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側面摸瓜要順藤

  案情大致了解了，莫偉楠提出想看看艾若仕在哪行的凶，讓柳小娣帶他們去案發現場。

  柳小娣抱著孩子，領著他們出了門，向北一拐，走了大概五六米，一指地面。

  「就是這裡，他在這捅的二凱。」

  莫偉楠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地上確實有凳子面那麼大的一片暗色，但有被水沖泡過的痕跡，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片水漬，只是那裡的顏色相對較深。

  憑他的經驗，可以判斷出那裡曾經有過鮮血，現在滲入了土裡，表面尚有一些暗紅。也許是人們經過這裡，土地被踩踏過，有些看不太清楚了。

  硯司墨蹲下身，確認那是一片血跡，取出相機拍照。莫偉楠取了樣品，裝入證物袋。

  柳小娣又往北走了大概四五米，再次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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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婆婆是躺在這裡的。」

  地上一片殷紅，與南邊那一片極其相似，只是這一片要小了許多，有巴掌大小，顏色卻較深。

  拍照取樣完畢，侯吉嶺把眾人都叫了過來。

  說是發生這個案子，除了楊家母子當事人之外，說不定還有人親眼看到了，讓大家分散開去走訪走訪街坊鄰居，看看是不是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眾人領命而去。

  莫偉楠和硯司墨沒有立刻離開。

  莫偉楠繼續問柳小娣。

  「在得知兇手就是艾若仕之後，你們楊家人除了跟他母親要人之外，有沒有繼續尋找他？」

  「找了，能夠想到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沒有找到。」

  柳小娣說，一部分人陪著楊氏兄弟還有她公公去醫院了，其他的人便四下尋找。

  沿著楊家營街道向村外追去，十幾輛摩托幾乎將所有的道路都跑遍了，根本就沒有看到艾若仕的人影。估計他應該是躲到某個地方了。

  莫偉楠問她知不知道艾若仕跟楊二凱兩個人平時有什麼矛盾。

  柳小娣說是他倆一直共事，因為工資的事前兩天鬧過一次矛盾，具體的情況她不太清楚。聽婆婆說，艾若仕懷疑楊二凱黑了他錢了，兩個人爭執抬槓，被婆婆勸開了。

  本以為事兒過去了，又不是什麼大事，難道艾若仕會因為這麼個小事兒而起殺心嗎？

  莫偉楠苦笑一聲，除了他經手的銀行大劫案標的比較大以外，其他的案子多是因為生活瑣事引發的兇殺案。

  他估計今天這一起弄不好還真就是因為這個。

  見柳小娣提供不出具體的細節，莫偉楠提議去醫院一趟，一是看看被害人傷情如何，二是覺得當事人應該清楚艾若仕為何會動刀，一問便知。

  候吉嶺沉思片刻，說是既然來了，先調查調查，也許還有其他的情況，調查完了再一起回去。

  於是，他們幾個也去向街坊鄰居問詢調查。

  一個小時之後，眾人陸續返回，集聚到楊啟凱家，紛紛匯報調查來的情況。

  街坊鄰居沒有一個人親眼看到艾若仕行兇，當他們得知楊二凱母子受傷之後，艾若仕早已逃之夭夭。

  案發時人們都忙著救火，根本沒有注意胡同里發生了什麼。

  外人知道的情況都是楊家人說出去的，跟柳小娣所說的基本一致，完全是一個版本。

  莫偉楠判斷，這說明在案發當時，除了當事人之外，真的沒有其他人看到艾若仕行兇。

  鄉親們提到了李秀婷一家人被楊家逼的家裡是待不住了，萬般無奈回了娘家。她的娘家就在西邊一里之外的於家村。

  在眾人尋找艾若仕的時候，有人去於家村找了，在他舅舅家沒有見到嫌疑人。

  甚至連周邊艾家的幾家親戚，包括本村艾家的族人家裡都有人去過，也沒有見到艾若仕。

  更有有心人，為防止他的家族親戚說瞎話隱瞞實情，對他們的街坊鄰居都打聽過。

  現在基本上可以認定艾若仕沒有藏在族人家裡，也沒有藏在附近的親戚家。

  最起碼從案發時到人們尋找他那段時間內沒有發現。

  聽聞這個情況，侯吉嶺叫來楊福泰，還有派出所的幾位民警，以及二組三組的幹警，讓他們儘快查清艾家周邊所有的親戚地址，派人去蹲守，也許艾若仕在風聲過後會去親戚那裡躲藏。

  於是，楊福泰便領著同志們去找村裡的知情人問詢艾家親戚。眾弟兄拿到相關地址後，分別奔赴其他村莊。

  這大過年的，估計他們除夕夜也要在暗地裡蹲坑守候了。

  現在已經是下午4:00了，冬天天短黑的早。侯吉嶺決定，在回縣醫院之前去趟於家村，調查一下李秀婷。

  來到了於家村，問起李秀婷的娘家，很方便就打聽到了。

  這是李秀婷的哥哥家，她的父母早就去世了。

  一進門，一位老年男子沉著臉接待了他們，知道他們是來找李秀婷的，便讓進了屋裡。

  李秀婷坐在堂屋的沙發上，眼圈紅腫的厲害，正在傷心難過，見警察到來，局促不安地站了起來。

  這是一個瘦高個的女人，40多歲的年紀，看著卻像個60的人，生活的艱辛令她比別人蒼老的多。

  硯司墨主動上前問她，莫偉楠等人只是在一邊旁聽。

  李秀婷表示，她一直忙著救火來著，根本就沒有看到兒子殺人。當她聽別人喊叫殺人了才跑到胡同里，僅是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韓玉芬和楊二凱。

  聽韓玉芬說是艾若仕捅了她和楊二凱，她才知道是兒子真的惹事兒了。

  雖然她心裡不願意承認兒子殺人，但憑她對兒子的了解，他家老大的那個性格，殺人的可能性是極大的，再加上韓玉芬的指證，她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事實。

  楊家跟她要人，她才發現艾若仕不見了。

  楊家人要將那受傷母子送往醫院，她伸手想去幫忙。那楊家父子嘴上罵罵咧咧的，根本就不讓她動手，竟然說怕她趁機將人給弄死。

  有人陪楊祥禮也就是楊二凱的父親將人送往醫院，而他們家的老大楊啟凱卻帶人到她家牽了大黑牛，又抓了花豬。

  她眼睜睜的看著，也沒有辦法制止。

  人家要她賠償，最起碼也要先拿些醫藥費，她根本就拿不出錢來，只得任憑楊家牽牛抓豬。

  那楊啟凱還說，就這麼點東西怎麼抵得了人命？那話的意思像是說楊二凱可能快不行了。這個時候她連大話都不敢說。

  她當時沒能靠近細看楊二凱傷得究竟如何，倒是韓玉芬捂著肚子直罵街，她猜測韓玉芬傷的可能輕些，楊二凱傷的重，一直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在抓走了豬牛以後，楊家老大抄了棍子追著要打她們一家三口。

  她倒不擔心自己挨打，一把老骨頭沒什麼可怕的。她擔心的是脾氣更為暴燥的老二會反抗，弄不好還會再出人命，只得趕緊拉著他們兄妹二人匆匆離開了那殘破的家。

  離家時什麼都沒有帶，逃命要緊，便到哥哥家避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