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知情
2024-05-30 08:31:31
作者: 碧藥
藥方子太醫看過了,沒有問題,連同藥渣,傾落都拿去問了幾位太醫,沒有任何問題,至於錦娘的反應,可能是個人體質所致。
錦娘的身子漸漸地調養過來,臉色也恢復了最初的紅潤,反而這場病後,眾人都說,錦娘比先前更美了。
錦娘病時,皇上來看望過幾回,錦娘都不讓進,現今病好了,皇上就來了。
傾落見皇上那急切的樣子,心道皇上這是「一日不見兮,如隔三秋,思之如狂」,福身退下,留給他們二人獨處的空間。
錦娘好了,她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加之天氣晴朗,便耐不住性子想出去走走。
有了前次的遭遇,琉璃提醒她不能再往隱蔽的地方走,傾落索性游起御花園來。
「病了這許多日,姐姐的病可算是好了。」
琉璃的話陰陽怪氣的:「別人都說藥沒問題,飯食也沒問題,小主會無端生病,奴婢是怎麼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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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的診斷是錦娘沒病,錦娘在床上躺了十來天,這便說不通了。
傾落沉聲道:「你是說,有人給姐姐下毒?」
錦娘往常吃了催孕藥都沒問題,偏那日嘔吐不止,要不是藥物所致,又作何解釋?
琉璃分析道:「小主得寵,那些得不到皇上寵幸的妃嬪難免看著眼紅,隨便指使個人在小主用的東西里做個手腳也不是什麼難事。」
傾落的手指纏在月季花枝上,被上面的刺刺痛了也不自知。
回想那日太醫的說辭,以及硯心的反應,太醫們恐怕不是診不出錦娘的病,而是因為畏懼某人而不敢說,至於硯心那慌張的表情說明,她是知情的。
琉璃注意著她的表情:「姑娘想想,小主失寵,誰會得益?」
雪穎的名字猛然跳進她的腦海,皇上最寵的妃子除了錦娘就是雪穎,難道是雪穎做的手腳?
可是硯心是太后的人,她怎麼也會……
一個念頭在傾落心底蒙生,大熱的天,傾落不由冷汗涔涔。
難道是太后授意?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是最盼著皇上有龍嗣的嗎?
傾落不由多看琉璃幾眼,她們都看不透的事情,琉璃卻看透了,可見她心思縝密。
看透了卻忍到這時才說,她又是打的什麼主意?
「回宮吧!」她無心再賞什麼花。
傾落主僕剛離開,另一對主僕就來到了這裡,正是舒妃和碧蓮。
舒妃很是納悶,明明靜嬪都已經把皇上拒之門外了,皇上竟然也不到她宮裡來,靜嬪生病的這些日子,她們誰也沒得著好處,倒是有幾個趁機獻媚的,皇上一怒之下受到了責罰。
皇上在意那個歌女,竟在意到了這個地步。
她不得不感到自己地位的岌岌可危,若是有一天讓那個歌女爬到自己頭上,她還有什麼顏面?
「你說皇上是著了什麼魔?一個歌女,有這麼令他著迷嗎?那靜嬪本宮也見過,也不過是姿色平平。」
舒妃口中的「姿色平平」,可是幻花樓的頭牌,錦娘多年來頭牌的位置不倒,除了她本身的技藝,當然更重要的是她的容貌,以及她那不俗的氣質。
雪穎自小被舒夫人壓著,琴棋書畫連碰都沒碰過,僅有一副皮囊,以為皇上就要寵她到天上去,殊不知後宮裡美人無數,皇上自是閱美無數,又怎麼會單單迷戀她?
靜嬪生病的事,碧蓮在建章宮也有所耳聞,不由想到是雪穎做的手腳。
「靜嬪嘔吐不止,不會是你做的吧?」
她明明與雪穎不合,雪穎每次出門卻幾乎都會帶上她,讓人誤以為雪穎是寵信她的,只有她知道,她像防賊一樣地防著自己,她從未信任過自己半分。
雪穎要她看著她做的每一件事,然後別人也會認為她也是幫凶,建章宮的宮人多半怕她,也是這個緣故。
「本宮才不屑去做這種事,本宮要是對她下毒,一定下最毒的砒霜,讓她永遠在本宮面前消失!」
雪穎說的不錯,她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人,與雪穎無關,那麼會是誰對那個無辜的女子下手?
碧蓮雖只遙遙地見過靜嬪幾次,她的氣質卻讓她敬服,這樣的女子才該受到皇上的寵愛,甚至,如果她能做大秦的皇后,那也是後宮之福,天下百姓之福。
雪穎如刀的目光盯著碧蓮:「碧蓮,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本宮的人,本宮要是下毒害人,你以為你就是無辜的嗎?」雪穎哈哈大笑起來。
是了,她哪怕是下地獄,也一定要拉個人來陪。
碧蓮不服地看著這個女人,自己性命微淺,死不足惜,可要她眼睜睜看著雪穎去害人,無疑是一種折磨。
她肆無忌憚地詛咒著這個女人:「舒雪穎,等你失寵的那一天,你一定悽慘無比!」
她希望惹怒雪穎,繼而殺了自己。然而雪穎是不會殺了她的。
雪穎又哈哈笑了一陣,隨後篤定地道:「本宮絕不會有這麼一天!」
雪穎的眸子森冷無比,就像是墳墓里的死屍,令人忍不住一陣惡寒。
慈寧宮。
硯心服侍著太后用膳,太后嘗了幾口,忽而問道:「皇兒最近如何?」
其實她想問的是皇上最近有沒有去別宮妃嬪那裡。靜嬪生病不能侍寢,皇上總要傳別的妃嬪侍寢。
「皇上每日都歇在御書房,並沒有傳妃嬪們侍寢,也沒有去妃嬪們的寢殿。」
硯心的話對盼孫心切的太后來說,猶如一盆冷水澆在頭上,打得她一陣發寒。
太后的目光如冰:「皇兒就這麼迷戀那個女人?」
「皇上每日都會去芙蕖宮,靜嬪攔著不讓見,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事關龍嗣,太后不得不多想,靜嬪手段實在是高明,人病得下不來床,還有能耐留住皇上的人,讓皇上對別的妃嬪置之不理。
「看來,是哀家小瞧了她。」
太后又嘗了一口魚肉,索然無味,擱下筷子問:「今日是誰做的菜?」
一旁侍候的太監稟道:「回太后,是劉廚子。」
太后輕描淡寫地道:「伺候哀家這麼久,還不知道哀家的口味嗎?」
見太后動怒,太監立馬跪了下來。
太后懶得看他:「杖責四十,趕出宮去!」
輕輕的一句話,太監卻冒了一身的冷汗。
四十個板子下去,哪還有人在啊?
太監不敢多話,伏在地上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