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入祠堂

2024-05-30 07:56:13 作者: 焉綠

  顧白,一個英俊瀟灑,快意肆風曾經的鮮衣怒馬揮斥方遒的翩翩少年郎,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毫無儀態沒有一絲形象的徒手爬牆。

  別問。

  問就是為了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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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氣喘吁吁地翻過牆後,就看到喬舞雙手環胸雙目含笑的看他,開口便是嫌棄:「怎麼才來?等你好久了。」

  顧白一口氣沒上,翻了個白眼:「為了你們,我躲過了大哥盯我的暗哨,又將暗衛給甩開,我容易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知道怪我來得早!」

  「那,辛苦?」

  「可拉倒吧,你只要不埋汰我就算謝天謝地了。」顧白理了理衣裳:「現在什麼情況?祭司開始了?」

  喬舞點頭。

  「那鳳朗寧……」

  「別擔心,他能應付得來,跟我來。」

  「哪兒去啊?」顧白跟著喬舞一路來到了一處暗道,他露出了牙疼的表情:「這是你的個人愛好?」

  善於發掘每家的秘密暗道?

  「想什麼呢?臨時挖的。」喬舞說完後,便迎來了顧白又詫異的眼神。

  喬舞懶得與他解釋:「這暗道連接的祭祀下面。」喬舞吹了聲口哨,過一會兒就聽稀稀疏疏的聲音傳來。

  再一看,密道裡邊充斥著鼠尾,鼠尾是一種極其膽小的魔獸,它們善於鑽洞,爪子極其鋒利,又帶著毒性,所以很少有人會主動招惹它們。

  一雙雙在暗道中露出幽光的眼睛,顧白寒毛豎立,下意識的搓了搓胳膊:「你這是……」

  喬舞微微一笑:「既然要搞事情,那就搞個大的。」

  再看鳳朗寧。

  鳳朗寧坐於高台之上,他的兩側是十六位長老。

  不遠處便是祭祀用的火壇。

  隨著一聲開始,火壇被點燃,在這烈日晴空之下,發出了噼啪的燃燒聲。

  鳳陵一眾人便圍著火壇,他念念有詞,似是在祈禱。

  鳳朗寧看著火壇,神色散漫,那雙眼中倒映著燃燒的烈火。

  就仿佛讓他透過這個畫面,想到了曾經。

  曾經,他也是這般看著這那熊熊的烈火。

  然後……

  轟隆一聲驚天巨響,將那燒的正旺的火壇炸了個四分五裂。

  「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這一聲巨響,使得眾人露出了慌亂。

  十六位長老忽然起身。

  「什麼聲音?」

  鳳夫人聽到了稀稀疏疏的聲音,再一看,火壇下方刺穿了一個洞,密密麻麻的鼠尾瘋狂的從洞中竄出。

  「啊!」

  鼠尾性子膽小,可若是受了驚嚇,便會無差別的攻擊。

  不知是誰叫了這麼一聲,鼠尾逃竄的厲害,鋒利的爪子露了出來,在地上刨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竹鼠?」鳳陵釋放威壓,企圖將這些鼠尾鎮壓。

  可這些鼠尾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竟是無視威壓瘋狂的逃竄,啃噬著周圍的一切。

  不一會兒,周圍的樹木草地皆被啃噬殆,地上也是一個又一個的洞。

  沒了啃噬植物,鼠尾便自然轉向了那高處的火壇。

  「快,攔住它們!」

  十六位長老齊齊出手,威壓瞬間將蜂湧而來的鼠尾鎮壓在地上。

  「祭祀當日不得殺生。」大長老用威壓困住了這些失控的鼠尾:「鼠尾性情膽小,若非受了刺激,不會這樣忽然暴動,不知族長可知是何原因?」

  鳳朗寧仍舊是那般央央散漫模樣,他眉間略是一挑:「大長老問我做甚?祭祀事物一概未經我手,大長老此言是覺得我在搞鬼?」

  大長老並無否認:「族長對祭司有怨。」

  「這話說的不錯,可你也不想想,若真是我的手比,我會僅僅只是做到如此?」鳳朗寧看他,那雙殃殃眼眸抬起,略有鋒芒,流光閃動,極盡張狂:「若是我,並不僅僅是這般小打小鬧,我啊,會把你們所有人都殺光,以此來平息我的怨氣。」

  剎那,鳳朗寧被恐怖的威壓所包圍,但他面無懼色,輕笑笑道:「所以呀,長老不必憂心是我在暗中搞鬼,若是想知道出了什麼事,不妨問問在場的諸位?」

  視線略過一眾人,緩聲開口:「畢竟在場的諸位,想要我死的可不在少數。」

  栽張陷害什麼的,也算是熟能生巧。

  鳳朗寧感覺到身上的殺意如潮水般褪去。

  鳳夫人一行人面對著十六位長老居高臨下的打量,臉色難看。

  祭祀的一切大小事務都是經過他們之手,這其中出了任何岔子他們都難責其咎。

  可先前分明是萬無一失的,怎麼會在如此關鍵時候出了岔子?

  若說這其中沒有鳳朗寧的手腳,他們是不會信的,可正如朗寧所說,若真有他的手筆,並不會這樣小打小鬧。

  那麼究竟是誰想要破壞祭祀,以此來栽贓嫁禍?

  「這事我們會調查清楚,給大家一個交代,如今之計,還請將祭祀流程舉行完畢才是正事,還請族長入祠堂,莫要耽擱了時辰。」鳳陵話音剛落,便感覺大地又是一陣動盪。

  「怎麼回事?」

  詢問之際,便見大長老霍然朝後看去。

  那後面是鳳家祠堂。

  聲音是從裡面發出的。

  「看來鳳家的列祖列宗似乎不待見我啊。」鳳朗寧見著他們眉宇忌憚,輕笑一聲:「諸位不到裡面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大長老卻沒有回答:「時辰已到,請族長入祠堂,」

  鳳朗寧看著面前的祠堂。

  與平日的房間並無多少差別,可此刻在他面前卻仿佛是一張深不見底的血盆大口,只要他進去了,便是萬劫不復。

  一如當初的九死一生。

  曾經他懵懂無知,毫無防備地踏入了這裡。

  而現在,明知裡面有什麼,他也卻義無反顧。

  與之不同的是,他心中有了底氣。

  鳳朗寧久久不動,鳳夫人變略帶催促:「朗寧快進去呀,還等什麼?」

  他一眼掃過面前的一張張臉龐,神態各不相同,可他們卻在這副皮囊之下,帶著的是昭然若揭的心思。

  鳳朗寧忽然笑了:「我若是不進呢?」

  鳳陵面色一變:「胡說說什麼呢!你是鳳家族長,既然參加祭祀,這便是你不可推卸的責任!不可兒戲!」

  他們這般怕自己反悔,鳳朗寧不急不緩的又道:「我若是進去了,諸位可不要後悔啊。」

  「你這孩子胡言亂語什麼呢?」說話的是鳳玄:「入祠堂乃是身為鳳家人高無上的榮耀,你還在猶豫什麼?」

  猶豫什麼?

  猶豫要不要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啊。

  機會已經給了,可惜,他們沒有抓住。

  「如此,諸位可還要記得我的話,不要後悔才是。」

  鳳朗寧大笑著踏入了白日看起來陰冷可怖的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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