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噩耗傳來(2)

  「可是······」見慕青藍還欲再說，柳姨娘打斷她說道

  「就照歡兒說的吧。」

  看著慕青藍憤懣不平的表情，慕青歡心下也有些微微不喜。她們是至親姐妹，她才會好心相勸，可慕青藍每每都會置之不理，全當耳旁風。上次挨了大姐姐的打也是，她早和姨娘叮囑過她，可她非是不聽，定要自己吃了虧才肯消停。

  穆青冉見今日天氣不錯，到尚書府也有些時日了，卻是一直未回沈府，本想今日帶著紫鳶和流鳶回去看望一下外祖父。卻在剛走到尚書府的前院時，遇到了神色匆忙的慕尚書，看樣子，像是有什麼急事。

  「父親這是要出府？」穆青冉微笑著上前施禮，能讓她的父親露出這種焦急的表情，還真是不多見，就是不知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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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入宮一趟，皇上急召。」慕尚書心下擔憂，希望不是他希望的那樣。

  「那父親一路小心。」

  「嗯。」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穆青冉目送著他離開，之後返身向玉簪苑走去，看的身後的紫鳶和流鳶一臉的莫名其妙。

  「小姐，咱們不是要去沈府嗎？怎麼又回來了？」流鳶忍不住開口問道。

  「宮裡宣召，父親如此著急，除了關乎戰事，不作他想，既然如此，外祖父必然也是入宮了，我們便不必回去了。」就是不知道傳來的消息是好是壞。

  「小姐，那可要我晚點回趟沈府，打聽一下今日宮中是何情形？」

  「也好，那你······」

  話未說完，便見流鳶閃身來到外間，一把拎出來一個人，待將來人看得仔細，穆青冉眼眉微跳。

  「現下，是白日，你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來的？」

  「嘿嘿，我從房頂翻下來的，放心，我仔細偵察過了，沒人看見。」楚鸞一臉無賴的表情，蹭到穆青冉身邊，她身上總是有一股似有若無的藥香，很是好聞，讓她忍不住親近。

  穆青冉微微扶額，頗為無奈，有些時候，真的很想讓流鳶將她扔出去。

  「青冉，我今日來是有不得了的大事要與你說，等不到晚間了。」說完，還狀似神秘的四下看了看，這才湊到她的耳邊說道，「邊關傳來戰報，天水城被破，五皇兄戰死沙場。」

  聞言，穆青冉頗為震驚的看著楚鸞，五皇子竟會戰敗身死？！雖說是皇子親征，但也不過是坐鎮軍中，為戰士鼓舞士氣，他又沒有領兵作戰的經驗，哪裡真的需要他上戰場去與敵軍廝殺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原就好奇，五皇兄那樣碌碌無為的一個人，幹嘛去爭這個風頭；若說只是為了朝廷效力，我卻是不信的，這麼多年，他能安然的活在三皇兄和四皇兄的眼皮子底下，就足以證明他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楚鸞說著，語氣卻慢慢傷感起來，「哎，如今他死在戰場上，也算死得其所；不若他日，若是栽在這皇權爭鬥當中卻是不值的。」楚鸞與這些所謂的兄弟姐妹不甚親近，這些人在她眼中的區別不過是「欺負過她的」和「不屑欺負她的」。如今得知五皇子戰敗身死，也不過一聲慨嘆，其他的卻是沒有了。

  楚鸞的這一番話卻是提醒了穆青冉，以五皇子在皇室中的位置，著實尷尬。三皇子與四皇子分營而列，他不歸順任何一方，也就意外著，將來不管是哪位皇子登基，他都不會有好下場。可如今，卻是不一樣了，他是為了臨水國而死，為了整個宣德王朝，意義可是非同凡響的。穆青冉心下微吟，五皇子竟有如此覺悟？

  「暫且不理會五皇子的事情，你自己要早些打算。」穆青冉看著楚鸞說道，如今，臨水國再次兵敗，只怕不久，陛下就要做決定了吧。

  「嗯，我已經都安排好了，最近幾日，等宮中局勢稍穩，我便離開。」這個地方，她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

  「真的要去軍中？」穆青冉向來平淡的情緒，此刻卻不免有些激動，她到底還是擔心她，畢竟上戰場殺敵並非兒戲，太危險了。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楚鸞眸光堅定的看著她說道。

  「我明白了，我會讓紫鳶多配置一些傷藥，你隨身攜帶，以防意外。切記，要好好保護自己。」

  「青冉，還是你對我最好了。」說完，又是給了穆青冉一個熊抱，纏著她不撒手，穆青冉被她如此一鬧，剛剛憂心不安的情緒倒是淡了一些。

  楚鸞走後，穆青冉坐在桌前，執筆在紙上勾勾寫寫。他日，若臨水國果真兵敗難挽頹勢，宣德帝下旨歸降，和親是唯一的出路。若是鸞兒不見，陛下勢必要另尋他人。不管是誰，穆青冉都覺不忍，一個國家的勝敗，一個王朝的興衰，竟要依仗一名女子。不知皇權為何，國家又為何。她的心下隱隱有些不安，五皇子的事情，北朐國的事情，好像暗處在有人設計，一步步的推動著這一切的發展，而不知下一步，誰又會成了這局棋的棄子。

  國與國之間的博弈，犧牲的永遠是一些籍籍無名之輩，上位者永遠會將自己的利益放在最高處，這一點顯然宣德帝做的極好。他已經犧牲了自己的一個兒子，對於一個從來不放在心上的女兒想來是更加不在乎的。又或者，一個朝臣之女，在他眼中都是一樣的。很快，穆青冉心中所想就得到了驗證，只是，她沒想到，事情發生的那樣讓她措手不及······