就連一向吊兒郎當的江北成都碰著書本搖頭晃腦背的一臉菜色。
期末考試一結束,整個教室一片沸騰,俞遠青扔了書包招呼大家,「走,出去浪!」
江北成第一個響應他,大手一揮,挎上俞遠青的肩膀,「走青青,咱倆去七色。」
七色,是這些富家子弟經常聚會的一家酒吧,樓上有他們專屬的包廂。
聽說七色的老闆就是江北成的姐姐。
江北成回頭想拉陸河,被俞遠青一下子捂住嘴,「丫的手賤眼也瞎啊,看不見人家忙著陪女朋友恩恩愛愛嗎,哪有空去理咱們這些狐朋狗友!」
陰陽怪氣,滿是醋意。
蘇軟皺了皺小鼻子。
陸河掃了俞遠青一眼,冷呵一聲,看向蘇軟時又柔了視線,「走吧,伯母剛剛給我發信息讓我去吃餃子。」
俞遠青簡直沒眼看他那樣,真的顛覆三觀。
好歹也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何時見過他這副樣子。
狗腿,真是狗腿!
見色忘義,都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可很明顯,俞遠青在陸河眼裡看到了濃濃的嘲諷,不帶引號的狐朋狗友!
這邊正搖頭感慨著,那邊林代菀站在教室門口聲音清透的喊他,「俞遠青。」
「哎!」這邊應著,那邊已經立馬甩開了江北成攬著他的肩膀,轉身跑了過去。
獨留下江北成一臉吃了屎的表情,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還說什麼別人見色忘義,他媽的還不都是一樣。
呸,江北成一跺腳,男人!
到家時蘇母的餃子還沒有包好,一進門陸河就很自來熟的洗了手,走向廚房,熟練的拿過蘇母擀好的餃子皮,幾秒鐘一個,白嫩的餃子皮在他骨節分明的指尖翻轉,包出的餃子精緻的如同工藝品。
蘇母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小河這餃子包的比我包的都好看,不像蘇軟,只會擀個餃子皮,擀的還很慢。」
蘇軟捏著陸河包好的餃子左看右看,聽到蘇母諷刺她,立馬不依了,哼了一聲,拿起餃子皮自己琢磨著包。
一個餃子皮在陸河手裡,幾秒鐘就變成了一個白白胖胖的餃子。
而在蘇軟手裡,蘇軟看了看自己有些不忍直視的手心,耷拉著個小臉,好難包啊。
怎麼看著陸河包就那麼容易。
陸河包餃子是將餃子皮放進手心,然後先用食指和拇指在餃子中間捏一下,然後兩隻手一捏,很簡單,一個餃子就包好了。
陸河一直觀察著蘇軟那邊的狀況,看她耷拉著個小臉,有些好笑,拿起一個餃子皮,「過來,我教你。」
蘇軟樂顛顛的捏著餃子皮跑過去,「怎麼包?」
陸河拿著她的手,拿了餃子皮,放進餡,專注於教學。
而蘇軟卻盯著他長的有些驚人的睫毛出了神,男生的睫毛怎麼可以那麼長。
臉猛地一疼,蘇軟回過神,對上陸河似笑非笑的眼,「還學不學了。」
趕緊看了眼蘇母,見母親沒什麼反應,蘇軟連連點頭,「學。」
在陸河的幫助下,蘇軟順利包成了第一個餃子,雖然丑的不成樣子。
蘇母笑她,「自己包的自己吃哦,畢竟你包的那麼丑,誰願意吃。」
蘇軟吐了吐舌頭,自己吃就自己吃。
蘇軟包了幾個餃子,整張臉上抹的都是麵粉,其中當然有陸河時不時的往她臉上抹一下的成果。
看蘇軟出去洗臉,蘇母笑著搖搖頭,語氣帶著寵溺,「這丫頭被我寵壞了,什麼都不會,還有些任性,你多擔待著點。」
陸河清洗乾淨手上的麵粉,眼窩深邃迷人,「伯母,她不需要什麼都會,可以任性,可以耍賴,只要是她,什麼都可以。」
蘇母眼裡滿是溫柔,「她不會做飯,就像你看到的,甚至連這簡單的包餃子都不會,她還有很多不足是你沒見到的。」
陸河抿唇,忽然一笑,「無妨,剛好伯母說的這些,我都會。」
開水已經沸騰,咕嘟咕嘟的冒著泡,蘇軟站在客廳的冰箱前聲音很大的喊陸河,「你要喝可樂還是雪碧?」
陸河頷首示意,然後轉身出了廚房,低著嗓音回蘇軟的話,「你要喝什麼?」
蘇母含著笑意將餃子下進鍋里,外面蘇軟吵著要將雪碧和可樂混在一起,陸河按著她的腦袋不許。
