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克星

2024-05-30 08:34:34 作者: 碧藥

  傾落再次動了胎氣,好在有驚無險,並無大礙。

  御書房,皇上的怒氣布滿整間屋子,壓抑得讓人頭也不敢抬。

  「尚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做事一向沉穩,怎麼會讓這樣的事在眼皮子底下發生?雪穎就快生了,這個時候,任何一點驚嚇都很危險,你難道不知道嗎?」

  尚溫垂手侍立:「是臣失職,臣也沒想到荷花池裡會有東西。」

  皇上疑道:「你都看見了什麼?」

  尚溫仔細回想當時的場景,「看樣子,人是死了才丟下去的,背後的人知道雪夫人要去散步,故意要這樣做的。」

  皇上雙拳緊握,「這是要害朕斷子絕孫啊!」

  後宮之爭向來殘酷,他想竭力保護傾落母子,還是讓不幸的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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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再怨誰都沒有用,最重要的是抓出幕後指使者,讓傾落免遭下一次毒手。

  傾落醒來後便急忙去摸自己的肚子,見肚子還在,松下一口氣,現在是緊要關頭,這個孩子,可不能有事。

  出了這樣的事,他絲毫也沒有怪她,眉眼依舊溫和。

  傾落看見他,想到那駭人的一幕,後怕地撲進皇上懷裡:「皇上,婢妾好怕,好怕這個孩子就這麼沒了,你說會是誰要害我,是誰不想讓咱們的孩子出世?」

  傾落因著急而有些神經質,皇上摟住她:「朕已經派人去查了,不會讓歹人逍遙法外的。」

  傾落在他懷裡,聲音瓮瓮的:「那就好,千萬不能讓歹人逃了。」

  傾落心下自有計較,琉璃才說過那番話,後面就有這樣的事發生了,可見與她脫不了關係。

  傾落蒼白著臉,理智卻還是在的。

  「皇上可知那個宮女是誰?」

  宮女已經面目全非了,死狀悽慘,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狠心。

  「有人辨認過,說是沈常在的貼身宮女流雲。」

  這件事似乎更加蹊蹺了,沈常在沒了,一個流雲對什麼人都構不成威脅,究竟是什麼人要借她害自己?

  這個孩子安定了這麼久,她還以為一切都是順遂的,誰想這孩子的劫難這就來了。

  傾落不由嘆道:「皇上,看來咱們的孩子也是多災多難啊!」

  皇上的俊顏堅毅,似乎什麼來了,都有他擋著,她什麼也不用擔心:「不管有多少劫難,朕都會護著你們母子。」

  皇上將她攬在懷裡,兩人相依著。

  出了重華宮,皇上抬頭看了看天邊,陰雲密布,他不信,大秦真的能變天。

  皇上大踏步朝著冷宮走去。

  大皇子自己玩得開心,葉紈紈看見他,卻如見到瘟神一樣護著大皇子往後退。

  皇上冷笑:「怎麼,朕有這麼可怕嗎?」

  大皇子什麼也不知道,只顧傻笑著。

  皇上緩緩走到大皇子身邊,他做了皇帝,每日擔驚受怕,可是這個人,卻可以這麼沒心沒肺,活得這樣開心。

  心中沒來由地湧起一股不平,皇上一把揪住大皇子的衣領,「皇兄,你當真是瘋了嗎?」

  他那雙眸子如此清澈,人也如此精神,雖不復當初,可神韻還在,他什麼都比自己強,為什麼偏偏瘋了?

  大皇子依然傻笑著:「紈紈,陪我玩!」

  皇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往上提。

  宮裡發生的事,他不得不想到他的好皇兄,他都這樣了,那些人居然還不死心,還想幫他復位,難道自己這個皇帝,還不如一個傻子嗎?

  大皇子被卡著喉嚨喘不過氣,掙扎了起來:「放開我,你這個大壞蛋,紈紈救我,嗚嗚!」

  大皇子的任何表現,都是個瘋子無疑。

  紈紈急得來摳他的手:「皇上快放開殿下,快放開殿下!」

  皇上用力一甩,大皇子便摔在地上。

  紈紈關切地去看大皇子有沒有受傷,而大皇子就如個不知事的孩童般嚷著痛。

  皇上看著這一幕,拂袖離開了。

  大皇子身上被擦破了好幾塊皮,紈紈哭著給他包紮。

  皇上沒有發現,在他離開的時候,一雙痛恨的眼睛正盯著他的脊背。

  「她命還真大!」得知傾落只是動了胎氣的舒妃簡直要發瘋了,她什麼招數都用過了,那個女人和她的肚子就像是有天神保佑一樣完好無損,她費盡心機也不能動他們分毫。

  紫鵑替她撫著背:「小主別急,不是還有兩個月才生嗎?咱們找準時機再動手,奴婢就不信她每次都能這麼好運。」

  舒妃已沒有多少底氣:「經過這次,她有了防備,再下手怕是難了。」

  流雲的模樣連琉璃都嚇成那樣,傾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見到,居然只是動了胎氣,這個女人真不能以常理論之。

  皇上派人里三層外三層地護著她,重華宮更是圍得鐵桶一般,一隻蒼蠅也難飛進去,又怎麼能對她下手呢?

  「她簡直就是本宮的克星啊!」舒妃儘管不想承認,也不得不這樣想。

  ……

  暮色里,一道與皇上相似的目光出現在了殿裡,來人一身白袍,玉樹臨風。

  聽說她受了驚嚇。

  皇上位高權重又有什麼用呢?還是護不住心愛的女人。

  青玉的眉心擰成一團。

  傾落感覺到了屋內氣息的變化,睜開了眼睛。

  「青玉?」

  「是我。」青玉走近,恨他不是皇上,不能像皇上那樣關心她。

  「你還好嗎?」

  她的肚子都已這麼大了。

  傾落撫著肚子,雖然經歷磨難,孩子平安,她還是滿足的:「誰叫我們母子命硬呢?他們傷不了我們。」

  傾落留意到他手上有擦傷,脖子上也有一道印子。

  「公子,你這是怎麼了?與人打架了?」

  青玉還沒來得及掩飾自己的傷。

  他無所謂地道:「一點小傷,無礙的。」

  「怎麼會沒事?」傾落見他左手似乎無力,「是不是脫臼了?」

  青玉點點頭。

  傾落撐著身子下床來,從抽屜里翻出些草藥來,遞與青玉,「你是習武之人,應該比我懂怎樣醫治,這是治傷的,你拿去敷敷吧!」

  這藥是她在與皇上遇難時采的,說來諷刺,皇上沒能用上,倒給一個外人用了。

  青玉凝著這個溫婉的女子,骨頭脫臼的痛,都似乎被治癒了。

  「前幾日你送信要我相助,我身子笨重,自顧不暇,沒能去助你,你受傷,是不是正是因為這件事?」看他傷成這樣,傾落多少有些愧疚。

  青玉驚道:「沒有啊,你聽誰說的?」

  傾落登時便明白自己險些被人擺了一道。

  「無事,可能是菱兒弄錯了。」

  青玉從袖中拿出一柄小刀,「你總是遇到危險,這柄雙葉刀給你防身用。」

  那刀薄如葉片,刀柄處還有兩隻耳朵樣的東西,刀面則刻有花紋。

  傾落把刀收起來:「多謝公子。」

  青玉見她安好,便也放心,做完要做的,他便如影子般消失了。

  雙葉刀上還留著他的餘溫,傾落小心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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