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怨他

2024-05-30 08:32:42 作者: 碧藥

  「奴婢之前就見雪穎姑娘偷偷動過小主的符水,像是在裡面加了些什麼,難怪小主會中毒了,小主,雪穎這是在給您下毒啊!」李嬤嬤在錦娘耳邊說著自己曾經的所見。

  錦娘心裡一恨,傾落這幾日總往建章宮跑,她難道不知道是誰害得她們入獄的嗎?

  「小主,按理奴婢不該說這話,可您看雪穎,舒妃發瘋那是罪有應得,她不避著嫌,倒常去看望那個瘋婦,奴婢不得不懷疑,那件事會不會也是雪穎與舒妃串通好的,事後有法子保全雪穎,小主想想,雪穎之前可是舒府的人啊!」

  別人不知道,錦娘卻是清楚得很,傾落不但是舒府的人,還與舒妃是姐妹,自己一個外人,哪及她們嫡親的姐妹呢?

  從前姐妹間的情分,這一刻都像催命的毒藥,令她苦不堪言。

  她可是救了傾落的命啊,到頭來,傾落卻要對她下毒。

  虧她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一副純良的模樣,原來都是裝的。

  錦娘的手不可抑制地抖起來。

  皇上已經不愛聽她的琴了,因為她沒有了一雙讓人喜愛的手,也不能為他生皇子,可是傾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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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娘此時已被嫉恨沖昏了頭腦,李嬤嬤又在她耳邊不斷說著傾落的壞話,錦娘就更加堅信傾落是對自己有外心了。

  「本宮將你當作最親近的人,你卻是這樣回報本宮的!」一滴冰冷的淚從眼角滑落下來,更冷的,卻是人心。

  ……

  「妍兒巧兒,你們怎麼過來了?」

  她們來幫過自己,回去就被錦娘罰了,傾落實在不忍她們再為自己做什麼。

  二人並沒有之前的小心翼翼,臉上都掛著笑。巧兒把一盒糕點放在桌上,笑嘻嘻地道:「姑娘,這回可不是我們偷跑來的,是小主讓我們來的,她還要我們問問姑娘身體怎麼樣了。」

  妍兒道:「小主讓我們回殿伺候了,看來小主已經恢復理智,不再受那個老妖婆蠱惑了。」

  李嬤嬤整日地在靜嬪面前搬弄是非,害得靜嬪都不信任她們了,還動不動就責罵她們,妍兒巧兒早就恨透了她。

  傾落哭笑不得,「你們啊!」

  一切回到最初的樣子,她還是很高興的。

  妍兒嘆道:「只可惜小主正在禁足,不能出來。」

  「禁足算什麼,小主總有出來的一天!」

  「你懂什麼,那可是一年哪,女人的青春,能有幾個一年?」

  巧兒不再說話了。

  論爭論,她是怎麼也論不過妍兒的。

  傾落道:「姐姐出不來,我就多去陪陪她好了。」

  妍兒似有什麼顧忌,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那李婆子可不是好纏的,她因姑娘受罰,心裡過不去,我看姑娘過去,她還得給您臉色瞧呢。」

  傾落不在意道:「那有什麼,我不去瞧她的臉色就是了。」

  傾落過去的時候,錦娘待她的態度果然已有好轉,李嬤嬤雖拿眼刮她,可也不敢明目張胆地對她無禮了。

  錦娘每隔幾日就會讓妍兒巧兒送些吃食過來,她們的感情日益深厚。

  「菱兒,搖得高點兒啊,再高一點兒!」院子裡,傾落坐在鞦韆上,菱兒給她搖著鞦韆。

  最近的日子太過美好,美好得就如一場夢。

  「姑娘可坐好了。」菱兒加足了力氣去搖那鞦韆,鞦韆盪得飛起,可是突然,那鞦韆繩就斷開了,菱兒大驚。

  傾落就如一隻斷線的風箏被甩了出去,高高地拋向空中,再重重地砸下來。

  「啊——」

  「姑娘!」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讓人來不及細想,傾落撞在地上,頭上血流如注。

  菱兒慌了:「姑娘,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來人啊,救命啊!」

  御書房。

  皇上在處理公務,小夏子突然進來,臉色惶急:「皇上,雪穎姑娘出事了。」

  皇上一驚:「她怎麼了?」

  「雪穎姑娘在院裡盪鞦韆的時候突然摔了下來,昏迷過去了。」

  皇上放下奏摺就走了出去,到了偏殿院子外,皇上吩咐:「去查查那鞦韆。」

  傾落不是三歲小孩,不至於坐個鞦韆就能摔下來。

  皇上快步進到殿內,只見菱兒在哭個不住。

  菱兒看到皇上,起身欲要行禮,皇上示意她不必。

  傾落額頭包著紗布,紗布被血浸濕,也變成了紅色,傾落雙目緊閉。

  前幾日見她,可憐見的,今日又傷成這樣,為何總要他擔心,為何不好好保護好自己?

  皇上溫聲道:「雪穎,朕來看你了。」

  菱兒哭道:「姑娘好好的在院裡盪鞦韆,姑娘嫌矮,讓奴婢盪得高些,那鞦韆不知怎麼就斷了,姑娘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流了好多血,當時奴婢都快嚇死了!」

  皇上擦拭著傾落的臉,小夏子進來稟報導:「並無異常,鞦韆繩是太舊了,受了重力自動斷裂的。」

  皇上打消了心裡的疑慮。

  揮手讓他們都退下。

  這個小姑娘實在太不讓人省心。

  「雪穎,你也太頑皮了,你可知傷了自己,疼的是朕。」

  「救命!」

  傾落突地一把抓緊他,眉頭緊鎖。

  「救我!」

  皇上俯下身去,在她耳邊輕聲道:「沒有人會傷害你,雪穎,有朕在,沒有人敢傷害你。」

  傾落似乎聽懂了他的話,慢慢地鬆了手。

  一覺醒來,傾落又受了一驚,皇上是什麼時候來的?

  「皇上,民女這是怎麼了?」她伸手去摸,額頭上纏了紗布,她坐在鞦韆上,那鞦韆突然就斷了,盪得好高,她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以為是沒命了。

  她動了動,發現自己還能動,沒有摔斷哪裡,稍微鬆了口氣。

  皇上見她如蟲子一般動來動去,忍不住笑出聲。

  傾落不滿道:「民女摔成這樣很好笑嗎?」

  皇上止住笑:「朕不是笑你摔傷,而是……」

  「而是什麼?皇上還不是在笑民女,皇上也太壞了,民女痛得要死,皇上也不同情同情民女。」

  她居然嬌嗔地怨起他來。

  她還從未在自己面前撒過嬌,她這算是,與自己更親近了一步嗎?

  笑容又慢慢爬上皇上的嘴角,恐她又要誤會,皇上忍著沒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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