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皆因歧視埋禍種
2024-05-30 08:16:49
作者: 驥伏櫪
雖然硯母說年貨她一個人包攬了,莫偉楠和硯司墨這兩天休息,怎麼可能讓老人家獨自一人去受累呢?
第二天,二人便和硯母一起上街逛超市去菜市場購買年貨了。
挑挑揀揀選購了半天,終於備足了過年需要的東西。
三人從菜市場出來,大包小包的拎著,正要往家趕,迎面遇見了畢其功。
他也是來採購年貨的。
案子破了,謝運潮已經如實招供,剩下的工作就是整理卷宗。
馬上就要過年了,這幾天弟兄們都忙的顧不上購買年貨,李局便讓他們輪流值班,整理案頭工作,其他人抽空去購物。
今天是牛小帥和楊菲菲當值,畢其功明天要去上班,就利用這一天的時間趕緊把年貨備齊。
聽說謝運潮已經招供,莫偉楠便問詢詳細情節,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謝運潮的作案過程。
有些情況他是了解的,畢其功還要急著去買東西,便只將莫偉楠不知道的細節敘述了一番。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
謝運潮之所以殺人,積怨由來已久。
從他跟楊艷琪認識,一直到結婚,兩個人的感情還是非常好的,可以說是真心相愛。
只是因為這個倒插門讓他入贅楊家,他的心裡感到有些憋屈。
他憋屈的並不是因為到楊家來生活,而是自楊恆謙召集族人和村幹部來見證他入贅楊家那一刻而起。
這本來也無可厚非,家裡有喜事要公開張羅的,讓村里人做個見證。
按照老例,入贅的女婿要改換姓氏,隨妻門。這裡面是有說講的,百年之後,人人要入土為安,這個上門的女婿他也要埋葬的。
既然入贅到了楊家,謝運潮死後就要埋到楊家的墳地去。
可那是楊家的墳地,他姓謝不姓楊,埋到那裡楊艷琪自然沒有意見,但楊家的族人是不同意的。楊家的陰宅怎麼能讓姓謝的住進來?這叫鳩占鵲巢!
楊恆謙是個獨子,並不等於楊家族人少,在楊家營楊姓是個大家族,村里人80%的都姓楊。
在謝運朝百年之後,楊恆謙早已不在人世了,他管不了身後事。為了避免以後的麻煩,他才張羅在族人面前讓謝運潮當面改姓的事。
謝運潮出於跟楊艷琪是真心相愛,自己家裡又窮,便退讓一步簽了字。
這個事兒當時算是過去了。
接下來,謝運潮要跟楊艷琪辦理結婚證。楊恆謙要求他在辦證的同時改了姓氏,改成楊運潮。
雖說謝運潮心裡有些彆扭,最終他還是答應了。
可是在辦證的時候,人家民政局不給他改,說那不是他們的業務範圍,要改姓氏必須去戶口所在地派出所。
謝運潮還專門為此回了趟老家,然而派出所戶籍民警給他的答覆,現在改個姓氏很麻煩的。戶籍人口已經登統聯網,提交的信息不可輕易更改。
這個改姓的事就沒有辦成。
其實謝運潮內心是不願意改的,便以不方便更改為藉口,沒有繼續辦理。
他馬上要與楊艷琪結婚,結婚證還是領了。
可當楊恆謙得之結婚證上寫的並不是楊運潮,還是謝運潮,很不滿意。
說他言而無信,開始對他有了看法,曾經明確跟他說過,他這麼做並非真心真意招贅到楊家跟楊艷琪安安生生過一輩子。
老丈人僅憑這麼一件事便武斷作出結論,謝運潮嘴裡沒說什麼,但他的心裡已經覺得楊恆謙夫婦對他有了隔閡。
他的姓氏沒有改成,談來談去自然會談到將來孩子姓什麼的問題。
謝運潮明確表態,孩子可以姓楊。
他的這個這個回答令楊恆謙極不滿意,不是可以姓楊,而是必須姓楊。他們的後代是楊家人,而不是謝家人,讓謝運潮把這一點必須搞清楚!
