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鴻門宴
2024-05-30 08:10:59
作者: 鹽水肘花
「是嗎,她是誰?」蘇雪瑞問。
「說來也奇怪,她的名字和你就差一個字,她叫蘇雪瑞,在康旺鎮的馬記飯館裡做代理掌柜。」楊誠說。
「和我一樣,也是個掌柜啊。」蘇雪瑞故意拉長了尾音。
楊誠挑了挑眉,眼神忽然玩味起來。他微眯眼,盯著蘇雪瑞:「的確,很巧。」
蘇雪瑞被他盯得不自在,便行禮告辭。她生怕自己再待下去,會被楊誠發現端倪。
向青州富商借錢這件事,蘇雪瑞根本就沒想過會成功。但她還是讓楊誠給那些人發消息,不過是為了讓他們受邀參加這次宴會。
讓他們出錢,他們推脫不肯。但赴宴,他們再推辭便不好意思了。何況這封信誠意十足,情真意切,但凡還有點良心,他們就會出席。
地點設在天街食府。
聶風和蘇雪瑞二人率軍天街食府,楊誠、聶橫留下來坐守中軍。如此也可以削弱這些富商的警惕之心。
傍晚,聶風在營寨門口等蘇雪瑞。蘇雪瑞特意化了妝,打扮成少年模樣,匆匆趕到營寨門口的時候,才發現聶風率了一隊輕騎。
軍馬本就高大,比蘇雪瑞還高,坐在上面的聶風更是居高臨下,蘇雪瑞不得不仰頭看他。
蘇雪瑞為難:「少將軍……我……不會騎馬。」
「我倒是忘了,你並非行伍之人。」聶風想了想,「你坐上來,我和你一道過去。」
蘇雪瑞頓時尷尬:「這……」
「怕什麼,都是男人。你這樣瘦小,我帶你綽綽有餘。」
聶風的體格和蘇雪瑞比,自然顯得蘇雪瑞嬌小。但蘇雪瑞再怎麼樣也是個女兒家,而且,她第一次騎馬,是和李當歸一起的。
聶風說:「這麼高的馬,你時不時爬不上來?」說著,他跨下馬,直接把蘇雪瑞扛起來。
「比我想像中還輕,你到底怎麼吃的飯?」聶風嫌棄說。
蘇雪瑞懵了,整個人像雞仔一樣,被聶風扔到了馬背上。
聶風也跨上馬。
他冰涼的甲冑貼著蘇雪瑞的背,鼻息噴在蘇雪瑞的頭頂,蘇雪瑞酥酥痒痒的,不敢動彈。
一路上,蘇雪瑞化身定海神針,不敢動彈。
來到了天街食府,聶風自上而下看了眼,說:「你這天街食府看起來還算氣派,但是比起京城的飯館,卻差了不少。」
「讓少將軍見笑了。」蘇雪瑞皮笑肉不笑。
蘇雪瑞先聶風一步,到天街食府和陸三喜打招呼。
她擔心和夥計說話會露餡,所以直接到廚房找陸三喜。
「三喜。看看誰來了?」
正在廚房忙碌的陸三喜回眸,看見蘇雪瑞,驚喜不已:「蘇……」
蘇雪瑞上前,靠近陸三喜,對著他耳畔吹風:「叫我蘇掌柜。」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陸三喜順從地說:「蘇掌柜,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蘇雪瑞介紹:「我身後這位是聶家軍少將軍聶風,少將軍要在我們這兒設宴款待來賓,不得馬虎。」
陸三喜誠惶誠恐:「草民陸三喜見過少將軍。」
「虛禮免了。」聶風見陸三喜對蘇雪瑞如此恭敬,終於相信蘇雪瑞的話。
難得出來一趟,聶風的話匣子也打開了。
「我看你才十三四歲,卻在這天街食府做大廚了?你們天街食府的人都如此年輕嗎?」
蘇雪瑞忙說:「三喜天賦異稟,我不在的時候,他就是天街食府的掌柜。我不常在飯館裡,大家已經習慣了叫他掌柜。」
「原來如此。」聶風讚許地點點頭,「我本以為蘇瑞如此年紀經營一家飯館便夠稀奇了,原來還有更稀奇的。」
陸三喜忍不住說:「少將軍想必不是很了解我們掌柜,她的能力,可不在經營一家飯館。」
「哦?」聶風瞥了眼蘇雪瑞,饒有興趣,「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多了解一點有關蘇瑞的事了。」
「蘇瑞?」陸三喜愣了一下,但看蘇雪瑞這身打扮,瞬間反應過來,蘇雪瑞這是用了化名。
「若是少將軍感興趣,我可以和您慢慢說道。」陸三喜見聶風平易近人,竟也不露怯。
蘇雪瑞忍不住掐了一下陸三喜:「三喜,你可別亂說。」
陸三喜小聲說:「我有分寸,師父。」
陸三喜吩咐手下人繼續做事,自己引聶風到雅間,一邊走,一邊說蘇雪瑞收徒的趣事。
聶風一邊聽,一邊點頭。蘇雪瑞尷尬地跟在後面,生怕陸三喜說漏嘴,暴露她女人的身份。
好在陸三喜聰慧,也虧是陸三喜,若是金寶,蘇雪瑞現在可能底褲都被他抖摟乾淨了。
第二天,受邀而來的富商們乘車馬齊聚天街食府。
聶風的輕騎兵扮成夥計的模樣,埋伏在四周。
蘇雪瑞作為東道主,和聶風並排坐著。
宴飲開始之前,聶風又舉起酒杯,和顏悅色說:「今日諸位遠道而來,也是給我聶某面子。這一杯,我敬諸位。」
「將軍言重了,能讓將軍設宴邀請,是我等的榮幸。」有人誠惶誠恐說。
聶風笑著,滿飲一杯。
和大家有說有聊了一會,聶風又說:「想必大家都知道,現在南陳兵臨城下,隨時都有可能打到青州。我在上次給諸位的信中說,想向諸位借糧借錢的事,不知道諸位考慮得如何?」
富商們的笑臉頓時收了。
就知道聶風設宴不安好心,但它們這群鐵公雞怎麼可能拔毛。
「不是我不肯借,實在是如今災年,所余不多了。」有人抱歉說。
「所余不多?」聶風喝了一杯酒,點點頭,「災年,情有可原。」他環顧四周,「那麼你們呢?」
被指著的那些人都覺得脊背發寒。聶風畢竟是將軍,他們不敢明著拒絕。
「少將軍,實在不好意思,我之前斥巨資購了一批貨,現在還囤在倉庫里賣不出去,實在沒有多餘的錢。」有人惶恐地跪拜說。
聶風轉了轉酒杯,嘴角還是那副讓人看不透的笑意:「是嗎,那就是說,大家因為南陳的突襲,都窮得沒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