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 起點
2024-05-30 07:49:26
作者: 一點豌豆
鳳凰離開了鬼谷,鸞兒也沒有再阻攔。她將身體的控制權還給了妖妖,也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她。
「妖妖,這件事非同尋常,你一定要找機會弄清楚狀況。」鸞兒強調道,「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會全力以赴恢復自己的靈魂力量,也總不能一直占著你的身體。」
妖妖對此倒是毫不在意,不過她也清楚,鸞兒心中尚有牽掛,只有自己恢復到最佳的狀態,或許才能尋到拯救墨畫的一線生機。儘管妖妖心知肚明,鸞兒自己也曉得,墨畫早已魂飛魄散,不入輪迴,可生而在世,總該有些念想,以寄深情,以慰餘生。
鳳凰遠遠望見梧桐林的時候,才猛地記起來,自己把涵水珍珠落在鬼谷了。
「當初答應了臭魚,要把涵水珍珠給他帶回去。可既然自己已經離開,又突然折返回去,只為去取珍珠,明顯有失身份。」鳳凰心中暗暗計較一番,最終下定決心,「大不了就被那條臭魚挖苦幾句,反正他也奈何不得我。」
鳳凰正躺在梧桐樹上默默地回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回想著他在鸞兒記憶中,看到的那一張美麗的面龐,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眼角卻沾著一滴晶瑩的淚珠。
就在這時,何羅魚突然造訪。
「小破鳥,你說你都回來幾天了,也不想著主動去找本大仙,將涵水珍珠雙手奉還。」何羅魚從海面下探出腦袋破口大罵。
鳳凰暗罵一聲,卻也自知理虧,於是決定先躲它幾天。
他從梧桐樹的枝葉間探出頭去,一臉煩憂地對何羅魚說道:「魚兄,小弟最近幾日被諸多煩心事所擾,有失歷數,還望魚兄勿怪。」
說罷,鳳凰便化身原形,沖天而起,片刻之間便消失在層層疊疊的雲層里。
「小破鳥,有本事你就一直在天上待著,別回來。」何羅魚無可奈何地怒罵一聲,只好又重新潛回海底去了。
鳳凰在雲海里閒逛了半日,心想何羅魚應該已經回去睡覺了,便準備動身返回。
就在這時,他遠遠地便看見北柯,正乘著骰子法器,撥雲破霧而來。
「餵小子,怎麼只有你一人回來了?」鳳凰朝北柯傳音道。
北柯循聲看來,瞧見是鳳凰便連忙馭動著法寶朝著鳳凰飛了過來。
「前輩,鬼谷事已了,所以小生便一個人回來了。」北柯恭敬道,「令妹托我轉告前輩一句話,一切安好,勿掛莫念。」
「她可還說了其它?」鳳凰看似隨意地問道。
北柯搖了搖頭,從衣袖中摸出涵水珍珠,遞還給鳳凰:「這是幽言讓我帶給前輩的。」
鳳凰收好珍珠,心情瞬間舒暢許多,他讚許地點了點頭,問道:「羿魚見到了她女兒了?」
「見到了。」
「她可有為難幽言?」
「不曾。」
「如此說來,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便算是勾銷了。」
「在妖妖姑娘的建議下,幽言將陳姑娘的臉還原了回去,羿魚前輩也就沒有繼續追究了。」北柯沉聲道,「畢竟不知者不罪。」
「那這位妖妖姑娘的臉有辦法恢復嗎?」因為鸞兒的緣故,鳳凰格外關心起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姑娘。
北柯搖了搖頭道:「妖妖姑娘的臉被換給了幽言的姐姐,這是她們之間的賭約,所以……」
「既有約定,皆循天地規則,賭約自然也算在內。」鳳凰說道,「我知道了。」
鬼谷內的眾人已於數日之前的朔月之日離開了鬼谷。思空禪師和青木道人各自帶著弟子趕往自己的宗門。
讓蒹葭有些詫異的是,青木道人從始至終沒有追究過柳問道人之死,就好像他還不知道或者壓根不在乎柳問的死活。
不過,既然都放不提此事,蒹葭倒也省得多費口舌。況且,就算被青木道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能如何?
華湯沒有回洛州,而是先去送游魚回家。
幽言終究是不肯隨著游魚一起回家,所以她在那日替陳思若恢復了臉頰之後,便獨自離開了鬼谷。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北柯自然是在幽言離開之後也選擇離開了鬼谷。既然妖妖的記憶已經恢復,他便在羿魚的默許之下帶走了涵水珍珠。
羿魚也在思欲禪師的引薦下認回了陳思璇,母女三人時隔多年第一次團聚,相擁在一起泣不成聲。
妖妖有些感慨,木玉走到她的身後,如之前那般將雙手搭在她的肩上。
「妖妖,你給羿魚講得故事到底是真的還假的?」木玉疑惑地問道,「小爺怎麼感覺你是為了安慰她,才故意編了這個故事給她聽?」
「當然是真的了。」妖妖認真地說道,「你不記得我曾經看到過陳長卿的生平了?」
「我還以為你會添油加醋地來講呢。」
「可以添油加醋,但沒必要。」妖妖認真道。
「原本以為陳長卿只醉心於劍,沒想到他還是個痴情的種子。」木玉感慨道,「以一己之力來面對鮫人族得憤怒,九死一生只為守護自己的心愛之人。」
「我倒是覺得既然兩個決定了在一起,就應該一起去面對所有的風風雨雨。」妖妖反駁了木玉的觀點,「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應該替羿魚做出決定。」
「我也同意妖妖的觀點。」一旁的蒹葭一直在側耳聽著兩人的談話,等妖妖說完之後,便站在了妖妖這邊。
木玉撇了撇嘴,說道:「好吧,二比一你們贏了。」
「估計羿魚自己也沒有想到,孩子出世的那一日會引來天地間的異象,以至於引來鮫人一族的追殺。」蒹葭道。
「我比較好奇的是,當初華湯明明給了陳長卿兩瓶憶靈露,他給羿魚用了一瓶,那另外一瓶他放在哪裡了?」妖妖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蒹葭和木玉相視了一眼,默契地選擇了繼續隱瞞妖妖失憶的原因。
「可能是被他藏在了一個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了吧。」蒹葭說道。
「很有可能。」木玉心領神會地附和道。
「我倒覺得他一定是把它放在他和羿魚生活過的府邸了。」妖妖沉吟道。
「管他呢,反正你又用不到。」木玉連忙轉移話題,「也不知道相柳接下來打算做什麼,是去扶桑寺還是凌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