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窮途末路

  柳姨娘失魂落魄的向外走去，本就沒抱多少希望，只是她想著她們總歸是姐妹一場，可她到底還是忘了慕青冉就是慕青冉，即便再像，也不是沈沁如！這事情多半還是要自己來想辦法。

  看著柳姨娘滿面哀容的轉身離開，慕青冉不知想到什麼，緩緩開口說道，「姨娘留步。」

  柳姨娘幾乎是瞬間轉身，臉上的期待之色溢於言表。慕青冉恍若味覺，只淡淡說道，「我是想提醒姨娘，還是不要妄加干預的好，你貿然行動若是攪了父親的計劃，屆時不要說二妹妹，就是三妹妹和珩兒，只怕也'；'；難逃此劫'；'；。」慕青冉說的絕對不是危言聳聽故意嚇唬柳姨娘，她那位父親，可不是什麼愛夫慈父。若是柳姨娘一時衝動自以為是的做了什么小動作，到時候只怕表面這一層維繫的關係都將化為烏有。

  柳姨娘聽到慕青說的，不禁神色訝然，聲音都有些顫抖的說道，「藍兒，她們可是他的親骨肉啊！」慕振德如何對她，她認了，只是這些都是他的親生孩子，他就這樣狠心，連一條活路都不留給他們嗎？

  慕青冉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趣事一樣，掩唇淡笑道，「那姨娘是覺得我並非父親親生嗎？」聽慕青冉此言，柳姨娘先是一愣，隨後才幡然醒悟。慕振德對慕青冉尚且如此，對別人就更不用說了，外界都言慕尚書對亡妻之女如何如何疼愛有加，但柳姨娘心裡卻十分明白，外人口中的慕尚書絕不是真正的慕振德！

  「可······可珩兒是他唯一的兒子！」也許柳姨娘心裡是明白的，明白慕振德的狠心絕情，明白他的無情無義，可正是因為明白才更害怕，才更不願意去接受去相信。

  「現在既然可以有珩兒，就代表以後可以有別人；就像······」頓了頓，慕青冉才接著說道，「就像當初有我娘親，現在有你一樣。」凡事不講唯一，只講價值，誰能為他帶來更多的利益他就選擇誰，這就是慕振德的處世之道。

  「他······」柳姨娘根本就無從反駁，因為她知道慕青冉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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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奉勸姨娘，還是慎重。二妹妹如今只是嫁給三皇子，這尚且不是最糟糕的情況，可若是再牽連到三妹妹和珩兒，可就得不償失了。」看著慕青冉微微淡笑的樣子，柳姨娘不禁有些好奇，慕青冉既是不肯在藍兒的事情上相助，卻又為何這般煞費苦心的勸告她？

  「大小姐，你先是拒絕我在前，現在又這般相告，我實在不解這是何意？」柳姨娘倒不是懷疑慕青冉的用心，只是她以為她會一直袖手旁觀的。

  「珩兒還小，他最是不該承受這些的。」慕青冉淡淡說道，上一代人的恩怨有她卷進來就夠了，實在沒必要讓珩兒他們重蹈她的覆轍，雖然最後的結果是無法避免的。

  這話，讓柳姨娘心頭一暖，原是因為珩兒，果然當初沒有攔著珩兒與慕青冉親近是對的。只是藍兒······難道她真的要為了歡兒和珩兒的安危而眼看著藍兒跳進火坑嗎？

  這邊尚書府內波濤洶湧，府外也是天翻地覆的變化。豐延國近些時日步步緊逼，臨水國已再無還手之力，臨安城中日日快馬加鞭傳來邊關加急奏報，連尋常百姓都意識到了局勢的微妙和緊張。果然過了不久，宣德帝親擬旨意，布告天下，歸順豐延國！

  親派使臣前去講和，割城池，奉貢品，送和親······每一個條件傳到臨水國百姓的耳中，都讓他們對宣德王朝更添失望與憎恨。皇室自來優享尊榮，如今敗於敵國，首當其衝的卻是他們這些無辜百姓。旨意已下，再無迴轉的餘地，城中雖怨聲載道，但都是一些窮苦百姓，也無計可施，漸漸的也就擱置下了。卻不知從哪一日開始，臨安城中漸漸謠言四起，說是臨水國如今連連戰敗，被豐延國死死壓之前，完全是因為臨水國中出了細作！

  這可是天大的事情，雖說只是謠言，但這空穴來風，必定有因，雖然如今臨水戰敗，但這細作還是要拔除的，不然恐怕民憤難平。宣德帝左右思量，最終將這件事情交給了三皇子——楚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