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果然是小女生

  「叮咚……」

  手機提示音再次響起：

  你已領完所有獎勵。

  是否繼續遊戲

  是　否

  確實想再玩一次。

  可是女玩家阿來的話猶在耳邊：「遊戲結束那天，莫明其妙死傷那麼多人，你以為只是巧合？」

  肖凡可不想死。

  別說死，缺胳膊斷腿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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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不玩？

  肖凡猶豫再三。

  先上網看看吧，如果網上確如阿來所說，真有許多人莫明其妙死亡或者傷殘再做決斷。

  網上的確有不少一覺睡死、走路突然倒地不起這樣的案例。

  但十幾億人，這樣的事每天都在發生，哪天多點哪天少點，很正常。

  再說不是每件這樣的案例都往網上傳，今天集中點，明天不集中，只是知不知道的問題，好像不能說明什麼。

  手機上「是　否」兩個字開始閃爍，仿佛在催：如果不趕快決定就要消失掉。

  肖凡咬牙點了「是」。

  管他媽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渾身冒冷汗。

  心情無比緊張啊。

  肖凡躺進被窩，隔了會兒才敢把手機放在眼前看。

  手機屏幕上只有四個字：

  敬請期待

  敬請還可以，期待個鳥！

  「不是窮得叮璫響，理都不理你，還期待……」

  他腹誹道。

  躺了一會兒，他想起玩家阿來和賀慶遠。

  阿來是在校生，真名羅蓉蓉；賀慶遠，山西人，角色名山土。

  倆人的電話號碼記得，聯繫他們，看看他們回來情況如何。

  肖凡先打賀慶遠的電話。

  電話那頭半天才有人接。

  「喂，哪位？」

  聲音沙啞，有氣無力。

  「我是肖凡，碌部落的囉囉。」肖凡怕他記不住真名，連遊戲名都報上。

  「你呀，也沒完成任務嘛……咳咳……」

  「好像病了？怎麼啦？」肖凡關心地問。

  對方明顯一付病態，說不這上兩句直咳嗽。

  「別提了……咳咳，遊戲結束前個把月，被劍齒虎追得掉山下了，差點沒摔死……咳咳……傷很重，不是你賞了個人照顧，鐵定死在裡面……」

  「現在什麼情況？」

  「現在麼，咳咳咳，現在應該內臟受損，準備去醫院的……咳咳咳……」

  「你抓緊時間看看吧。這是我手機，有空聯繫。」

  「好唻……咳，啊……呸……聯繫。」那邊說著掛了電話。

  肖凡聽得出來：賀慶遠遊戲中摔下山，大概損傷了內臟，現實中受到懲罰。

  至於多大的懲罰？不得而知。

  不過，讓他確定的是：這款游的確有這樣的懲罰。

  太重了！

  實在「超出想像」！

  他有些不敢給羅蓉蓉打電話。

  萬一她也在遊戲裡出事了呢？

  為了驗證，猶豫再三，還是撥了她的號碼。

  接通後，那邊傳來好聽的女聲：「如果是推銷什麼的，麻煩你自動掛了！」

  「是我，囉囉，肖凡！」肖凡趕緊說，生怕對方掛掉。

  「嘻嘻，丑囉囉啊，你活著回來了嘛……咋樣啊，沒少零件吧？」

  聽聲音，年齡不大，確乎像她在遊戲中自我介紹的那樣，是個19歲的丫頭片子，而且這丫頭片子似乎挺高興：

  「不是丑囉囉，帥哥肖凡……完整回歸，一個零件沒少！」肖凡受羅蓉蓉情緒感染，幽默道。

  「加微信，視屏一下不就知道丑還是帥了。」這丫頭挺開朗大方：「我加你吧，萬一是個大叔大爺的手腳不利索……你注意接受。」

  羅蓉蓉說完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微信上加好友的信息到了，微信名絨絨。

  接受好友後，對方立刻發來一枝玫瑰花的表情包，肖凡「你好」兩個字剛打過去，對方視頻請求已經過來。

  肖凡簡單把自己頭髮用手指梳理了下，點了接受。

  一個靚麗的女孩面容出現在屏幕上。

  「沒看出哪兒帥啊？噢，嘴唇，唇形尚可，有稜有角，嘻嘻。」羅蓉蓉真是個開朗大方的女孩，上來就來了這麼一句。

  肖凡笑道：「難怪小妹自信視頻，很美的美女呢。」

  「那當然！本小姐可是天生麗質，沒有一點兒人工開鑿……說說，獎還是罰？」

  「總計正十分，你說獎還是罰？」肖凡笑著反問。

  羅蓉蓉一付誇張的表情：「哇塞，這麼好運……」

  「不靠運氣好不好！智慧，靠智慧！」

  「嗯嗯，是有些智慧，你那個山神，高招！不然就憑囉囉那個猥瑣樣兒啥都幹不成……快說說，都得什麼獎勵啦？」

  「十萬元加一張卡。」肖凡沒有隱瞞，老老實實回答。

  「什麼卡？」

  「美容卡。」

  「哇塞……」羅蓉蓉表情愈加誇張：「快，快發圖過來，最想要的就是這樣的卡。」

  肖凡發圖過去。那邊看了不到10秒鐘，直接打電話過來：

  「肖凡大哥，求你件事唄。」

  「說。」

  「卡賣我行嗎？」

  肖凡愣了愣，隨即便明白了：美容卡對自己沒用，對姑娘可是求之不得的好東東啊！