老丈人的態度讓謝運潮更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外人,僅是來給他們楊家傳宗接代的,心裡一直有個疙瘩,總覺得不那麼舒服。
而楊家對他卻是處處提防,一家人在他面前從來不提錢的事。
楊氏夫婦有什麼事兒只會私下跟楊艷琪說,當著謝運潮的面,談的不過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瑣碎之事。
出於對楊艷琪真心相愛,這些瑣事謝運潮便忍了,從來沒有因此而生氣與楊家人抬槓拌嘴。
而他的忍讓,卻令楊恆謙夫婦理解為軟弱,便對他更加的瞧不起。時常流露出若不是他們楊家收留他,到現在他還是光棍兒一條呢。
謝運潮心裡的疙瘩也就越結越大。
他在老家曾幫父親種過果樹,對果樹的管理施肥有他自己的一套經驗。楊家那幾畝果樹地他管理起來自然也不在話下。
楊恆謙的管理方法不科學,每年都會因為蟲害減產。肥施得不少,枝葉長得很茂盛,可是果品質量差,那蘋果梨呀桃呀大小不一,品相不好,也就仗著量大能賣些錢,總是賣不了高價。
謝運潮提出建議想改變管理方式,枝杈要多剪,透進陽光水果長得才好。
可楊恆謙看著他大刀闊斧的剪枝有些心疼了,說那樹好容易長起來,卻被他鋸了,真是一個敗家子兒的行為。便不讓他做主修剪枝杈,有什麼活聽安排去干就行了。
一年下來,那果樹不但減產,水果也沒有長好,楊恆謙不說是因為管理不對路的原因,反倒說是謝運潮不懂裝懂瞎鼓搗,讓他減少了收入,還不如外出打工呢。
在楊家待的這一年裡,謝運潮一直幫著老丈人干地里活,沒有出去務工,也就是說他沒有掙錢,手裡只有自己之前的一點積蓄而已。
雖說結婚的時候他沒有花什麼大錢,但總是要有些開銷的,所剩也沒有多少了。
有出無進,再花錢就要張口向老婆要了。
楊艷琪便藉此機會鼓勵他外出打工,這也是她父母的意思,說那樹地收入降低了,家裡人多了花銷也大,如果不出去想錢的話,真的就如他父親所說,將來會坐吃山空的。
他也正想離開這壓抑的環境,自己掙了錢,除了可以給家裡增加收入之外,最起碼自己花著也方便得多,省得張口跟楊艷琪去要。一個七尺男兒張口跟老婆要錢,真的還有些張不開嘴呢。
於是他便找了個機會,與附近的村民一起出去搞內牆裝修去了。
泥瓦工確實比較掙錢,但掙的是血汗錢。每天勞作都在10個小時以上,幹活沒了,吃飯沒飽,睡覺沒夠。
當看到每個月發的工資,他情願吃苦受累,也不願再回楊家營,看那老丈人和丈母娘的苦瓜臉。
客觀的說,楊艷琪對他還是可以的,畢竟兩個人是自由戀愛。但是守著父母她真的做不了主,有時候他心裡還挺可憐這個老婆的,兩個人都成家了卻不能獨立,備受壓抑。
楊家並非每天都陰著天兒,當謝運潮把工資拿回家去,岳父母的臉色頓時晴空萬里,伙食馬上改善。
說什麼謝運潮如果能夠掙更多錢的話,他們楊家每天山珍海味都是可以的。
雞鴨魚肉端將上來,謝運潮吃著並不覺得香甜。
飯桌上楊母明確提出,謝運潮掙來的錢一定要按月如實上交,交給楊艷琪,讓她管著存著,省得他到處亂花,好有個積蓄。等家裡有大事小情要是拿不出錢來會丟人的。
丟人可不是丟他謝運潮一個人的,而是丟的她楊家的人。既然他招贅到了楊家,就要處處為楊家著想。
謝運潮本以為把工資拿到家裡,最起碼也應該買來一次歡笑,可得到的卻是一頓教訓,感到非常不舒服,怨氣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