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何人指使(1)

  「叫她過來。」穆振德回頭看著柳姨娘，她因臥病在床，並未梳洗打扮，是以髮髻微亂，面色蒼白，全然不見風姿動人。這麼多年，他並未對她有多上心，她也從未有過任何抱怨，甚至對於當年的那件事，她也隻字不提，他偶爾也會覺得對她愧疚良多，只是，形勢所迫，他也不過身不由己。

  「將秦大夫也一併請過來。」慕青藍見此，心下微微得意，這次，有爹爹出面，一定會讓穆青冉吃不了兜著走。

  不多時，春桃誠惶誠恐的走了進來，見到穆振德也在，頓時便跪了下去，身子如同篩糠一般抖個不停，任誰都能看出她的反常。而反觀進來的秦大夫，卻是神色頗有些無奈。

  「尚書大人有禮。」秦大夫朝穆振德拱手施禮。從切上柳姨娘的脈象開始，他便知道這是趟渾水，深宅大院之中，這種事情並不少見。雖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他畢竟身為醫者，不能見死不救，因此才將實情吐露。可眼下，竟是有些進退兩難了。

  「秦大夫不必多禮。」穆振德知道秦大夫在臨安城中的威望和地位，倒是沒有托大，很是和氣。

  「找先生過來，是想詢問一下，姨娘之症確是中毒所致嗎？」

  「老夫行醫這麼多年，絕不會看錯，尚書大人自可放心。」秦大夫現在只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家醜不可外揚，今日知道尚書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日未必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有勞秦大夫，還煩請你略坐一坐，待我審問一下這個丫頭。」穆振德語氣雖然客氣，但說出的話確是不容拒絕的。

  「是。」既是走不了，秦大夫也只能勉為其難的看場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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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便是春桃？為何毒害柳姨娘？」穆振德雙眉微立，目光緊緊的盯著春桃，平日溫文儒雅的形象竟難得變得氣勢逼人。

  「奴婢沒有···奴婢沒有下毒，奴婢只是照著方子去抓藥的，不關奴婢的事。」春桃滿目驚恐的看著慕尚書，不停的磕著頭，連頭部微微滲出血絲，也渾然不覺。

  「你胡說！分明是你將藥換了，才害的姨娘如此。」慕青藍厲聲喝道，眼睛看向春桃，目光含著一絲威脅，似乎在警告她什麼。

  「春桃，我素日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加害與我？」柳姨娘聞言，似是萬分費解，目光暗淡，頗為失望傷心的質問。

  「奴婢沒有，姨娘，你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害您。」春桃聲淚俱下，偷偷撇嚮慕青藍，她只是一個小丫頭，為何要這麼逼她，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還敢狡辯，若不是你還會是誰，只有你負責姨娘日常的服藥，除了你，還有誰有機會下手。」慕青藍像是認定了就是春桃所為，咄咄逼人的質問道。

  「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沒有里有這樣做啊。」

  「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她不過一個丫鬟，哪裡有這樣的膽子和心機去毒害自己的主子呢。」一直沒有說話的慕青歡狀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卻被一旁的穆振德聽見了，頗有些意外的看著自己的這個三女兒，穆青歡見他看向自己，忙有些怯懦的低下頭，像是有些害怕的樣子，可眼神卻隱隱跳動著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