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代回信
2024-05-30 08:10:09
作者: 鹽水肘花
「大人,嘗嘗。」蘇雪瑞給冷銘遞了一雙筷子。
冷銘先吃了一口蒸魚,肉鮮嫩,鹹淡得宜。
他又吃了一口紅燒茄子,這醬汁酸中帶甜,茄皮淡紫,過了一遍油之後,外表軟嫩,內里的肉色白而香。
他用勺子喝了一口鴨血粉絲湯,湯底色清而滋味醇厚,雖有鴨血但不覺腥味。
「蘇掌柜親自動手,我有口福了。」冷銘放下筷子,讚許說。
「大人愛吃就是我的福氣。」蘇雪瑞笑了。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就像一粒沙子迷了蘇慶祥的眼,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蘇慶祥把蘇二發拉到了廚房,蘇二發莫名其妙:「爹,冷大人來了咱不去伺候著,躲這幹什麼?」
「我只問你一件事,上次當歸來信之後,瑞兒給回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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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蘇二發無奈說,「我又沒盯著小妹,哪清楚這些。」
「那當歸送她那麼多罐頭,她若是回信,肯定會把罐頭寄回去吧?」
「照理說是這樣,但罐頭現在還堆在小妹的屋裡呢。」
「那就是沒有回信了。你不覺得瑞兒最近的表現很奇怪嗎?當歸才離開多久,他寄來的信瑞兒就置之不理了。」
「興許是小妹太忙了,又是開新店又是競爭標王,哪有功夫做罐頭。」
「她那麼忙,怎麼還有時間給冷大人做菜?忙只是藉口,我看事實是,瑞兒腳踏兩條船。」蘇慶祥分析說。
「腳踏兩條船?!」蘇二發驚掉了下巴,「小妹是這種人嗎?她除了當歸,還踏哪一條船?」
「一開始我也是不信的,但是你看瑞兒和那冷知州,根本不像普通關係。再說了,那可是六千兩的名號,說送就送,這關係能一般?」
蘇慶祥這麼一說,蘇二發背後也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冷知州為什麼要弄這麼一出,如果他不送蘇雪瑞青州標王的稱號,單憑這一次拍賣,知府衙門的淨收入就能多六千兩。
那可是六千兩,不是六十不是六百。
父子二人這麼想,又偷偷探頭往屏風後面瞧。蘇雪瑞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了冷銘旁邊,偶爾,蘇雪瑞還給冷銘夾菜。
蘇慶祥和蘇二發觀察了一會,紛紛陷入沉思。
這回錯不了了,蘇雪瑞與冷銘的關係不一般。蘇慶祥一直擔心李當歸出軌,但從來沒想過,被戴綠帽的人竟然是李當歸。
「爹,現在怎麼辦?當歸可是近天子的御醫,若是被他知道小妹腳踏兩條船,蘇家吃不了兜著走啊。」
「現在是考慮蘇家的時候嗎?現在的問題是如何不讓當歸懷疑,最好是讓當歸自己死心。反正他遠在京城,指不定瞞著瑞兒和多少女人好上了。我當時就說,瑞兒不跟去京城,他倆的事要黃,瑞兒不聽我的,現在竟然來了這麼一出,作孽啊。」
「可要我們怎麼做?」蘇二發還是不明白蘇慶祥想幹什麼。
蘇慶祥嫌棄說:「你平時怎麼不跟小寶多讀點書,關鍵時刻那麼沒用。瑞兒不回信,咱們可以代瑞兒回信不是?」
「對啊!爹,你放心,我可以模仿小妹的筆記,只是不知道要寫什麼?」
「你現在把紙筆拿來,我說你寫。」
「好嘞。」
在蘇雪瑞和冷銘飲酒吃飯的功夫,父子二人偷偷給李當歸回信了。
蘇慶祥一邊想一邊說:「你就寫,當歸親啟,我近來一切安好,不必掛念。嗯……我最近在青州新開了飯館,生意太忙,沒時間給你做罐頭了。不知道為什麼,你我分隔這些時日,我對你的思念漸漸變淡,不復從前。」
蘇二發放下筆:「爹,這樣寫真的好嗎?萬一小妹和冷知州沒什麼,咱們這麼做豈不是傷了人家的感情。」
「聽我的不會錯!」蘇慶祥小聲說,「你就這麼寫,態度越敷衍越好,讓李當歸對瑞兒死了心,我在這邊撮合一下,瑞兒和冷知州就成了。我看這樁親事也不錯,都是四品,雖然只是從四品,但也是大官了。而且,青州離咱家多近,瑞兒以後受欺負了回娘家,方便得很。」
「爹說的是,我就這麼寫。」蘇二發奮筆疾書,寫完了,忍不住又加了一句,「李當歸,你要是在京城有了別的女人,就和她成親吧,不用管我。」
蘇慶祥仔細閱讀了一遍,十分滿意,忙把信裝進信封里,讓信童八百里加急,往京城送去。
做完了這件事,蘇慶祥是神清氣爽,見蘇雪瑞和冷銘有說有笑,眼神也越發地慈愛起來。
誰能想到,他們家蘇雪瑞是富貴命,要麼不嫁人,要麼個個女婿都是人中龍鳳。
蘇雪瑞吃了一會,不免好奇:「怎么爹和哥哥他們都不過來,一起吃才熱鬧啊。」
冷銘向莫桑示意,莫桑出去問了一圈,又一個人回來了。
「蘇掌柜,他們說不餓,讓你和大人先吃。」
「不餓?這會都什麼時候了?」蘇雪瑞莫名其妙。
冷銘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但桌上還有不少菜,他起身說:「也許他們是礙於我的身份不便出面,我已經吃好了,這些菜就不打包了,你們繼續吃。」
「謝謝冷大人。」蘇雪瑞忙行禮說。
冷銘說:「蘇掌柜,以後不必對我如此客氣。既然是私下會面,叫我冷銘就好。我在青州舉目無親,能結交蘇掌柜,是我之幸。」
以前蘇雪瑞不敢,但現在了解加深,她相信冷銘是這麼想的,便點點頭:「好,冷銘。」
忽然被人叫名字,冷銘頗不習慣。但轉念想了想,又笑了。
「我年長你幾歲,不如以後叫我冷哥哥,你覺得如何?」
「冷……哥哥?」蘇雪瑞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瘋狂搖頭。讓她稱兄道弟可以,但哥哥兩個字,實在燙嘴。
「不如我呼大人為冷兄吧,冷兄在上,受小妹一拜。」蘇雪瑞豪情萬丈說。
「冷兄?」冷銘哭笑不得,果然,讓蘇雪瑞撒嬌比登天還難。也罷,自己欣賞的,不也正是她這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