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先前說的可還作數

  寶蕖院，水閣。

  陸南霜親自泡了一盞香茗，遞到夜景宸跟前：「殿下，嘗嘗我親手泡的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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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景宸接過茶盞抿了口，一股茶香撲鼻而來，讓人回味無窮。

  「陸小姐泡茶的手藝甚好，這盞茶是本宮喝過最好喝的茶。」

  聽完夜景宸毫不加以掩飾的稱讚之後，陸南霜的唇角也隨著揚起一抹淺笑的弧度：「能得太子殿下的稱讚，是阿婧的榮幸。」

  「那阿婧可知，本宮今日來魯北侯府，意欲為何？」

  夜景宸知道阿婧是陸南霜的小名，先前曾在夜元墨的口中聽到過不少次。

  為了讓彼此的關係更近一些，他便厚著臉皮喊出了這個名字。

  陸南霜剛聽到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精緻絕美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阿婧不知，還請殿下明示。」

  「本宮聽聞，魯北侯夫人在府中設春日宴，宴請京中適婚的貴族子弟，是為了替侯府小姐尋覓佳婿，所以便來了。」

  「……」

  陸南霜整個震驚住了，怎麼也沒想到，夜景宸來魯北侯府赴宴的目的，竟是因為這樣的流言。

  她強忍著心底的笑意，故作嚴肅道：「殿下該不會是對三妹妹有意思吧？」

  「三妹妹？什麼三妹妹？」夜景宸墨眉緊蹙，語氣中滿是不解。

  「殿下方才不是說為了侯府小姐尋覓佳婿的事情而來？又怎會不知誰是侯府的三小姐？」

  聽著陸南霜玩味的話語，夜景宸不怒反笑：「本宮只知道魯北侯府只有一位陸小姐那便是阿婧你，至於什麼三小姐，五小姐，本宮概不關心。」

  「難道說，殿下今日是為我而來？」

  夜景宸唇角微勾，饒有興致的盯著陸南霜：「不錯，本宮今日確是為你而來。」

  「殿下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陸南霜唇角含笑，一雙靈動美眸直勾勾的盯著他精緻絕倫的五官，吐氣如蘭。

  夜景宸聞言一愣。

  儼然沒有料到，她會毫不避諱的說出這句話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陸南霜跟別的閨閣女子大不相同，覺得跟她在一起，甚是有趣。

  再加上，她是魯北侯府和賀國公府的掌上明珠，若是能娶到她，就能得到魯北侯府和賀國公府的支持。

  雖然他不屑於這樣做，但他對陸南霜的心意卻是極其純粹的。

  思及此，他便看向陸南霜，沉聲說道：「不知阿婧先前所說的話，可還作數？」

  「什麼話？」

  「你說你想當太子妃。」

  陸南霜：「……」

  夜景宸性感的喉結滾動，眯起的鳳眸一言不發的注視著她巴掌大的小臉，等著她作出回應。

  陸南霜漂亮如櫻花般的粉唇微微勾起，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口，才緩緩說道：「自然作數，不過太子殿下可想好了？今日，你若應下，便不許再反悔。」

  「本宮既已開了口，此生便永不相負。」

  對夜景宸而言，一但認定一個人，便是一生。

  看著他神情嚴肅，不似作假的樣子，陸南霜也就相信，他方才說的那些話，句句都是出自真心。

  ……

  是夜。

  賓客散後，賀舒華便將陸南霜和陸清月姐妹二人喊到了清心閣。

  「阿娘，這麼晚了，你喊我們過來，可是有什麼要事？」陸南霜衝著主位上的賀舒華甜甜一笑，便走到她的身旁坐了下來。

  賀舒華拿陸南霜沒辦法，拍了拍她的手道　：「你呀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天天沒個正形。」

  「在阿娘面前，阿婧永遠都是個孩子。」陸南霜挽著賀舒華的臂彎，撒起嬌來。

  賀舒華餘光瞥了陸清月一眼，才正了正色道：「好了，阿婧，娘讓你過來，是有正事要跟你說。」

  聽及此，陸南霜便將手抽了回來，重新端正了坐姿。

  隨後，賀舒華才看向下方的陸清月，問道：「清月，今日前來赴宴的貴族子弟，你可有中意的？」

  陸清月一瞬愣在了原地。

  竟沒想到，賀舒華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她的婚事。

  「母親，今日前來赴宴的貴族子弟雖多，但卻沒有一人是月兒心中所想。」陸清月硬著頭皮，將藏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她雖然只是個庶女，但好歹也是魯北侯府的三小姐。

  有了五皇子夜元墨在前，像今日的那些歪瓜裂棗，她是萬萬瞧不上的。

  可有些話，她又不能當著賀舒華的面說出來，以免惹她不高興，再隨意給自己指一門婚事，就真的是毫無盼頭了。

  賀舒華不知陸清月心中所想，只以為她是沒有遇到中意的男子，便語重心長道：「清月，你要知道，今日來的可都是京城最好的貴族子弟，除此之外，你若想尋到更好的，就只有宮中的那些皇子了。」

  陸南霜心中冷笑，臉上卻不顯絲毫：「阿娘，您就別說三妹妹了，今日來的那些貴族子弟，就連我都瞧不上。」

  「阿婧，你怎麼也跟著胡鬧？」

  「阿娘，我哪胡鬧了，我說這些，可都是為了三妹妹。」

  「你要真為了清月好，就該勸她好好想一想，到底哪家的公子更合心意。若錯過了這大好時機，怕是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幾近威脅的話語落在耳畔，陸清月精緻絕美的小臉一瞬慘白如紙。

  賀舒華身為魯北侯府的當家主母，對庶子庶女的婚事，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她強忍著心底的恨意，任由指甲掐入掌心，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母親為了月兒的婚事，勞累奔波，用心良苦，月兒很是感動。但月兒心中已有所愛之人，還望母親能夠成全。」

  隨著話音落下，陸清月翦水秋瞳泛紅，端的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賀舒華面露不虞，「你既有所愛之人，我方才問你之時，為何不說？」

  「母親息怒，月兒之所以不說，是因為月兒所愛之人，並不是那些貴族子弟，而是五殿下。」

  陸清月也顧不得許多，將自己的心意全都說了出來。

  「胡鬧，那五殿下是什麼人，尤其是你一個小小庶女是能肖想的。」賀舒華怒拍著桌案，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陸清月嚇了一哆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母親，月兒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五殿下，可月兒卻是真的很喜歡他，還望母親能夠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