家裡,好久沒有這種熱鬧的感覺了。
雖然說好了誰包的餃子誰吃,但最終,蘇軟包的餃子全落進了陸河的肚子裡。
蘇母笑著搖搖頭,陸河這三兩句就被她女兒蠱惑的性子,將來還不被她女兒吃的死死的。
不得不說,蘇母想多了,那是她沒見到自己女兒被陸河吃的死死的樣子。
比如蘇軟被逼著喝牛奶的樣子。
看著兩個孩子,蘇母想到了當年的自己和丈夫。
她和蘇軟父親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後來上初中時蘇軟父親被家裡人逼著去了城裡上學。
而她家裡窮,沒辦法跟著一起去城裡,幾年沒見,後來上了高中兩人又相遇。
兩個許久不見的童年舊友,一見面都有些猝不及防。
她梗著脖子不跟蘇軟父親說話,誰讓他一轉學就幾年,也沒說回去看她一眼。
後來兩人和好,青梅竹馬的感情哪那麼容易說散就散,但也沒那麼容易說透。
兩人之間誰都沒先走出那一步,一直到高中畢業,她高考落榜,哭的稀里嘩啦的,他來找她,冒著大雨在她家窗戶下面對著她的房間喊著那些喜歡她的話語。
蘇母笑了笑,她記得那時候他是被她父親拿著棍打出去的。
想想那時候真好,年輕啊。
吃完餃子,陸河又在客廳陪著蘇軟看了部電影,看完電影,時間也不早了,估摸著沒理由再待下去了,從沙發上站起來,拿起外套,「我該走了。」
蘇軟有些捨不得,跟著他到了門口,「我去送你。」
嗤,陸河笑著按住她的小腦袋,「行了,就送到門口吧,不然一會還要給你送回來。」
抱了抱他的腰,蘇軟聲音悶悶的,「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揉了揉她的腦袋,陸河嗯了一聲,「進去吧。」
回到公寓,隔的很遠陸河就看到門口站了人。
眉頭皺了皺,走過去也沒急著開門,「有事?」
陸軍林很不悅,「這就是你對父親說話的態度?」
陸河抬眼看他,冷笑一聲,「別,父親這詞,您配不上,我也高攀不起,陸市長有事就說,沒事就可以離開了。」
陸軍林還想說些什麼,手機響了,看了眼屏幕,似乎有些猶豫接還是不接。
陸河嗤笑一聲,手裡把玩著鑰匙。
最終他還是接過,那邊是很急促的聲音,「軍林,你在哪,小寶生病了,你快回來。」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陸河能夠聽到那邊的嘈雜的聲音。
垂下眉眼遮住裡面各種情緒。
陸軍林掛了電話,嘆了口氣,「鬧了這麼些年,你還沒鬧夠嗎?」
他說,「陸河,小寶他其實挺喜歡你的。」
不知道哪句話戳中了陸河,他突然猛抬起頭,幾乎是咆哮著出聲,「可我不喜歡他!一個我母親剛死就出生的野種,您是怎麼有勇氣在我面前提起來的!啊!?」
真是可笑,他有些佩服陸軍林的勇氣,喜歡?
呵,可笑至極!
陸軍林臉色變了變,一時間有些怔愣,被陸河這一吼,他仿佛一瞬間老了幾歲。
往後退了幾步,「你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想回去了,陸家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
陸河回應他的,是一聲毫不留情的關門聲。
盯著陸河的門看了好一會,陸軍林轉身大步離開。
而陸河,則靠在門後面,聽著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微微弓了腰,陸河閉了閉眼。
他總能這樣輕而易舉的打破他平靜的生活,憑什麼呢。
陸家,在他母親去世那天起,就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陸河已經成年,現在已經在著手將自己的戶口遷出來,自立門戶。
戶口一遷出來,他跟陸家,真的就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