  哪個女人不愛美。

  這才意識到：獎勵的卡片無好賴，看什麼人拿在手裡。

  說現實點，都是嘩嘩啦啦的鈔票！

  「咋買？」有人出錢買對他來說無用的卡片，當然求之不得。

  羅蓉蓉說：「五萬，行不？」

  肖凡吃了驚：一張美容長竟然值了五萬！

  他琢磨羅蓉蓉家裡一定很有錢，不然為了張美容卡張口就是五萬！

  五萬好像不少了，反正自己留著也沒用，嫩白肌膚嗎？男人要那麼嫩那麼白幹嘛……白髮變黑？那是幾十年以後的事，卡的使用期限才三年……修正五官比例？美顏？

  都用不上……

  肖凡這邊正琢磨呢，羅蓉蓉等不及了：「好吧，一口價，十萬！不許再抬了啊，去韓國整個容都要不了多少錢，真是！行不行啊，痛快點！」

  十萬！

  肖凡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肖凡還什麼都沒說呢，那邊連珠炮似的轟過來。

  什麼叫「再抬」啊，我都沒抬過價好不好？

  金錢獎勵十萬，卡賣十萬，加起來二十萬！

  這個遊戲玩的值！太值了！

  肖凡不太淡定了，連忙回答：「行，行，賣你就是。」

  對方大喜，忙報身份證號碼、問肖凡要銀行卡號，說此卡可以勾選兩項，就選嫩白肌膚和調整五官比例……

  待一切搞完，肖凡剛要喘口氣，那邊視頻請求發過來。點開，一個絕美容顏的姑娘出現在屏幕上。

  確實美，美的……難以形容：白嫩柔美的臉龐、五官找不出一絲缺陷……

  大概樣貌還是羅蓉蓉，但比之前的美提了幾個檔次！

  這也太快了吧？

  割個雙眼皮得好多天休養……這跟玩變臉術似的，說變就變，不需要一點恢復期……神奇！

  太神奇啦！

  羅蓉蓉那邊興奮得像神經了似的，喋喋不休，皮膚是不是白多啦？雙眼的距離是不是很合適……一句話還沒問完又出來第二句……足足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情緒才有所平緩。

  肖凡早有些不耐煩，打斷了十幾回才把羅蓉蓉的興奮點轉移到他感興趣的問題上來。

  「哦，你說我受到什麼懲罰？不重，就罰了十萬塊錢……沒受傷，所以回來身體沒什麼事。」

  說完不等肖凡再說話，羅蓉蓉一句「再聯繫」，關了視屏。

  肖凡想知道的也僅此而已。

  要接著玩遊戲，必須得弄清最壞的可能。

  這是心理能不能承受的問題。

  賀遠慶把傷帶入了現實，羅蓉蓉負分被罰款，懲罰不能說不重，從玩遊戲的角度，確實「超出想像」。

  但既然點了「是」，再玩一次是必須的。

  羅蓉蓉冒險進入遊戲大概是為了美容卡，她不缺錢。那麼現在身上有二十萬，他再玩一次是為了治癒卡。

  最好獲得兩張。

  父親一張自己一張。

  他和父親的病不是花錢治得好的。看到美容卡在羅蓉蓉臉上的神奇效果，肖凡更堅定了再玩一次的決心。

  還有一點，這個遊戲有個最大的好處：不耽誤現實中的事。

  眼睛一眨的功夫，進入遊戲，遊戲結束。

  想到這裡，他起身試試腿和腰。

  疼痛感輕了許多。

  不用扶牆也能走路。看樣子沒傷著骨頭。

  開門走出地下室來來到樓道外，正午熾熱的太陽照得他有些暈眩。

  快歺面吃完了，他本想到超市再買一箱子，想想去它個球，老子有二十萬呢，打打牙祭不行啊！

  到小區館子裡要了一盤紅燒排骨和一盤炒青菜，就著米飯吃起來。

  吃飯的過程中他不斷摸出手機看看，生怕錯過遊戲。

  吃完又打包了一份飯菜，準備晚上在微波爐上熱了吃，明天一早繼續送他的快遞。

  晚飯時，住隔壁的連葉打來電話，關心地問他到醫院看沒，要不要緊？說歺館今天人多，可能很晚才回來，如果等得及，她打包飯菜回來時帶給他。

  連葉的關心讓肖凡很感動。他說好得差不多了，已經出去買了飯菜，不必再為他操心。

  晚上，肖凡給母親轉了兩萬塊錢過去，自然騙母親是業績獎。

  母親高興得跟什麼似的，連說這下好了，這下好了，你爸的病不愁了，妹妹上學的錢也不愁了，讓他一個人在外吃好點，家裡暫時可全靠他了。

  肖凡眼睛濕潤了。

  第二天一早，肖凡起身下地走走，除了腰略微有點不舒服，基本康復。

  「年輕就是好哇！」他感嘆著去公司上班，站長說了，今天不上班要換人的。

  走在路上，手機響起信息提示音。

  肖凡估計遊戲快開始了。

  果然，遊戲網頁還是老面孔：幾個粗黑大字和兩排小字占了整整一屏：

  你準備好了嗎？

  是　否

  （註：點「是」可立即開始，點「否」請三天後關注信息。）

  三天後幹嘛，又沒什麼準備的。

  肖凡咕叨一句，迅速點了「是」，好像怕自己反悔。

  接下來照例是角色選項。

  這回肖凡思考了幾秒鐘。

  上次選的是506，如果這次還選506呢？是不是還玩「開疆拓土」？

  這次有經驗了，先聯合一、兩個部落，趁其它部落的玩家還沒準備好迅速開戰，消滅幾個部落，哪怕最後不是贏家，也和上次一樣小得些獎勵。

  對，還點506。

  然後是難度選擇。

  當然還是「困難」，風險和收益成正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